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漱玉完全不顾及场合的话,让马老太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刘大娘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全玉柱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朝全小雨示意了一下,让她去把刘大娘扶了起来。
全小根忽然喊道:“奶,你给我小姑花了二两银子买新衣裳,我也要!”
全小牛看了哥哥一眼,也跟着喊:“我也要我也要!”
全玉柱朝着全小根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打的全小根一栽歪差点趴地上,“胡咧咧什么呢,那是你奶的钱,他愿意给谁就给谁,哪有你胡说八道的地方!”
全小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全小根哭,全小牛也跟着哭。
全玉柱满脸不耐的对着刘大娘喊道:“还不赶紧把他们拉出去,这是干什么?!”
刘大娘的脸色难看的仿佛要滴出水来,拉着全小根和全小牛就进了屋子。
马老太本来因为全小根和全玉柱的话面上有些下不来台,她是个女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说是她的钱,可以后她要跟着全玉柱一起过,她把钱都给了全漱玉,全玉柱就是找上族里说不养着她,也是说的过去的。
一时间,她有些下不来台。
等刘大娘教训儿子的声音在屋中响起,马老太才反应过来,她今天可不是来和儿子儿媳找别扭的,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是娘考虑的不周全,娘看你妹妹马上就要嫁去镇里,身上没件新衣服也不好看,这才花钱给她买了匹布做新衣裳,还剩下不少呢,回头给小雨也做一件。”马老太一边说着一边给听到她说要把布分给全小雨而满脸不高兴的全漱玉使眼色。
所以全漱玉也不傻,当下便低着头站在了一边。
全玉柱却是一脸的惭愧说道:“娘,那些钱都是爹留给您的,您想给谁就给谁,既然是给妹妹买的,就不用给小雨了。反正小雨也还没说亲呢,都给漱玉吧。”
马老太当下那张褶子脸就笑成了一朵菊花,全小雨默默地坐在一边,表情木然,仿佛当事人之一根本不是她。
独一针则十分没有存在感的搬了个小凳子,避到鸡棚旁边,托着下巴看戏。
马老太道:“嗨,我今天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我帮小雨啊说了个好亲事。”
全玉柱道:“好亲事?红梅怎么没和我说啊?”
马老太笑容一僵,转瞬又恢复自然,“我这不刚定下来,就等着今天和你们两口子一起说了嘛。”
“定下来?娘,您都把婚事定下来了?是哪家的孩子啊?”全玉柱连忙问道。
马老太却抓住了他一开始的不快闹腾了起来,“怎么了?我是小雨的奶奶,我帮她定个亲事怎么了?你不愿意啊?”
全玉柱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娘,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对方是什么人家您打听清楚了吗?”
此时,屋中的刘红梅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推门走了出来,一脸疑问的看向马老太,道:“娘,您给小雨说的什么人家啊?”
马老太顿时脸就是一沉,“放心吧,小雨是我亲孙女,我不会害她的。是李家湾的一户人家,家里殷实着呢,三个兄弟,他是最小的一个,上面两个哥哥都结婚生子了,父母宠爱着呢。”
马老太说的挺好,可全玉柱和刘红梅却没有松口。
刘红梅忽然看了全玉柱一眼,对马老太道:“娘,您是怎么知道这户人家的?”
马老太瞪了她一眼,“我在这全家村活了大半辈子,认识的人多了去了,打听户人家还打听不出来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李家湾和咱们这隔了近十里地呢,这也太远了,真要是有个什么,咱也帮不上小雨啊。”刘红梅表现出了对这桩婚事的不满。
马老太不搭理她,一不做二不休的说道:“我已经把小雨的生辰八字给人家了,对方给了五两银子的聘礼。”说着,从怀里掏了五两银子出来往桌子上一放,分成两份,一份推给全玉柱,一份拿回来放进自己怀里,“这二两银子拿去给孩子值班嫁妆吧。”
“不是,娘,您怎么能……”刘红梅一下子就急了,她连对方怎么回事都不清楚,这就连八字都给人家了,这一听就不对劲儿啊。
全玉柱忽然道:“这事儿不行!”
马老太板着脸质问道:“你要说什么?怎么不行了?这不挺好的吗?!”说着不情不愿的又从怀里掏了一两银子出来,放在桌上,“行了吗?”
“不行!”全玉柱站起来,冷声说道,“您具体和我说说是哪户人家,姓什么,叫什么,我一会儿去找二叔,借他家的骡车去李家湾看看再说。”
说着,全玉柱就要往外走。
马老太连忙拦住她,语重心长的说道:“娘活了这么大年纪,还能骗你吗?这户人家真的不错,您这是不相信娘了?”
