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心血就这样被毁了，卫蘅自然心疼……

猕猴摆弄着剩下的灰烬，愤恨地看了玉白前一眼。

都怪他！

玉白前似乎感觉到了他仇视的目光，并没有放在心上，更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冷哼道：“一本破医书而已！烧了就烧了！”

“有什么好嚷嚷的！”

说罢踢了一脚椅子，继续坐下来吃梨。

卫蘅不敢有所怨言，“没关系，没伤着郡王殿下就好……”

姜芥从猕猴手中拿过黑糊糊的纸片，静静地翻了翻。

见她满面严肃，卫蘅还以为她是被玉白前气着了，便道：“姜小郎，不碍事的，这些病症我再去搜集就是……”

“原来是烧了这一本……”

姜芥放下焦糊的纸片，在桌前坐下，磨了磨墨。

她前几天替卫蘅整理药箱时，曾经看到过这本医书簿子，便顺手翻了翻，再加之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倒还记得这上头的内容。

再默写一遍下来抄给她，不是什么难事。

卫蘅却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姜小郎，你这是？”

“我的意思是……我看过你的手抄本，所以还记得些。”

姜芥说到，提笔默写起来。

“真的？”

卫蘅吃惊，“可我那手抄本足足有好几万字呢，你才看了一遍……怎么能……”

况且还是医书，多有晦涩，常人别说看一遍就能记下来，就连她自己亲手所书，也不能保证全都记得。

“嗯。”姜芥淡淡的点头，“你放心罢，应该差不了多少。”

卫蘅便坐在一旁，静静地替她磨墨。

猕猴药也不磨了，屏气敛息地看着姜芥，生怕打搅了她的思路。

“喂……”

玉白前丢了梨子，忍不住叫了朝姜芥一声，“真有那么厉害？你该不是唬人……瞎写一通吧！”

他平日就最恨背书了！

别说医书了，背首诗都够呛！

他才不相信这个姜芥还能把好几万的医书看一遍就背下来！

然而屋子里一片宁静吗，没人理他。

姜芥下笔飞快，笔尖没打过顿。

卫蘅在一旁越看越吃惊，眼睛都快瞪了起来，“竟然……竟然一字不差……”

连她补在页角的标注都一字不差！

虽然她听师父说过，姜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她以为那是认真看过一遍的结果……没想到她不过略略浏览了一遍，便全都记得！

而且一字不差！

真是太惊人了……

卫蘅轻轻磨着墨，看向姜芥的眼神亮得发光。

好几万字默记下来，姜芥也写了一下午。

天色渐暗，屋子里点起了油灯，玉白前和猕猴都躺在一边睡了过去。

“卫姑娘，你看看还差不差……”

姜芥放下笔，捏了捏鼻梁。

卫蘅忙走上前，欢喜地接过医书翻了一遍，“不差……姜小郎，一字不差……小女真是感激不尽……”

她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险些以为自己这次游医的心血要付之一炬。

没想到竟被姜芥全都挽救了回来。

“姜小郎……谢谢……”

卫蘅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抄本。

猕猴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凑到卫蘅手上看了一眼，“姜小郎……你好厉害啊……”

他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姜芥笑道：“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玉白前也被动静惊醒，爬起来问了一句，“写完了么？”

他不过随口问问，还伸了个懒腰。

猕猴嘀咕道：“当然写完了，你以为姜小郎跟你一样么……”

玉白前听清楚了，不禁叹了一声，“行啊姜芥，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不愧是我二叔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