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蓝姬坊里依旧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夏尔若穿越摇曳着身姿的舞池,朝着VIP包房走了过去。
她调查过,今晚翟烨就在这里谈生意。
可像翟烨这种身份的人,待的是豪华VIP包房,她根本进不去。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还是跟着几个陪酒女混了进去。
夏尔若一眼便看见了翟烨,他坐在最中央的位置,身边没有女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晃动着高脚杯,满眸子的矜贵和迷离。
夏尔若咬住下唇,准备上前和她说话,一个妈妈桑模样的人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谁啊?滚一边去,翟少还轮不到你来伺候。”
“我有几句话想和翟少说。”夏尔若看向翟烨,吐词清晰道。
声音不大,但他听到了。
可惜他只是淡淡的睥睨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出闹剧。
见翟烨不搭理她,妈妈桑大着胆子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拿起一个啤酒瓶“砰”的砸碎在地上。
她看了看夏尔若白皙的膝盖,嘲讽道:“蓝姬坊有蓝姬坊的规矩,想和翟少说话也可以啊,从这里跪着滚过去,我就给你机会。”
夏尔若咬住下唇,透过人群看向翟烨。
这种情况,他抬抬手指就能阻止。
可他没有。
他就像没听到妈妈桑的话一般,低眸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满脸的凉薄。
夏尔若的心,忽然就抽疼了一下。
这个男人,还是和一年前一样凉薄阴狠。
“小贱人,没点本事还敢从我身上抢客人!”
妈妈桑忽然冷笑一声,朝着苏奈的膝盖狠狠踢了一脚,苏奈一个重心不稳,重重的跪在了那些玻璃碎片上。
疼,撕心裂肺的疼。
妈妈桑却上前重重压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她甚至听见了玻璃碎片插进骨头的声音。
她疼得冷汗直冒,却没有哭,而是抬眸执拗的盯着他。
这就是他想要的吧?
她毁了他的婚礼,几次三番的拒绝了,他早就想让她跪在他面前求他了吧。
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看见这一幕,几个玩性大发的男人围了过来。
“翟少的桃花运真不错啊,又有女人倒贴了。”
“就是,光下跪没意思,把衣服脱了滚过去才有趣呢。”
“对对对,脱啊,脱!”
起哄声越来越大,夏尔若咬住下唇,抬眸看向翟烨。
来这里玩的男人非富即贵,她根本惹不起。
更何况,她今天是因为苏宛白的事情来的,要是惹怒了他们,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翟烨能够给她一点怜悯,哪怕是看在他们认识了十一年的情分上,也不至于让她这么难堪。
翟烨却把玩着酒杯,抬起矜贵的眼皮睥睨了夏尔若一眼,笑容阴狠,嗓音冷冰冰的:“愣着干什么?脱。”
他的一句话,将气氛吵到了最高点,也将夏尔若推入了万劫不复。
夏尔若死死护着自己的衣领不肯脱,几个玩性大发的男人却直接上前扯着她的衣服。
她吓得尖叫出声,浑身都在发抖。
身上的衬衣却被直接扯下来,露出一片雪白。
几个男人兴奋的吹起了口哨,朝着她最后的防线伸出了手。
最后一秒,翟烨将手里的酒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声,喧闹的包房顿时安静得可怕,那几个男人也吓得停住了手。
“滚出去。”翟烨阴着脸吼了一句。
那些人吓了一跳,连忙唯唯诺诺的退出去了。
包房里只剩下了翟烨和夏尔若两个人,透着死一般的寂静。
在翟烨沉寂的目光中,夏尔若弯腰将又脏又破的衣服捡了起来,缓缓套在身上,一颗颗的将扣子扣上。
翟烨嘲讽的笑笑,拿起桌上的烟点燃,嗓音低沉:“夏尔若,我还以为拒绝我,你能变得多高贵呢,没想到还是这么下贱。”
夏尔若愣了一下,咧开嘴笑了笑,“翟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怎么样,还满意吗?”
听到她的话,翟烨明显怔了一下。
他微眯着眸子吐出一个浓浓的烟圈,嗓音透着凉薄,“不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
“是,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夏尔若直视着她说。
“我卑鄙?”他缓缓靠近她,深邃的眼眸闪过寒光,“夏尔若,你最好放平姿态再和我说话。”
他话里的威胁,她尽数听懂了。
他说得对,她今晚是来帮苏宛白求情的,她要是死要面子,那苏宛白就真的完了。
她咬住下唇,一步步走到翟烨面前,强忍着膝盖上的疼痛,“砰”的一下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语气很谦卑,“翟少,我错了,我不该毁了你和夏尔岚的婚礼,更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苏宛白吧。”
“苏宛白?”翟烨眉心拧了拧。
“嗯,只要你肯放过苏宛白,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夏尔若手捏成拳,一字一顿道。
“有趣。”翟烨盯了她几秒钟,忽然弯腰靠近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压低嗓音道,“就算让你当我的人,你也愿意?”
“什么?”她怔了怔,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他却笑得邪魅,“虽然我没有养人的爱好,但你那天有句话说对了,你毁了我和夏尔岚的婚礼,就得付出代价。”
呵呵。
夏尔若死死咬住下唇,心脏狠狠抽疼起来。
所以如今的她,根本不配当翟太太,只配当个情人了?
真是嘲讽。
“要是不愿意就滚,我翟烨从不勉强女人。”翟烨眯眸笑笑,又靠回沙发上,满脸慵懒的吐着烟圈。
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夏尔若强忍着心痛,呵呵的笑着:“翟少,当情人也得有个期限吧?”
“一个月。”他说,“一个月后,我对你恐怕也没什么兴趣了。”
“好。”尽管心如刀割,但她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一个月,我会很听话,并且随叫随到,也请翟少高抬贵手,放过苏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