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冒犯了刚上门的贵妾。

红尾从前在太尉府上也是得宠的舞姬，从没人敢这样盯着她看，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亵渎！

况且她已经嫁给了渤海王世子，是世子殿下的贵妾！

红尾怒不可遏，旁边已经有婆子替她大叫了一声，“大胆，竟敢直视世子殿下的人！”

姜芥后知后觉地低下头，歉意道：“在下不是故意的。”

“嬷嬷！”

被一个低贱的小狱吏看了，红尾觉得受到了侮辱，道：“这是妾身第一天过门，就有人敢对妾身如此无礼！”

“要是叫世子殿下知道了，不要妾身了该如何是好！”

然而太尉府上的人还并不敢动李长渊的人。

红尾却不是这么想的，她还是很在意自己在渤海王府的地位的，不能叫人家觉得，连一个低贱的小狱吏都可以窥看自己！

“给我掌他的嘴！”

她皱眉喝道。

“这……”几个人犹豫着不敢动，那毕竟是渤海王世子的人。

姜芥也在尽力挽回，道：“在下的确不是故意的，冒犯了姑娘，还请见谅。”

对于红尾这样的人，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

可红尾似乎是铁了心地要整治她，好凸显自己第一天过门的重要性。

“妾身可是陛下赏赐给世子的人！难比还不上这个贱吏？！”她怒气冲冲地大叫，美丽的脸庞变得扭曲。

连皇帝陛下都抬出来了，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声。

“掌嘴！”

婆子走上去，狠狠扇了姜芥一个耳光。

姜芥耳边一阵嗡鸣，站着一声不吭。

红尾理了理身上孔雀锦的罗裙，却觉得半点儿也不解气。

“妾身的容貌只能给世子殿下看，就凭你！你也配！”她招呼那个老嬷嬷道：“把他的眼睛都挖出来才好！”

姜芥知道今日善了不得，也懒得伪装得畏畏缩缩的。

“在下是世子殿下手下的人，若是被贵妾挖了眼睛，恐怕以后就没法替世子办差了！”

她一口气说完，眼神冰冷。

看谁敢挖她而眼睛！

这无疑是在挑衅红尾，她听完后气得发抖，“就算你是世子的属下又如何！就可以亵渎妾身了？”

“真是岂有此理！”

“给我掌他的嘴！狠狠地打！”

“妾身一定要告诉世子殿下！”

看到嬷嬷又甩了姜芥十几个耳光后，红尾才哭哭啼啼地跑进了府，估摸已经在想着今天晚上如何吹枕边风，好讨得李长渊的怜惜了。

几个狱吏随即走上前，一脸无奈地看着姜芥，“小……小郎君你可还好？”

刚刚那个美人毕竟是李长渊的贵妾，他们这帮大理寺小狱吏的命，可能还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自然不敢上去帮什么。

“没事。”

姜芥脸痛得麻木，却没怎么在意。

她吩咐几个一起来的人道：“走吧，靖大人还在等着咱们复命，刚刚这位美人要是告了状，我能活到明日就不错了。”

“唉……”

几个狱吏一面走一面叹息。

等回到大理寺，李长渊早已不在，只有几个同僚还守着，准备聚在一块儿喝酒去。

“怎么着，咱们今儿个晚上……”

季沅哼着小调进来，准备叫众人一起出去吃酒。

有人嘘了一声，指了指姜芥道：“小姜今儿去办差事，叫人给打了……”

季沅过去看了看，果然见姜芥两边脸都肿了起来。

“谁敢打咱们小姜？！他不知道我们小姜是世子殿下跟前的红人啊！”

他啧啧道：“瞧瞧这……都快见血了！”

“是世子殿下的小妾。”

有人答道。

季沅一副寻仇的气焰瞬间萎靡下来，“小妾？是世子殿下的小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