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张青隐约听到家法两个字,她却早就不用听就已经猜到了会发生什么。
南乐山最在乎的是商皇这块牌匾,如今竟然被南竹给弄丢了,他肯定会狠狠的惩罚他的。
跑到书房,只见院子里挤得水泻不通的一地人,书房门口立着十几个身穿南字服装的家丁,许贤瑞父子和许方兰被阻隔在门外,里面传来挨打的闷哼声。
许方兰满脸泪痕的哭喊道:“夫君,求求你了,不要打竹儿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连我一起罚吧。”
“都是你个无知妇人惯着,如今还敢来求,再不走我连你一块儿打!”紧闭的屋子里传来南乐山气呼呼的声音。
许方兰哭着看了自家哥哥一眼,两眼哀求之色。
许贤瑞看了眼房门叹了口气,心想南乐山是个倔脾气,就算他说了恐怕也不顶什么用。
不过看着许方兰哭,他到底还是心软了,深吸一口气道:“妹夫,小心将竹儿打坏了,他身子不好,将来还要为南家开枝散叶呢。”
屋里的藤条声突然消失了半晌,就在众人以为他改变想法的时候,却又听屋里猛的响起藤条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啪的一声将众人吓了一跳。
“我的儿子我负责,大不了我这条老命给他,南家眼看就败在我南乐山的手上,等他死了我也一起去死,到了地里给祖宗们惩罚赎罪!”屋里的人声音里带着哽咽。
想必打自己的儿子,他的心里也难过,可是碰到这种事,他更多的是绝望。
“老爷——!”许方兰又是哀嚎了一声。
张青心里着急,也不知道南竹怎么样了,她悄悄到了这么一会儿,他除了发现痛苦的闷哼,竟然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许方兰求着求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朝屋子里跪了三个头,泪流满脸:“求老爷饶了竹儿吧,妾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死了,兰儿也不想活了,妾如今便为竹为赎罪,给菩萨瞌九百九十个响头,求菩萨保佑我的竹儿,呜……”
她朝地上一瞌,碰的一声响,她的额头便轻微的红了一块,那声响是撞在石板上实打实的痛,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方兰,你这是做什么?”许贤瑞吓了一跳,忙去拉她,被她一把推开。
“大哥,这是我南家之事,如今老爷若是真的打死竹儿,我便也不想活了,你不必管。”她咬牙说完,又一个一个瞌起头来。
屋子里传来南乐山无奈苍桑的声音:“是,你死,你们都死,合着你们都来逼我,大不要逼死了我,你们就开心了!噗——”
“爹——!”
南乐山发出一声嘶喊,众人惊觉有异,忙冲进去一看,南乐山嘴角挂着血迹,晕倒在地上。
“相公——!”许方兰大喊一声扑了过去,大哭声来:“相公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张青侧头一看,南竹上半身没穿衣裳,露出精瘦的上半身,他扒在南乐山身边,整个背上是藤条抽出来的血迹,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她的鼻头一酸,眼泪猛的从眼眶落了出来。
这件事都是因她而起,南竹一直在保护她,并没有将她供出来。
都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快,快请大夫!”许贤瑞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