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城也根本说不出原因,可他就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为什么独科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平息争端?
呵,信他才有鬼。
独科见他不说话,不由冷哼一声,讽刺的笑了起来。
独城咬牙,“你……”
沧伐可不管这两人之间打嘴炮谁赢谁输,他只有一个问题,“说,独腾在哪里。”
独家老祖的名讳除了个别几个人以外,并没有人知道。
沧伐准确的喊出独腾的名字,独科心里一哆嗦,却还是忍住,努力表现的淡定非常道:“老祖正在闭关,外人不能打扰。”
沧伐呵呵一笑,“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
他轻轻翻掌,掌心出现了一只指肚大小的蟾蜍,绿底亮龙纹,活的,还在鼓着腮帮子呼吸。
玉顶金龙蟾?!
认识这蟾蜍的人不多,但是每个能认出来的人都不由在心中倒抽一口冷气。
独科颤抖着,下意识的想要挣扎,而沧伐那只白皙漂亮的手却揪着他纹丝未动。
“这小东西在我手里有些年头了,还不知道效果,来试试吧。”沧伐饶有兴致的将蟾蜍放到了独科眉心。
任凭独科怎么挣扎都无用,身上的元力根本不受控制,周身像是被不知名的空间压制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蟾蜍离自己越来越近。
玉顶金龙蟾,原产于玉顶山上,玉顶山乃是玄武大陆最高的一座山,山上妖兽横行,越是临近山顶的妖兽能力越强,甚至有传闻山顶生活着不少九阶妖兽。
玉顶金龙蟾能以玉顶命名,可见其独特之处。
它仅仅是四阶妖兽而已,令人恐惧的并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本命天赋。
读魂。
玉顶金龙蟾能够强制抽出人的记忆,进行再现,被抽取魂魄的人痛苦不堪,最后不死也会变成白痴。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人们才了解到,玉顶金龙蟾的能力来自于它身上的龙纹,那龙纹具有剥离魂魄,抽取记忆的作用,至于再现,则是龙纹印在蟾身上的光影倒线,找好角度就能观看。
但是这些记忆都会储存在蟾身上,很久都不会消散,所以金龙蟾使用过三次以后,就没办法再用了。
独科连连求饶,沧伐不为所动。
直到玉顶金龙蟾已经接触到他的眉心,他的精神崩溃了,既然不管他说不说,最后都会被沧伐知道,那还不如他主动说出来,想来老祖也不会怪他的。
“老祖在祖树里面!!!”独科尖叫着说道。
沧伐的手一顿,问道:“祖树?”
独科连连点头,半点磕绊不大的全部说了出来:“对对对,祖树,祖树就是我院子里那个大榕树,那棵榕树只是祖树的伪装,祖树已经三千六百八十二岁了,体内自成小世界,老祖就在里面!”
他没说独舞和独莹就在里面,知道的也就知道了,不知道的,还是继续不知道的好。
沧伐收回玉顶金龙蟾,这玩意儿可珍贵了,弱小又实用的妖兽,被人抓了不少,若不是玉顶山危机重重,估计这种妖兽早就灭绝了。
沧伐问道:“怎么进去。”
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独科也没了忌讳,开口便道:“祖树的入口在老祖闭关的密室里,密室有一个玉盒,那玉盒就是进去的入口。”
沧伐提溜着他,直接去了主院。
独城和独康互相看了一眼,对着冷哼一声,同时沉默着跟了上去。
路上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各位长老。
他们根本不想参合到独康和独城之间的事情里面去,所以之前并没有出现。后听说饕餮楼主抓了独科,这才不得不出面。
不管对独科有多少不满,他也是独家的族长,代表着独家的脸面。
独家是惹不起饕餮楼,但是也不意味着他们什么也不做任人宰割,意思意思反抗一下还是要有的,不然以后什么猫猫狗狗都敢踩他们独家一脚了。
大长老拱手说道:“饕餮楼主大驾光临,恕我等有失远迎。”
沧伐淡淡的看着他,手却没有放开独科。
大长老顶着沧伐周身的冷气,硬着头皮说道:“不知饕餮楼主此番有何要事,是否是我独家有做的不到的地方得罪了阁下。”
沧伐晃悠了一下手里瘫软成一团的独科,道:“我要去找你们老祖,要一起吗?”
