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曦微微呆住，而后无奈的笑了笑，“长老想多了，不可能的。”

程越矛盾的张了张嘴，想要憋着可没忍住，“少掌门，属下知道你可能喜欢上殊王殿下了，但你一定不要沉沦进去。就算但是您是皇后了，那殊王殿下三妻四妾的必不可少，后宫那么多的女子，你就愿意与人家共侍一夫？”

“长老别说了。”慕曦闪躲着眼神，心里像是被敲击了一下。

“为何不说，属下就是要说个清楚。”程越激动得站起来，俯视着慕曦：“你不要，再重蹈覆辙！”

慕曦猛然停住手中的动作，惊诧的瞪大着眼珠子看他：“你说什么重蹈覆辙？”

上一次他说的时候，慕曦就已经觉得奇怪了，难道程越真的也是活了两次的人？

程越攥着拳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很是自然的道：“重蹈你母亲覆辙，她难道不爱你的父亲？难道你的父亲对他会没有情意？有都有，但为何賊让兰芷那么痛苦，就是因为信任！还有陆丽娇，你觉得后宫多了别的女人以后，还会有什么安宁？”

慕曦都知道这些道理，但还是口中不服气的道：“他若许我没有后宫呢？！”

“可能吗？！”程越语速加快，“就是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不可能，要做皇帝，后宫本来就不是他贪图享乐的地方，而是另外一个小朝廷，是连接朝堂的纽带，为了你一个人，放弃了整个后宫，就等于放弃了整个皇位！”

慕曦咬牙：“好了长老，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求你了！”

程越紧闭双眼，“好了，我也不说你了，说正事儿吧。今日我过来，是要告诉你，赤羽和江澄离开殊王府也有几天了，已经去了兄弟们那边说通了所有的事，那边也已经找好了场地，就等着你过去给大家说清楚了。”

“说清楚什么？”慕曦没来得及反应。

程越道：“群龙无首尚有危机，何况如今我们是要重整青玄门，若是你在，属下相信所有人都会信服。”

“信服？可是长老，我这本事都没学好，怎么去，何况现在……我们还有事情没有解决不是吗？”

蔡家的事情已经出现了，慕曦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件事。

还有，虽然也有一点吃醋，但她却很清楚有些猫腻，南宣的公主，怎么一过来就定准了元笙。

明明就是元健没有正妃，更适合，她却偏偏顶上了元笙，二话不说的就进了殊王府，还有司徒易所说的，她与陆温情，似乎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程越长长的叹气，“便知道你又心心念念的殊王殿下，今日过来，除了告诉你青玄门的事情，还有一方面就是说这件事情，总该过来商榷。”

蔡家来来往往那么多的商业，如果想从半路将蔡家搞垮，是不可能的。

“少掌门可知道，还有什么切入点？”

慕曦虽然在想，却又疑心的觑了程越，他这几次说的话，她怎么都想不通，除了他也是两生，根本想不出什么理由解释？

但这些疑惑又是后话了，眼下更重要的是蔡家的事情，她也就直言不讳了。

“蔡家的关键，可能就在蔡家嫡女，蔡婉婉的身上。”

蔡婉婉是蔡家万千宠爱的女子，也是跟元健勾起交易的主要人选。

但是如果蔡婉婉自己都不愿意嫁给元健，慕曦就能保证，这件事儿成不了，毕竟生意做不做事一回事，蔡婉婉这一个女儿要不要，又是另外一回事。

蔡家当家人，不可能会因为一桩生意而不要了自己的女儿，毕竟说到底，她才是蔡家这次的主要目的。

为的就是蔡婉婉的未来，她的幸福着想罢了。

“蔡婉婉可是铁了心的。”程越也去调查过。蔡家对这一次跟元健的合作很是满意，都说这次的事情，一定能成。

尤其是蔡婉婉，她虽然做什么都是一脸不在乎，一脸的可有可无，实际上却暗潮汹涌，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蓄势待发的要成为王妃。

“可否让元健改变心意？”程越想着，边说道：“若是元健改变了主意，不愿意娶蔡家了，那这件事岂不是好解决了？”

慕曦放下手中的烤鸡，否认的说道：“这件事，怕是不容易，能够跟蔡家能够有所交易，对元健来说，就是如虎添翼的，他怎么可能会丢掉这个白送的‘臂膀’呢？”

