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谢？”

李长渊似乎是沉思了片刻，捏了捏她的手，挑眉看着她，“不如以身相许？”

姜芥慢慢将手抽了回来，道：“除了这个。”

她在等他说一句正经的。

这样逗她一点意思也没有，李长渊便也放弃，“你是得好好谢谢我，陆七商死了，本世子少不得给陛下一个交代，找个人替你顶了这罪。”

“我会记着。”

姜芥回道。

安安静静的院子外突然传来三两声鸟叫，还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芥警觉地起身，向窗外看去。

“别跑……哎……”

“别跑啊……”

只见玉白前穿着一件暗红色的短袍子，一路冲进院子里抓鸟，边跑边喊，嘴里念念有词，“快过来……过来！”

姜芥便回头对李长渊禀报道：“是郡王殿下。”

“出去看看。”

李长渊吩咐道，顺带穿衣起身。

他肩头中箭的伤口血迹未干，姜芥忍不住道：“你不再躺躺？那……箭上可是有毒的……”

李长渊看她一眼，“不躺了，一个人躺着没意思。”

一个人躺着没意思？

姜芥目光微闪，立即转身，出门去寻玉白前了。李长渊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含笑，慢慢地穿起衣裳。

那鸟一头扎进了转角的草丛中，惊慌地“啾啾”了两声。

眼看着一个飞跃就能抓到它了，玉白前飞速冲上去，纵身扑进草丛。

“噗通。”

他扑了个空。

“啾啾啾。”鸟叫声还在。

玉白前正欲起身，一双蓝鼠色的靴子远远地走了过来，等他定睛抬头，姜芥便已经拎着佩剑走到了自己跟前，“郡王殿下？”

“姜小郎。”玉白前仰起头。

头顶的姜芥正低眉看着他。

玉白前爬起来，用一只手拍了拍衣上的碎雪，道：“好几日不见你了，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这里是……”

等他看清周围的陈设，才发现这是李长渊的地方，赶紧拔腿就往外跑，“糟了！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等等。”

李长渊已经出现在门口，一口叫住了他。

玉白前只好丧气地回过身，叫道：“二叔……咦？你怎么受伤了？”

姜芥走到院子中央的雪地将地上“扑棱棱”的鸽子捡了起来，仔细地看了看，是只信鸽……

玉白前想上前瞧瞧李长渊的箭伤，李长渊却并未在意。

他看到姜芥手中的鸽子，问道：“这鸽子哪里来的？”

“不知道……我见这畜生掉到我院子里了，便一路追了过来。”

玉白前又指了指面前的墙，说道：“像是从越州西面飞过来的……”

姜芥把鸽子递给李长渊，“这是信鸽，大概是冻晕了掉下来地，腿上头好像还还绑了东西。”

李长渊看到鸽子腿上绑着一小卷纸条，并未立即拆开，而是接过丢在一边。

“沅启。”他叫着玉白前的小名道。

玉白前咋一听他叫自己小名，便知道准没好事，赶紧道：“二叔，你该不会是又想送我走吧？别啊……”

李长渊看了一眼姜芥，对玉白前示意道：“我叫她送你，随你一路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