这语气,换成‘我去吃个饭,要一起吗’好像更合适一些。
大长老看了独科一眼,想让他给自己一点提示,而独科却垂着脑袋,毫无生气的样子,根本不抬头看他们,也不管他们说了什么。
独科的族长之位是独家老祖亲自定下的,所以即使独科不受人待见,也没有人敢把他从族长的位置上赶下来。
这些年来,老祖经常闭关,就算有什么安排也不会告诉他们,都是由独科或是二长老屠城来做,他们见到老祖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
独科不说话,他们根本不知道独家老祖什么情况。
转念一想,饕餮楼主什么人,想来就是真的打扰了老祖闭关,也不会和他们过不去的。他们也很好奇看看老祖现在的情况,之前两次老祖开口,他们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更不知道其话里的意思。
想套独科的话,独科嘴闭的像蚌壳,根本撬不开,沧伐的提议也算是提供了一个揭开他们心中疑团的办法。
众人没答应,却不约而同的让开了身体。
沧伐面无表情,拎着独科就走,其他几位长老默默尾随。
六长老凑到七长老身边,右手抬起,翘着娇羞的兰花指按住自己的右眼眼皮,嘀咕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从早上起来我这右眼就跳个不停,总觉得会出事,要不咱们别跟进去了。”
七长老无奈的翻了他一个白眼,道:“那你在外面等着。”
六长老赶紧抱住自家兄弟的胳膊,“不行不行,我不放心你,我得进去保护你。”
呵,到底谁保护谁,这人心里怎么就在没点数呢!
七长老习惯了六长老的不着调,不和他废话,大步向前追上大部队,六长老抱着他的胳膊,被半拖半拽着跟了上去。
进入榕树密室的入口在榕树主干的最上方,很少有人会直到榕树上面还有一个入口。
但是沧伐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熟门熟路,不用独科指路,拽着他飞身上去,找到入口就跳了进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这棵伫立在主院这么多年的榕树里面竟然还有密道。
几人纷纷飞身上去,紧随其后。
六长老又有话说,“恐高,害怕。”
“闭嘴!闭眼!”七长老无数次吐槽为什么爸妈不先生下他,生完就不要再生了,为什么要给他生一个兄弟!
六长老一脸‘托付你了’的郑重表情看了七长老一眼,然后闭上眼睛,被七长老带着下了榕树密室。
……
“嗯~”
倒在地上的人满脸泪痕,却时不时舒适的吐出一声呻吟,让依旧被绑在旁边的独一针眼冒绿光。
哎呀喂,好像研究一下原理啊,独莹现在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那瓶淡绿色的液体被一滴不漏的灌进了独莹的嘴里。
而之后,独腾就解开了独莹身上的束缚,独莹却根本没有逃跑的力气,躺在地上整个人像踩着棉花,甚至在之后连神智都不清醒了。
若不是之前因为害怕而流出的泪水依旧挂在脸上,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倒进独莹嘴里的那瓶液体是要人命的东西。
独莹的呻吟声越发大了起来,经过两个时辰,变成了痛苦。
原本享受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独莹蜷缩着抱住自己,哀哀呼痛,一声比一声痛苦。
直到最后,直接尖叫起来,“啊!!!”
“啊啊啊!!!”
独莹似乎有了起来,从地上跪了起来,仿佛脑袋不是自己的一般,咣咣的磕地面,没一会儿就满脸血水。在这本就充满了血腥味的环境中,倒也不显得突兀。
看的独一针也跟着龇牙咧嘴,看起来好疼哦。
独一针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独莹,看到她的皮肤容吹弹可破,到开始胀裂,慢慢渗出血迹。
她观察的认真,脸上不见一丝恐惧之色,嘴里还念念有词。
独腾坐在一边觉得十分有趣,不由好奇的问道:“你不害怕吗?”
独一针抽空瞥了他一眼,道:“我害怕你能放过我吗?”
独腾爽快的回答:“不能。”
独一针耸耸肩,意思不言而表,不能害怕有什么用。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濒临死亡,也清楚自己下一个就会是自己,即使知道害怕无用,又怎么可能控制的了自己。
独一针表示:控制的了,习惯就好。从小到大看的多了,比这惨痛一百倍的都享受过,这些都是小意思啦。
她看着独莹的表现,心里默默做着记录,异空间实验室中,纸笔无风自动,歘歘歘的记录着乱七八糟的时间、反应、联系,以及除她自己以外无人能看懂的各种奇怪灵感。
独莹的呻吟声更大,大到独一针恨不得拿副耳塞戴上,太刺耳了。
然后就在独一针难以忍受的时候,她已经半点看不出原型来。
哀嚎声也随之虚弱下来,独腾终于起身走了过来。
独一针的眸子瞬间亮起来,兴致勃勃的看着他,等着看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