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御没有立即回答,足足望着她明亮的眼睛好几分钟才移开视线。
“我没那么想,丢了的东西我再给你买回来。”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买更多,只要是你喜欢的,都买回来。”
景喻闻言,心里没有半分的高兴,凉意更甚:“席总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打发,还是说席总曾经买那些东西的只是为了打发我而已,东西的价值只仅仅在于金钱?”
席北御对上她带着怒火的眼眸,薄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能说出来。
习凤芸感觉不太对劲,阿御的反应太过平静了。
这样对她非常的不利,万一阿御起了疑心怎么办?
她脑海里迅速想到之前陆知云使出来的苦肉计,内心里犹豫了再三,虽然怕痛,可是为了将来,为了不被赶出国似乎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呜呜呜……这个家里已经没有这个老婆子的容身之地了,现在连说句话都没有人信了,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这个世上也没有人待见我!”
说完习凤芸闭上眼睛,直接往墙壁上一头闯了上去,‘嗵’!的一声巨响,习凤芸痛苦的大叫着,整个人从墙壁上缓缓滑下,墙壁上都是血,一条擦痕直直往下。
景喻万万没有想到习凤芸居然会撞墙壁,还撞得血淋淋的,拿自己的生命不当一回事,一时之间也是懵了住。
席北御几乎当下就去把习凤芸从地上扶起。
习凤芸满脸都是血,虚弱无比,目光无比怨恨:“阿御啊……我若是死了,就是被她景喻活生生逼死的!”
景喻皱紧了眉:“我可没有逼着你撞墙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死字!”
习凤芸怒得气都踹不过来,哭天抢地直嚎嚎:“我这席家究竟是娶了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啊,我……我不活……”
话还没有说完,习凤芸两眼一翻,彻底昏厥了过去。
“够了。”席北御目光蓦然一沉,抱起习凤芸,声音低哑冰冷:“那么些个东西原本就是我送给你的,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丢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席北御把习凤芸抱着大步离开,景喻站在原地,望着一地血,脑海里盘旋着他刚刚说的话。
没有那么重要。
果然那些时不时就会送人的东西,只不过是用来打发她的,或者只是为了作秀而已,让爷爷知道他们生活得恩爱而已。
明知道是样的结果,她的心里还是堵得难受,像是被灌了铅似的,走路都有些艰难。
满墙都是血,看着实在是碍眼,景喻拿着抹布仔仔细细的把墙壁上的血清理干净之后,正准备要上楼的时候,庞泽打了个电话过来。
景喻思索了两秒,最终还是接了。
“太太,老太太没什么大事,医生说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回家从多静养吃些药,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好起来的。”
景喻冷着脸:“我对她是死是活没有兴趣。”
庞泽感觉到太太要挂断电话了,连忙快速开口道:“太太,还有件事情,席总让我来问您丢了什么东西,之后再给您买回来,或者是太太有什么喜爱的都可以,只要太太您说,都可以买回来。”
景喻冷呵了一声,稍顿后凉凉的问:“你帮我问问他,他的性命需要多少钱可以买回来,如果可以买的话,我还想买个棺材,将来好送他上路。”
庞泽:“……”
景喻没有再理会,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
第二天。
景喻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在公司里呆了一个上午,问了下陆晨风暮光大厦的进展之后,中午就去了仁川医院里看了爷爷。
爷爷情况比几天前要好得很多,几天前是动都动不了,现在都可以偶尔下床,走动走动,就是步伐有点慢,不过这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
景喻扶着景雄国在病房里散步:“爷爷,您再住些日子,做几个检查,如果检查完都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景雄国闻言长吁出口气,脸庞带着笑:“我巴不得快点出院,这医院里闷死了,一点都没有自个家里舒服。”
她微微一笑。
就知道爷爷是这样想的,到时候爷爷去了家里,她就也可能理由住在家里方便照顾爷爷,就不会回到席家住了,自然而然的住在家里,这样也不会引起爷爷的怀疑。
景雄国想了想,拍了拍景喻的手:“到时候我出了院,就聚办个宴会,让社会那些人都到宅子里来聚一聚,外面的那些人没有见到我,心里不知道是想的,还有啊,你到时也把北御带过来,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说到席北御,景喻眼神顿了顿,好半响才点了点头:“我会告诉他的。”
陪了还没有一会儿,爷爷便觉得累了,景喻也就没有在病房里呆下去了,而是直接回到席家。
拖了这么久,还没有把席宁煜要的设计款做出来个雏形来,她想要早一点把东西做好,把这个欠的人情早早还给席宁煜。
这样才能好两不相欠。
景喻回到了家,发现昨天进了医院的习凤芸回来了,坐在沙发上头上包了好几层纱布。
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景喻是连看都懒得再看习凤芸一眼,直接视她为空气,往二楼卧室而去。
习凤芸被视为空气,气不打一处来,想到昨天最后还不是她赢了吗。
阿御到底还是在乎她这个母亲的!
既然得了势,自然是要好好长长威风的,不然景喻都不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才是正主儿。
习凤芸觉得要给景喻一个下马威,跟着上了二楼。
推开了卧室的门,正准备要说话就看见景喻蹲在地上,腿上放着个盒子,盒子里全部都是漂亮迷人眼的珠宝,看上去就特别的值钱!
好家伙,原来景喻这个坏丫头还藏着这么多好宝贝呢!
她上次看着那盒子黑不隆冬的,还特别古老还以为里面都些破烂玩意儿,没想到居然尽都是些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