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芥久久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殿下若是不肯答应，又何必跟着我一路来这儿呢？这会儿回去就是了。”

她双目清亮地看着李长渊，嘴角溢出的轻笑晃了李长渊一眼。

笑得还挺好看……

李长渊目光微闪，忽然一把捏上她的脸道：“谁说本世子是跟着你来的？”

“这个么……”

姜芥眼睛斜了斜他的衣袖，“殿下您蹲在墙根上很久了吧……要不然哪那么容易将那个醉酒的大个汉子一脚踢到啊……瞧瞧，您袖子上都沾了灰了。”

李长渊稍稍低转过头，果然瞧见自己衣袖上沾了些许灰尘末儿。

“小聪明。”他收回手，轻轻掸了掸衣袖。

“那……”姜芥继续问道：“您到底是去不去呢？”

“嗯？”

李长渊反问道：“我何时说过不去？”

姜芥高兴地一拍他的肩膀，转身去和老妇人道：“婆婆，您方才说的那个陆七商在哪里，还知道么？”

老妇人一听她的口气，便知道姜芥是要去救人了，高兴地得眼圈泛红。

“哎呀！谢谢小郎君，真是谢谢小郎君了……”

“我一会儿就领着二位小郎君去，您可真是位大好人啊……”

老妇人抹了一把泪。

姜芥安抚了一会儿她激动的情绪，才道：“婆婆，您先别着急，我们二人此刻前去，能不能就得回人还不一定……您先别激动……”

“哎哎……”

老妇人道：“我知道二位小郎君也不容易，只盼着你们能够安然无恙地前去，安然无恙地回来……”

“还不知道小郎君的姓名……等来日老妇人回去了，也好给您立个长生碑啊！”

“没什么。”

姜芥道：“我姓姜，你叫我姜芥就好。”

“好好……”老妇人跪下道：“多谢姜小郎……多谢姜小郎了。”

姜芥又给了老妇人些许铜钱，这才跟着李长渊走了。

出了小面馆的门，夜空之上霜月寒凉，街上人影稀疏。

“磨磨唧唧的。”

李长渊边走边道。

姜芥大步跟在他身后，“世子殿下，那老婆婆好歹给咱们提供了线索，咱们再耐心些也是应该的。”

“对了，世子殿下，您知道这地方怎么去么？”

李长渊脚步未停，却道：“不知道。”

“不……”姜芥脚步一顿，没好气道：“你不知道还带路呢？！”

巷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猫叫，冷不丁吓得人打了个激灵。

“算了算了……”

姜芥摆摆手，一步越过李长渊身前，道：“世子殿下，你还是跟着我好了……咱们走这条路出去。”

“长脾气了，还敢对你家世子我指手画脚？”

李长渊上前一步，再次跨在了姜芥身前。

姜芥毫不客气地挡开了他一步，“你不认得路，自然是得我来带。”

二人推推搡搡地上了路，赶到了城郊外的目的地。

城郊外清辉一片，正有一队人马在路上看看停住，马蹄子踢了几下，喷了几声响鼻。

“大人，停停……老子要方便！”

一个汉子的身影跑下了车，冲进了树林子后。另有几个叽叽喳喳的车夫在车上谈笑风生，马车里隐隐传来一些细碎的哭声。

李长渊停在树后，一把拉住了姜芥，“到了，先别过去。”

姜芥看见有人方便，默默转过了头，道；“咳咳……世子殿下，看来应该就是这帮人了……”

李长渊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车里的哭声应该就是那帮小女孩……”姜芥探头张望道：“……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

“啧……”李长渊双手环胸，摇了摇头，“看来你要救一车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