程越一时头大：“那可如何是好。”

二人对视一眼，想到的结果都不言而喻，说到底，也是这件事情棘手，二人又不是像上一次王琴音一样，有一方死活不愿意的。

二人的态度都那么欢欢喜喜的，要让其中一方突然改变主意，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慕曦蹙眉，有些心烦，原先只是觉得蔡家只是跟上一世一样，只想着跟元健交易为的是蔡家的生意名声，和荣耀。

怎么到了这一世，那个没什么出入的蔡婉婉，就成了非要嫁给元健的人了，难道……

思绪就像一道闪电，穿过慕曦的脑袋，让她细思极恐，难道上一世的元健还不止是跟陆温情有关系，还跟这个蔡婉婉有些什么联系？！

这么一想，慕曦似乎就能想明白，为什么元健会想要陆温情来解决她了，不是因为爱，根本不是，除了慕家是一方面，而陆温情那样不清不楚的出生也绝对不可能成为皇后。

所以元健一旦除了她以后，取而代之的，就是蔡婉婉了？！

呵！

慕曦仰头一叹，愤怒就像绵绵的烈火在胸口中燃烧，要将慕曦整个人都给“焚烧！”

好你个元健，你这算盘，打得了真是倍儿精啊！所有人，都不过是你坐上皇位的工具。

陆温情处处算计，伤她身体害她亲人，固然该死，可就在她上一世死之前，都还在想着，元健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虽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出现过一瞬间，但那是在慕曦知道了自己亲人都出事的情况下还生出了想法啊！

“我怎么会这么傻，怎么会在心里还为他找借口？！”慕曦狠狠的咬牙，攥着拳头说。

程越道：“少掌门，人的一生，谁都会犯错，有的错事别人的，有的错是自己犯的。自己的可以原谅，因为那时候的你还不懂，但是别人对你的伤害，却没有必要原谅，也没有必要因为自己收到了伤害而怪自己。”

“长老，”慕曦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坚定，确定的看着程越：“你可不可以坦白的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事情。我，从前的事情。”

程越微微一怔，随后扭头：“嗯。”

“为何知道？”

程越眼角上扬：“有些事情，你也未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少掌门，你只需要记得，在属下的心里，你就像是掌门兰芷，你就是兰芷的延续，兰芷已经回不了了，可是你回来了，你不应该再让自己受委屈。属下，会用尽这一生，竭尽全力的护你周全。”

慕曦伸出双手，抓住程越的手臂，语气颤抖：“长老，你就告诉我吧，我一直觉得，我这样自己犯错的人，老天爷怎么可能让我重来一次，你知道为什么。你知道对不对？！”

程越被慕曦抓疼了，却也没有躲开，只是平淡的受着慕曦的愤怒和伤心。

“少掌门，平相信属下，属下不会骗你。属下做的所有事情也都是为了你着想，你也不要再问了，行吗？”

似乎是被程越的态度给威慑到，慕曦突兀的放开了双手低着头，语气微弱：“对不起，长老？”

程越急忙摇头，“没有，是属下对不起少掌门，没有好好保护少掌门，才会让你现在还这么难过，但……也请少掌门答应属下，不要再问这件事了好吗，或许有一天，属下会告诉您的。”

慕曦无奈的摇头：“好，我知道了。”

随后，程越又与慕曦说了几声，最后二人决定还是先回殊王府再说，有什么话，面上说的，可比传话来得方便，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拍拍尘土就走了。

他们到殊王府的时候，司徒易还跟元笙在书房里商量这件事情，南九笑嘻嘻的过来，说程越带着王妃已经回来了。

司徒易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正跟元笙说着，被气得戛然而止。

一瞬以后，他撇着嘴道：“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也太不帮我司徒易当回事儿了吧。”

元笙的嘴角却不自觉的就上扬了，“她这是有良心，知道在本王府里住了这么久，突然就跑了，那才叫没良心，你知道吗？”

“不知道！”司徒易两手一摊，坐在书房那位子一把位子上，“我也不想知道，小笙我告诉你，就像她这种女人，我再跟她多说一句话，我就叫‘元易’了！”

元笙挑眉，带着戏谑，“这话可是你说的，最好不要让本王看到你又将她给拐走了，不然你这个司徒家独苗，可就姓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