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尾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一阵心虚。

“妾……妾身不记得了。”

她小心翼翼道。

“想不起来了……”李长渊沉吟一声，冷笑道：“我可以叫人打到你想起来为止。”

红尾吓了一跳，冷汗直冒，“世子殿下……世子殿下妾身错了……”

“妾身不该打您的人！”

“妾身当时只是太委屈了……”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侍卫突然走上前，狠狠往她脸上甩了一耳光。

红尾猛地扑倒在地上，娇嫩的脸上泛起鲜红的掌印，血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她因生得貌美，从小很少被人打脸，险些屈辱得哭出来。

然而她现在不敢哭，只能爬起来跪好。

“啪”地一声，侍卫又往她脸上甩了一耳光。

红尾趴倒在地上，终于小声地啜泣起来。

李长渊躺在长椅上，懒懒地翻了一页书，没有叫停。

侍卫便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地扇下去，室内响起戚戚的哭声，一张美人脸很快肿得不成样子。

被押在地上的红叶突然挣扎起来。

“李长渊！”

她直呼李长渊的名讳，大叫道：“李长渊！你只会对付两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陛下……陛下断不会放过这样的奸佞的！”

“渤海王府不会有好下场的！”

侍卫上前摁住她，捂住了她的嘴。

红尾吓得六神无主，忙爬过去想李长渊求道：“世子殿下……此事真的和妾身无关啊！妾身真的不知道他们谋划的事情！”

余下几个侍卫挡下了她，没让她靠近李长渊。

对于红叶的辱骂，李长渊并未介怀，只道：“留她一具全尸。”

红叶被人捂着嘴挣扎几下，听到这句话眼中的光才慢慢熄灭下去。

她早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但她怕的却是比死还要惨的下场！

侍卫拖着红叶出了书房，起先还能听到些支吾声，很快便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红尾跪在地上，浑身哆嗦。

“世子殿下，不要杀妾身……”

“妾身是真心待您的！”

李长渊慵倦地起身，对几个侍卫道：“拖下去，别让她死的太快。”

说完便走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得出去看看姜芥回了没有。

在吏部载录完名册后，谢弈又送了送姜芥。

“都这么晚了……”

姜芥踏出门槛，看到天上的夜幕一片漆黑。

她收起怀里的名册簿子，再次对谢弈谢道：“今天真是麻烦大人了，叨扰你到这个时候……”

“我也是谨遵陛下的吩咐。”

谢弈看了一眼天色，道：“我再送送你罢……”

他今天和她待了一天，这时候有些不舍。

姜芥没有拒绝。

二人也不乘马车，只在路上走着。

谢弈走在她身旁，想起七年前顾燕燕的个头还不及自己胸口，如今却已经是高过他的肩头了，一时十分感慨……

顾家覆灭以后，他曾暗中找过她，知道她一度过得十分艰难。

从一个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变成了流落街头的逃犯，顾燕燕带着疯癫痴傻的顾明珏和一个老婆子四处躲藏，总算活了下来。

谢弈不是没有想过帮她，只是玉少辛查的严……他实在无法施以援手。

而顾燕燕似乎也从未想过找他求救，即便二人的确有过婚约。

她大约只知道他和她的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谢府和顾府两家的联姻，却不知道他也是真心喜欢她的……

早在东都的三卜寺，他就在鲤鱼池子上见过她了。

只可惜顾燕燕似乎没有认出他来，匆匆一面便离去无踪。

自从那日以后，他就一直盼望着她能早些嫁给自己。

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顾家满门抄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