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打的就是你！”李夫人的双手环肩，面对女人的怒视，她丝毫没有怯弱，反而摆出了理所当然的气势，“一个几年了也斗不过我的弱鸡也好意思挑剔我的审美？在讽刺我之前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真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了？”

“斯特·李！”露丝怒吼出声，“你……！”

“你什么你？连话都说不好，你以为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我亲戚家五岁的小姑娘说话都比你利索了。”李夫人嗤笑一声，“哦对，我本来不想批评你的，结果你不长眼睛来挑剔我的模特？”

“果然，无论多少年过去，你的眼光和以前一样肤浅。”李夫人道，“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来批评我的模特……啧，我记得你的模特是柳家千金吧？就算千金又怎么样？真以为豪门出身就会优秀了？”

柳妍明显没想到战火会转到自己身上，满脸发懵。

“长的是不错，身材也不错，不过从事这个行业的，这两方面出色的不计其数，露丝，你挑模特的水平就这么肤浅？”李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接着颇为不满地蹙眉，“浑身上下没什么特点和记忆点，就连气质都不是最出挑的那种。像这种模特，蒙上脸放在人群里，找半天也不会找到。”

“哦对了，露丝，你不会忘记我们找模特的必备要求，是展现服装的魅力，让服装的美丽和模特完美融合吧？”李夫人的手伸出，指尖轻描淡写地一点，“像这种女人，顶多算个衣服架子。我上街花几块钱随便买几个都能达到她的效果。”

李夫人的语速很快，如同机关枪，一连串话下来没有半点停歇，甚至根本没有让人打断的余地。

而柳妍，也在这一大段的讽刺下，脸色越来越白。

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尖骂？还被挑剔得一无是处！

要不是端着教养，她估计就要冲上去打架了。

而露丝的怒吼声更响了：“斯特·李，你少给我胡说八道！”

“闭嘴，整天大吼大叫，就怕别人不知道你现在在丢人现眼？”李夫人切了一声，“啊对了，我记得你刚才说她是小提琴手？还是艾塞里亚夸奖过的？我虽然和艾塞里亚关系不好，但是好歹也是老熟人，也没记得他夸过谁啊？”

柳妍心里一惊，刚想出声，却听见李夫人的话语突然一转：“哦——我想起来了，有是有。不过我记得，那个女人，似乎叫做许清芷吧？”

“你这个不是叫柳妍吗？难不成改名了？以前叫做许清芷？”

面对这种堪称讽刺的询问，柳妍的拳头握紧，压着怒气开口：“我不是许清芷，我是柳家的柳妍。”

“况且，斯特·李女士，你说的那个许清芷早就被艾塞里亚大师当众否决过了。那个女人，现在根本配不上曾经的赞誉。”

一听到许清芷的名字，柳妍就恨得咬牙。

她不明白，怎么到哪里，都会有那个女人的存在？

一个蹲过监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被他们提起？

而一旁的许清芷，在听到她的话后，身子不易察觉地僵了僵。

只是，有很快松懈下来。

这种事情，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现在的她，的确不配做艾塞里亚的学生了。

“咦，是吗？”李夫人眨了眨眼睛，面露惊讶，“看来柳小姐了解得很详细呢。”

柳妍笑了：“那是当然……”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李夫人接着道：“可是，人家就算现在配不上了，曾经也是艾塞里亚钦点、名副其实的小提琴才女，是惊艳众人的存在。”

“至于你——”她笑了，“一个自己没什么本事就一个劲往头上套勋章的假货，有什么资格嘲讽别人？”

柳妍的肩头都开始颤抖，这下，她再也顾不上李夫人的地位了：“你给我闭嘴！”

“露丝，我收回我的话，你挑模特的眼光很不错。”李夫人转过头，“至少，和你很配。”

这一段犀利而又嘲讽的话，彻底将两个不速之客打的脸色白青，和吞了砒霜一样。

可偏偏，李夫人浑然不知自己的尖锐，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真是的，现在的小年轻脾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说两句就受不了了，看看那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吃人呢。”

许清芷：……这是脾气不好的问题吗？

“还站在做什么？”李夫人毫不客气地瞪了两人一眼，“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准备室？需要我叫人将二位赶出去吗？二位好歹也是有点名气的人物，要是真被当狗一样拖出去，想必面上一定不好看吧？”

露丝的眼神凶狠到可以吞人了：“你闭嘴！”

“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李夫人嗤笑，“不想被当笑话就赶紧滚出去，否则我这就叫安保，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做棒打落水狗！”

一群人毫不怀疑，李夫人真的有胆子这么做。

所以，就算心有不甘，露丝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只是离开前，她又不甘心地回过了脑袋：“斯特·李，你少给我得意。就算我眼光再差，你以为用你那个模特就能赢过我？”

“好心提醒你一句，我这次的作品可是准备了足足一年，我花了那么多汗水，就是为了这次MAZ。”她说道，“你一个退圈了那么多年的人，早就脱离了设计圈的潮流，根本比不过我。如果你还想留点面子，最好放弃吧。毕竟要是在MAZ上出丑了，你在业界，就不再是曾经的设计之神，而是人人嘲笑的垃圾货色。”

李夫人摇头晃脑：“你还真是迷之自信。”

“你不信？”露丝狰狞地冷笑一声，“那我们走着瞧！”

等那个时候，就知道，谁才是输家了！

露丝气势汹汹地离开，气势汹汹地迈步走人。不过走的时候，脸上多着一个巴掌印。

倒是柳妍，在准备离开时突然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角落一眼。

那个戴着面具的模特，正站在昏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