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翌庭静静地站在病房外,看着床上的女人动了动,顿时浑身一震。
她醒了。
他的小女人醒了。
霍翌庭急忙伸出手,准备推门而入。
他想到什么,侧头对着轻松不已的展忆白道:“忆白,先不要告诉她事情真相,我们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他希望她能自己想起来过往的一切。
就算她想不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告诉她事实。
他要她重新爱上自己,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她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是他一个人。
展忆白点点头,心里巴不得不要让他卷入其中。
因为这样一来,养父就没有理由责备他了。
毕竟,是霍翌庭自己先认出了自己的老婆,与他无关。
好吧,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自欺欺人,不过,这都是小事了。
只要他们夫妻俩能相认,他就可以放下包袱,去寻找自己的真爱啦。
想着,展忆白愉悦地笑了。
病床上,福娜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这是在哪里?
脑袋里一团浆糊,她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昨天的记忆这才纷涌而至。
她想起来了,昨天安琪尔居然要撞死她。
要不是后来冲出来了一辆车拦住了她的去路,说不定现在的自己已经去见阎王了。
真是个疯女人。
“醒了?”
低沉地嗓音响起,福娜愣愣地看着推门而入的霍翌庭,以及身后淡笑着的展忆白,眨了眨眼。
霍翌庭啊,貌似自己出这事,跟这个花心的男人脱不了关系。
要不是他一直撩拨自己,他的未婚妻也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都怪他。
想着,福娜撇撇嘴,将视线落到身后的展忆白身上。
“小白,你来了。”
说着,她就想坐起来。
霍翌庭眼疾手快地将一个靠枕塞到她的身后,那殷勤的模样让福娜的心里五味陈杂。
这男人,能不能别对她这么殷勤?
他可是有主的人。
“福娜,感觉好点了吗?”
展忆白给福娜倒了杯水,刚想递给她,冷不丁地接触到霍翌庭的视线,手一个打转,直接将水杯递给了霍翌庭。
咳咳,这个妹夫,又要开始醋王模式了。
看来,以后那幢别墅,他也不能再入住了。
霍翌庭勾了勾唇,很满意展忆白的识相。
他端着水杯看向福娜,柔声道:“渴吗?先喝点水润润喉。”
福娜对两人的互动有些不解。
为什么小白给自己的倒的水要经过霍翌庭的手呢?
不过,她来不及多想什么,只觉得现在的霍翌庭温柔的不像话。
他眉眼柔和,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贴心照顾生病的爱人似的,让人心生依恋。
爱人!
福娜的心咚地跳了一下,眼眸微闪。
不能胡思乱想。
福娜急忙打住心里的念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了,我不渴。”
霍翌庭眉头微挑,含笑着将手边的杯子递到她唇边,用溺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乖,喝一点。”
淡淡的诱惑,柔柔的温情......
那一个乖字,让福娜心头一颤。她下意识地看向他,脑袋又是一阵刺痛。
似乎在某个特定场景,她也曾听到过某个人用这种哄人的语调哄着自己,是那样的纯粹而令人心醉。
福娜乖乖地张开了嘴巴,就着他手边的杯子喝了两口。
霍翌庭的眼里溢出了笑意,本就俊朗的脸上,因为某人的配合而更是神采飞扬。
空气里氤氲着温情因子,一旁的展忆白只觉得现在自己应该遁走,而不是站在这儿看某人撩骚。
“那个,小白,现在几点了?妮妮呢?她在哪里?”
好一会儿,福娜才找回自己的思绪,急忙朝展忆白问道。
“别担心,妮妮已经被我送去早教中心了。”展忆白回话。
福娜这才松了口气,朝展忆白笑笑。
她的目光扫过放水杯的霍翌庭,眼眸微闪。
想到昨天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应该找安琪尔讨个说法。
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啊,她是不是也该问他讨要说法。
“昨天,那个想撞死我的人呢?你们报警了没?还有,那个见义勇为的人呢?他去了哪里?你们有没有留下人家的电话号码?我要好好感激他的,不然,我现在哪能完好无损地待在这儿?应该不死也残了吧。”
第一句,她故意加重了语气,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霍翌庭,意有所指。
他的未婚妻想撞死自己,她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做。
“对不起,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霍翌庭一脸的歉意,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事情该有个了结了。
该给的警告他自会给安琪尔。
“你要怎么处理?”
福娜没听到满意的答复,看着霍翌庭道:“听你的口气,你是打算包庇你的未婚妻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行事。
一方面任由未婚妻胡作非为,一方面又对自己温柔小意。
他是不是就笃定自己的魅力很大,会让她深陷其中,任其为所欲为?
“卿卿,我替她向你道歉,她对你的伤害,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赎罪。我会警告她,如果她再犯,我誓不轻饶。”
霍翌庭低声下气地讨着饶。
所有的责任都该他自己承担。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胡闹,给了安琪尔希望,她一个跨国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也不会偏激至此。
这一次,他会原谅她,因为罪魁祸首是自己。
但是,等今天过后,如果安琪尔还是这么任性妄为,他绝不再姑息。
至于他所犯下的过错,不管她怎么惩罚他,他都心甘情愿的接受。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用余生来赎罪。”
福娜心里有气,小脸一摆道,“麻烦你管好你的未婚妻,从今以后,请你们俩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晃悠。现在,请你立刻给我出去。”
好气,实在太生气了。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用一句抱歉就把事情就此揭过。
还说什么用余生来赎罪。
他是觉得自己好欺负还是怎的?
他想一辈子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
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