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都没点一根，屋内黑漆漆的。

李长渊不知何时出现在门扉处。

他悄无声息走到屏风旁，只见薄薄的三折丹纱面上浮出一道纤细的影子，腰肢柔软，身段玲珑有致。

脚步微滞，李长渊停在原地。

姜芥一圈圈解下束胸，还不忘拔下头上的簪子，水墨般的长发顿时倾泻而下。

白布滑在地上，自寒夜里散出一缕肌肤生香的热气。

窗前月光洒落，将屏风上的身形映得越发清晰，几乎纤毫毕现。

啧……李长渊退后一步，干脆轻轻靠在桌角上，欣赏面前的活色生香的屏风。

直到缠好最后一圈，姜芥才直起腰，呼了口热气。

幸在冬日穿得厚，不怎么看得出来。

她一面束起头顶的长发，一面从屏风后走出。

月色没入云端，室内依旧漆黑一片。

“咚”地一下姜芥不知撞到了什么，伸手摸去，还以为是桌子。

忽然，一片淡淡的热气扑在她的脖颈里，伴着羽毛般的呼吸声。

“谁？！”

姜芥一记手刀劈出去。

黑暗中刚一出手就被人紧紧攥住，使不出招数，她迅速反应，手脚并用想要回身勾倒那人……

李长渊夜视极好，三两下便抓住了她剩下一只手，双腿一抬将她压倒在桌子上。

一看敌不过，姜芥准备喊人。

略有寒意的手指突然贴在了她唇上。

“嘘。”

李长渊低头看她，眼眸中充斥着笑意。

姜芥愕然，“世子殿下？”

“嗯。”

李长渊懒懒地答了一声，却并不放开她。

姜芥汗毛倒竖，心中惊悚不已，刚刚……他有没有发现什么？

“世子殿下。”她勉强挤出一丝笑，也不管李长渊看不看得到，“您有什么吩咐……说一声就是，突然冒出来怪吓人的。”

李长渊依然压着她，问道：“吓着你了？”

“没……当然没……”

姜芥保持微笑，“那个……我刚刚以为您是什么刺客，才敢对您动手，现在……能不能先放开……”

发现她紧张，李长渊更觉得有趣。

“你洗澡了？身上怎么一股香气？”

他故意逗她，伸手勾起她还未梳起的一缕长发。

姜芥被他的动作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战战兢兢道：“我……我三天没洗澡了，应该是世子殿下自己香才对！”

“是我？”

李长渊沉吟一声，保持这诡异的姿势没动。

姜芥点点头，极力忍住想冲出去的拳头，深呼吸道：“夜已经深了，不知世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有。”

李长渊突然放开她。

姜芥松了口气，出了一身冷汗。

“本世子一晚上要宠幸十八个……”

李长渊站起身道：“白日里那十三个自然是不够的，所以……只能过来拿你凑数了。”

姜芥悚然一惊，她和猕猴的话被他听到了！

“哈？！”

她紧张地大叫一声，“可我是男的！”

“无妨。”李长渊解下鹤氅，道：“京城里爱好男风的不少，本世子正好与民同乐。”

谁要跟你同乐！

姜芥断然拒绝，“小的不好那口……恕难从命！”

“不行？”李长渊已然在床边坐下，不悦道：“本世子衣服都脱了，难不成你想让本世子再穿回去？”

“世子殿下……”

姜芥险些吓哭了，噗通跪在地上道：“小的是个正常的男人，真的没法伺候您！”

“要是您强行要小的伺候您！恐怕您明天早上只能看到小的尸体了！”

她打算以死相逼！

“死都不愿意么……”李长渊挑眉，“那本世子现在就杀了你。”

姜芥头皮一凉，脑海里毫无对策。

要不她真死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