全玉柱看着马老太道:“我当然相信娘,但您是个女人,天天在家呆着,万一被人给骗了怎么办?不用说了,我这就上去找二叔去。”说完,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根本没再给马老太说话的机会。
全漱玉小步蹭到马老太身边,一脸的着急,小小声的问道:“怎么办啊,娘?”
马老太强壮镇定,给她使了个眼色,忽然瞪向刘红梅,厉声道:“懒娘们还不赶紧把桌子收拾了,真是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说完一甩手,拉着全漱玉进了屋子。
刘红梅和全小雨动作利落的把碗筷收拾完,也跟着进了屋子说悄悄话。
全小根和全小牛记吃不记打,刚才还哭的撕心裂肺,这么会儿就又嘻嘻哈哈的跑出去找小伙伴玩了。
一瞬间,刚刚还嘈杂不堪的小院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竟然没有人留意到坐在鸡棚旁边,看了全程的独一针。
“呵呵,真是有趣。”独一针托着下巴,小手逗着小鸡,喃喃自语。
……
土界
沧伐跟了小胖子两天了,对方从不进结界,哪里人多去哪里,往人群中一钻,等再出来的时候就是满手的宝物元晶。
不过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不,这次小胖子就栽到了一个身着粗衣麻布的大汉身上。
这人沧伐眼熟,和他们一起从城主府进来的人之一。
“臭小子!敢偷你爷爷的东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小胖子一看大汉身边没有同伴,顿时就冷哼一声,散发出自己炼体后期大圆满的气势,想要震慑对方。
大汉哈哈一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人瞬间就按在了地上,“区区一个炼体大圆满就敢和爷爷龇牙,臭小子,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怎么可能?!”小胖子惊呼一声,满脸的难以置信。
对方明显通窍前期的元力波动,秘境为什么没有废掉对方的修为?!
“哈哈哈哈,怎么不可能。”大汉才不管那三七二十一,羞辱的在他脸上拍了拍,道,“把空间宝具教出来,我留你一具全尸。”
“爷爷你放了我吧,我把都有东西都给你。”小胖子眼珠子一转,立刻求饶,一边说着一边往怀里掏,似乎是要听话的把空间宝具拿出来。
大汉虽然满脸的讽刺,眼睛却紧紧地锁在他身上,没有一丝轻敌。
小胖子一边求饶一边拿出一个布袋放在地上,“给您,都给您,求您放过我吧!”
大汉看到感受到布袋上浓浓的元气波动,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俯身就要去拿布袋。他并没有注意到,在拿出布袋后,小胖子的另一只手又摸向了自己的身后,所以……他死了。
“呸!”看着面前瞪着眼珠子,满脸不可置信,却死的不能再死的大汉,小胖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踹了他一脚道,“哼,和你胖爷爷龇牙,也不看看你胖爷是谁?!”说着,从大汉手中抢回自己的布袋,也看不看一眼就塞进了怀中,“玛德,还老子又浪费了一颗毒丸,今天的活计全白干了。”
小胖子嘟嘟囔囔的离开,沧伐从隐身处走了过来。
别人没看清小胖子的动作,沧伐可是看了个真切,小胖子从腰带中拿出一颗幽绿色两指宽的圆润珠子,在大汉俯身对瞬间往大汉面前的地面一砸,大汉连声儿都没出瞬间就死了。
这种手段,让沧伐不由想到了独一针。
也是……使毒的吗?
沧伐看了那具浑身紫黑的尸体一眼,笑眯眯的低喃一声,紧跟着小胖子而去。
可能是小胖子之前的运气都用完了,从被这个大汉抓住之后,他又几次三番被人抓到,虽然次次都化险为夷,却也弄得灰头土脸,整个人狼狈不堪。
小胖子再一次失手,废掉手中的空间阵盘,慌不择路的逃跑,却一不小心走了个死路,很快就被人追上了。
沧伐立在墙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小胖子法宝尽出,最后实在不敌,竟往地下扔了一个阵盘,大喊一声,“不让老子活,你们也陪着一起吧!”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沧伐的瞳孔一缩,一股仿若天地规则般的无法反抗的吸力从阵盘中央传来,即使是沧伐竟然也无法逃离,最后被阵盘吸了进去。
阵盘消失,法阵周围十米的任何建筑也同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