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眨了眨眼,甚至还想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否则又怎么会听见大小姐巴不得姑爷受大难的话。
大小姐似乎非常期待老爷能把姑爷的皮给扒了。
但已经无法去确认,景喻转身离开,面色淡淡冷冷的,仿佛刚刚压根就没有说过话。
……
第二天。
景喻做完检查后,席北御还在爷爷的病房里没有出来,也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声,就干脆在医院里住了下。
一晚过去了,景喻再次来到病房前,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的时候。
病房的门突然打开,猝不及防的和开门的席北御目光在空中交汇。
景喻稍稍慌乱,瞥了一眼他全身,没有见到伤口,脸色看上去比昨天憔悴一点点外,似乎一点没什么变化。
爷爷没有对付他?
这不应该啊。
“是喻喻在外面吗,进来。”景雄国声音从里面响起。
听到爷爷的声线,景喻皱了皱眉,心中忍不住咕哝。
爷爷这压根就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声音还挺轻松的。
席北御抓住她的右手臂,往病房里带,关上门,扯拽着她往走,景喻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景雄国坐在床上,眉眼间是熟悉的慈眉善目:“喻喻,早餐还没有吃吧,想吃什么让北御去弄,你现在是伤员,多吃一点补补身体。”
“好,我记住了,从今天起喻喻每天都吃着家里煮的东西。”席北御侧过身,好看的脸庞凝向她,薄唇噙着浅浅的笑意:“喻喻,你喜欢吃什么,粥可以吗?”
“粥就挺好的,清淡点。”
景喻:“……”
这情况和想像之中的完全不一样,原本以为席北御不被爷爷弄死,至少也会被爷爷扒一层皮,可是事实上席北御一点点事情都没有,而爷爷似乎也挺开心的,他们的关系反而似乎还更加的好了一点!
席北御伸出手压了压她的头上竖起来的呆毛:“你在这里陪爷爷,我一会就过来。”
景喻看着席北御走出病房,当即把病房的门给关上,来到景雄国的面前脸上带着忧虑:“爷爷您……不生气?”
景雄国脸上笑容沉了下去,严肃命令:“手伸出来。”
景喻顿了顿,不明所以的伸出手,当即景雄国重重打她的手。
她皱了皱眉,还没有呼痛,倒是景雄国先心疼地直盯着她的手,“你应该知道痛了吧,以后还敢不敢欺骗爷爷了?被大楼压了那么大的事情,受了伤还敢不敢隐瞒了!?”
景喻立马摇头:“不敢了,我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隐瞒自己受伤的事情了,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告诉您。”
景雄国严肃地眉目松展了开,往后微微靠着:“这样才对,我们是一家人,你越是隐瞒,爷爷会越担心你的。”
“孙女知道错了。”景喻迟疑了好半响,望着似乎已经释怀的爷爷,小心翼翼试探着问:“爷爷,那您不生席北御的气了吗,他和陆知云的事情都被媒体曝光了。”
景雄国听着,突然笑了一声:“这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这些,北御这个人我还是挺相信他的。”
景喻瞪大了眼睛,简直匪夷所思:“爷爷,您以前可不是这样对待席北御的,您对他并不怎么样……怎么这一次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
“你还不知道吧,因为……”景雄国正准备要说话的时候,病房的门从外面推了开。
席北御弄来了早餐,景雄国的话也戛然而止。
整个吃早餐的过程中,景喻都在想席北御到底是怎么将爷爷给说通的,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让爷爷前后变化这么大!
可是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到。
一颗白煮蛋被她用筷子搅得全都是洞,面目全非。
“喻喻,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玩食物,你们今天还有发布会吧,早一点回去换一身衣服,趁着有点时间抓紧休息休息。”景雄国轻斥了斥景喻后,目光看向席北御嘴角挂着深意的笑:“我期待你今天的表现。”
表现什么?
席北御拉起景喻的手腕站起:“好,喻喻我们不要打扰爷爷休息,走吧。”
出了病房,景喻再也装不下去了:“席总真是好手段,就连我爷爷都被您骗的团团转。”
席北御手抄在裤子西装口袋里:“没一点手段,又怎么坐稳现在的位子呢。”
他从口袋里里摸出一袋东西,丢给了景喻。
她慌慌张张地接过,一瓶牛奶,还是温热的,温热的触感顺着手指直接达到了身体里。
她的胃这几天一直不太好,刚刚也没有怎么喝粥,白煮蛋更是被戳的全部都是洞,没有怎么吃,这个时候来一杯牛奶最是养胃了。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席北御居然会注意到了,这一点儿不像是平常总是漠然一切的他。
她扯了扯嘴角:“没想到席总在外面有了女人之后,居然也会关心人了,我真是觉得受宠若惊。”
听着她轻嘲的口吻,席北御剑眉冷蹙,轻嗤了一声:“你别会错意了,这原本是打算给小云的早餐,但是她和我闹脾气了,我又不太想要把它浪费掉,就白送给你了。”
景喻喉咙一哽,死死地皱着眉。
此时心中更是有点后悔,想要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没事多什么嘴!?
席北御漆黑的眼眸流转在她的脸庞,嘴角荡开一抹笑容:“怎么说我也是关心到你了,席太太怎么这样冷脸对我,连声音谢谢都不说,景家都是这样教育你长大的吗?回头我该要向爷爷念叨念叨了。”
席北御不知道使了什么鬼手段,现在爷爷对他是信任的很,这一念叨,她必然会被爷爷教训的。
景喻心里闷着一股气,又有点悔意,早知道就不和他说话了。
他那么的诡计多端,哪里是她能敌得过呢,要是敌得过他,就不会陷入如今这样的苦境了。
“我真是谢谢你的牛奶!谢谢你的关心!感激不尽!”景喻咬着牙,重重地说着。
席北御嘴角一弯:“既如此,就当着我的面喝光它,这才算是完完整整地收下我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