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值得。”她却吐词清晰道，“周牧森，你或许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如果没有遇见你，就没有如今的李语馨了，我努力不堕落，每天积极阳光向上，就是为了能配得上你，所以，你不能不要我。”

一瞬间，周牧森身躯一震，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伤痛。

但他还是咬唇推开了李语馨，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李语馨，你还要没皮没脸到什么时候？我承认，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对你确实挺感兴趣的，毕竟你长得漂亮，也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时间久了，我也腻了，请你别再纠缠我了，好不好？”

“腻了？纠缠？”李语馨重复着他的话，满脸嘲讽的笑了起来，“周牧森，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嗯，对。”周牧森笑了笑，眼底满是凉薄，“男人最喜欢新鲜感了，我也不例外，你对于我而言，早就过了保鲜期了。”

“呵呵……”李语馨整个人都往后跌了几步，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死死咬住下唇，盯着他问道：“周牧森，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他别过头，吐词清晰道：“嗯，是。”

一瞬间，李语馨心如刀割，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

她这一生都过得憋屈且辛苦，她以为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可他的一句话，还是让她泪如雨下。

看见她哭了，周牧森的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心疼。

但他还是手捏成拳，一字一顿道：“李语馨，你可以走了，以后没什么事情就别过来找我了，别影响我撩其他妹子。”

“好，很好。”李语馨呵呵一笑，擦了擦眼角的泪，满脸嘲讽道，“周牧森，算你狠，从此以后，江湖不见。”

丢下这句话，她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

看见这一幕，夏尔若皱了皱眉，想上前去追李语馨，却被江旭尧拦住了。

周牧森满脸落寞的站在门口，盯着李语馨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他才轻叹了口气，缓缓转身，一步步的走到了夏尔若和江旭尧面前。

“周牧森，你怎么回事？”夏尔若皱了皱眉，盯着他问道。

江旭尧没说话，只是拿出一根烟，递给了他。

他伸手接过，熟练的猛吸了几口，许久之后，才沙哑着嗓子说：“姐，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和李语馨，彻底结束了。”

“为什么？你明明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你。”夏尔若皱眉道，“就算她考上大学了，又能怎么样呢？你们还那么年轻，你等她四年就是了，等她大学毕业了，你们依旧能够在一起。”

听到她的话，周牧森却苦笑道：“姐，你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就是对爱情太盲目和乐观了，不是所有人都是翟烨和夏尔若，可以花十一年的时间，耗在一份感情上。”

“嗯？”夏尔若抿了抿唇，眉心微微拧了起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李语馨在A城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他慢吞吞的吐出一个烟圈，沙哑着嗓子说，“你和翟烨离开A城后，李语馨一直留在医院里照顾我，陪着我，我出院的那天晚上，我们去开房了。”

“什么？”夏尔若怔了怔，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时候，我决定我会和李语馨过一辈子，我觉得我会娶她，我现在睡了她，不过是在提前行驶我的权力罢了。”周牧森笑了笑，继续说道，“可就在她去洗澡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电话是李梓桐打来的。”

“我觉得奇怪，便接起了电话，谁知电话刚接起，李梓桐对着手机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原来李梓桐去A城根本不是去写生，而是是参加A城艺术大学的艺考的，幸运的是，她的艺考通过了，但她却决定不去上了。”

“李梓桐的话说得很难听，却挺有道理的。她说她辛辛苦苦学画画，甚至为了能有好的机会，断绝了和她的姐妹关系，得到了翟烨的投资，为的不就是能上一个好的美术学校吗？可如今她考上了，居然不去上了，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听到这里，夏尔若咬住下唇，低声道：“后来呢？”

“后来李语馨洗完澡出来，我便和她摊牌了，她说她放弃A城的机会，就是为了离我更近一点，她说她没办法四年都和我异地，她说她不想离我越来越远。”周牧森满脸苦涩的笑了起来，“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意识到了我和她的差距。”

“我只是个混在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没有学历没有正经的工作，还欠了一屁股债，而她，能上A城最好的艺术大学，毕业后，也能拥有体面的工作和良好的人脉，她这样的人，不应该找我这样的男朋友。”

“她现在喜欢我，仅仅是因为还没看到外面的世界，等她长大了，看到更好的世界了，她就能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了，所以，我和她是没有未来了，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现在就分手。”

看着他满脸落寞的抽着烟的模样，夏尔若轻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爱闯祸的弟弟长大了。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我支持你。”许久之后，她笑了笑，看着周牧森说，“但周牧森，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学历并不能代表一切。你确实没学历，但不代表你没能力，我相信，只要你肯努力，肯付出，终有一天，你会赶上李语馨的脚步，你能够肩并肩的站在她身边的。”

“嗯，好。”周牧森勾唇笑笑，淡淡道，“姐，谢谢你。”

“别谢我，我可帮不了你什么，你得自己努力才行。”夏尔若眯眸笑笑道，“我也想过被弟弟养着的日子。”

“你放心吧，会有那么一天的。”他咬住下唇，眼眸里满是笃定，“姐，终有一天，我能够做你的骄傲，而不是累赘。”

“嗯，好，我等着呢。”夏尔若握住他的手，朝他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