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丫头,只能来世当年做马求她原谅。
“少爷,您怎可说得这般轻松!”
柳十三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少爷也是男子,怎可让自己喜欢的女子与别人在一起,那对男子来说可是奇耻大辱啊!”
南竹幽幽叹息道:“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说,我只要你知道,今后若是听到她与太子在一起的事情,你不必报与我听。”
“少爷!”
“下去吧。”
柳十三失魂落魄的出了书房,毫无神色的走在走廊上,一拳击向走廊的柱子,柱子闪动了一下,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南竹的隐忍超越了正常人的极限,连他这个下人都感受到了心痛,他却说得那般云淡风清。
说起来南竹的确是少年天才,八岁便是苏州神童,若不是那场落水,他如今定是人中龙凤,无论是朝堂还是生意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可是自从知道他的病,南乐山再没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而是凡事亲力亲为,哪怕每天再累都一个人撑着。
南家的叔伯辈也有好几个,但南乐山不擅交际,许多话说不出口,也就没去劳烦他人,因此南家那些人便成了名正言顺的吃闲饭。
南竹心疼他爹,早先劝他不要再做皇商,但凡出一点岔子又是陪小心又是送银子,南乐山连说句好话都不会,被人阴了一次又一次,官府都觉得他是个软柿子好捏,不整他还整谁。
许是这样,南竹才会想着牺牲自己,来养活整个南家。
柳十三从小跟在他身边,两人形同兄弟,他心疼南竹,明明他才是最该被心疼的一个,却拿他仅剩下的命来成全他们所有人。
即便他不说,柳十三也明白,敢与太子作对,这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他帮不了他,只能小心侍候他身子,只希望来生来跟在他身边,做他最衷心的仆人罢。
一场夜雨悄悄疾驰而来,打得院子里的花如残花败柳。
双儿吩咐丫环下人们清扫了院子里的残叶,青石地板被雨水冲刷得湿漉漉的,花朵上的水珠还在不停的往下滴。
张青昨夜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天明。
她是个大哭一场就能忘记一切烦恼的姑娘,睡一觉等到明天又变得坚强,这是自从她爸妈出了车祸后养成的习惯,否则一直伤心下去她还怎么活。
她正起床穿衣,小双许是听到动静,端着漱口水进来,张青边漱口边听她说话。
“姑娘昨夜可睡好了?少爷送了姑娘最爱吃的蟹肉水晶包子和肉沫粥过来,放在前厅里。”
张青洗脸的动作愣了一下,帕子下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他总是这么贴心,时间久了她的心里竟然渐渐接纳他。
这或许便是人们所说的日久生情吧。
来到前厅,令她诧异的是他竟然笑盈盈的坐在桌边一直等着她,一身白衣显得风度翩翩,张青却看花了眼,总觉得他的面目与昨日的宇文宣重合。
他为何也穿白衣?她心烦意乱的想。
“过来坐,今日咱家丫头真是美,美得像院子里的芙蓉花一样娇艳。”南竹一惯嘴甜,夸起人来顺溜得很。
张青瞅了眼院子花:“你确定不是残花败柳?”
这家伙是来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