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值不了。”李长渊怒笑一声，“本世子就该把你从这儿踹下去，再花几两破银子给你陪葬也就够了！”

说着，还真踹了姜芥一脚。

姜芥双腿一软，摔倒在雪堆里。

她迅速从雪堆里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碎雪，一声不吭。

冰寒的雪块儿激得她清醒了一瞬，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昏了头跟李长渊吵嘴，真是不知死活！

她应该伏低做小讨好这小祖宗才是。

姜芥呼了一口热气，沉默地站着。

“我叫你起来了？”

李长渊冷冷道。

姜芥呆了呆，随即屈下一条膝盖，就要跪下去。

原本就心情不大好的李长渊，忽地更气了，他不知是在跟谁置气，但他讨厌看到姜芥这幅模样。

比顶撞他的模样还要叫他生气。

“你跪一下试试。”

李长渊看着她。

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他到底想怎样？！

姜芥干脆站直了身子，同样冷声道：“世子殿下要是实在嫌弃小的碍眼，小的再从水井跳下去就是。”

李长渊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攥住她的下颌。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原来都是装的乖巧。”

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笑意不达眼底。

姜芥被迫看着他踮了踮脚，李长渊靠得她太近，双唇几乎要贴在她唇上……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被他看得心慌，心理防线一下就崩了，

“世子殿下……我错了……”姜芥挤出一丝笑，像从前那般讨好着他。

李长渊看到她的笑容，心头的火气顿时消融了些。

他没有松开她，垂着眸子道：“一句错了就完了？”

“那……那您说什么我都听……”

姜芥乖乖许诺道。

这还差不多……李长渊放开她，一脸不悦道：“回去擦地。”

擦地就擦地！

这个喜怒无常的病祖宗！

姜芥回道：“是！小的马上就去！”

李长渊还想逗她几句，忽听小路上有脚步声。

“世子殿下，大理寺有人造访。”

一个侍卫站在远处道。

李长渊回身，森冷的目光看得那侍卫打了一个激灵。

这厮总算要被人请走了，姜芥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她这口气还没松下去，李长渊突然转过来，鬼使神差地朝她伸出了一条手臂。

他伸着手，目光却不看她。

姜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李长渊等了一瞬，才说了两个字，“上来。”

是叫她扶着他上去的意思。

姜芥看着面前修长如玉的手指，很是疑惑……他是怕她再摔下去么？

她便抓住他的手，默默踩着冰碴子上了台阶。

“是什么？”

李长渊一面问那个侍卫，一面抓着姜芥。

侍卫回道：“是谢家二公子……谢弈。”

姜芥眉头一跳。

果不其然，李长渊立即回绝了，“不见，打出去。”

姜芥在心底腹诽，不见就不见么……还叫侍卫把人家打出去。

“这……”

侍卫很为难，道：“谢公子身上带了陛下的圣旨。”

身怀圣旨，那可是打不得的。

“还有……”侍卫又道：“谢公子说了……这圣旨和姜介有关。”

姜芥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很是讶异。

李长渊站在原地默了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得露出一丝微妙的神情。

他松开姜芥的手，道：“你去见他。”

“是，小的这就去。”

姜芥跟着那侍卫走了。

李长渊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露出沉沉的深思。

谢弈的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没一会儿便让整座大理寺炸开了锅。

“听说皇帝下了拔擢官位的圣旨来了……”

“你们知道这次提拔的人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