阴暗潮湿的转板,生着青苔的壁墙,铺满了干草的地面,还有这令人闻之压抑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慕曦的思绪瞬间回到了上一世。
她时常送别人进这个地方,只要是阻碍了元健的人,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送他进来。
可是元健却很少进来,他说着天牢里脏乱不堪,这样的腌臜之地,他来了根本就是自降身份,所以他总是对她说甜言蜜语,让她过来。
当听到那些将死之人夸赞元健娶了一位好妻子的时候,她心中不知道有多开心,沾沾自喜的觉得她会是元健的骄傲。
呵,可最后才知道,她是一把好剑而已。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将她拉回了现实,顺着声音看过去,那是一双银锦靴,上头绣着一直豹子,她冷笑一声,头也不抬。
“把门打开。”
“是,殿下。”
慕曦靠在木床边上,弯曲着膝盖,这天牢比外头冷得多,她又衣着轻薄,这会儿已经鼻尖抽泣,有些冷。
就算是知道了是元健进来,她一样的视而不见,扭着头,不说话。
元健手中拿着一件粉色带着白色绒毛的披风,顺势就要给慕曦披上,慕曦猛地往边上一躲,眼神十分不屑。
元健的手僵了一瞬,依旧温柔的说道:“这地牢里冷,你在这里头受苦,本王看着也心疼。”
慕曦嗤笑道:“王爷可真会说好话,慕曦今日能够在地牢里待着,不是拜您所赐?”
元健尴尬的笑笑,蹲下来,还想着将手中的披风披在慕曦的身上,劝诫着说道:“曦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明明心中就是有本王的,就因为生了本王上次不见你的气,就将陆温情塞到本王这里来,还跟元笙算计着这等大事。”
慕曦再往边上挪动开,元健也在靠了过去,“不过你也别担心,本王已经替你想好了活路,只要你去跟圣上自首,说这一切都是殊王指使的,你定会安然无恙的。”
“王爷您还真是煞费苦心,难道您觉得慕曦不知道这个道理?若是要说,早在大殿上的时候就会说了,还等您过来提醒吗?”慕曦扭过头去,嫌弃之极。
元健着急这说:“为何,你为何要保他,你明明跟本王说过心系本王的,难道你一只都在骗本王?”
慕曦一怔,而后噙笑,坐得太久的她腿脚有点发麻,于是扶着床边起来,有些站不住,但还是退后几步,与元健形成了距离。
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听好,是,我曾经真真切切的爱过你,我会把你当做生命中的曙光,可是现在我清醒了,彻底的清醒,所以就算我不帮你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元健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云,但耳边依然回绕的是慕曦说的“爱”字,不管是为何变了心意,至少也是喜爱过的,怎会随随便便就改了心意。
“曦儿,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误会,你说出来,能改的本王一定改。”
慕曦听着他说的这句话,仰头一哽,握紧了拳头,“你走吧,我说什么,现在的你都不会明白,但是你现在这样对我好,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元健依旧不甘心:“本王为了什么,本王是因为喜欢你啊曦儿。”
“喜欢我?”慕曦咬着牙,狠狠的瞪着他,凄苦的笑,“王爷非要慕曦将话说的清楚吗?你为的是你的皇位,出了这等事情,皇上也只是将我父亲锁在府中半年而没有其他处罚,他的地位举足轻重,不是吗?”
他来找她,不过是还对慕家这把最大的“利剑”不死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