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洲发动车子,“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可能事事都能料定。”
苏音眼睛一亮,“那你说你相信我,就只是单纯因为我是我?”
顾惊洲看她一眼,“什么意思?”
苏音脸红,她想说,因为你觉得我是你的女人,你未来的妻子,所以你才选择相信我,相信我没有跟那个什么宋经理同流合污,相信我并没有谋划这一场骗局,利用我母亲的身份弄什么瑞士银行户头。
可是她又说不出口,只是幽怨的看着顾惊洲,“你明白的,你干嘛还来问我。”
顾惊洲浅笑,“是这样的。我临去上—海前,不是跟你说过吗,那天早上父亲打电话叫我去大宅一趟。”
苏音想了想,“哦,我记起来了,后来你就直接去了上—海,我们连面都没见着。”
顾惊洲点头,“当时等在大宅的,就是这帮老头子,说了什么你应该能猜得出来吧。”
苏音叹气,还不就是让他离开自己,选择谢卓琳吗?这样信和跟CG结了姻亲,对彼此的发展都有百利而无一害。
顾惊洲似是感知到她的无奈,握住她一只手,“所以我才打电话让你不要住在我那里,我还暗中派了人保护你,就是怕这帮老头子对你不利。”
“就是说,你派人跟着我去了加州?我去加州医疗所以及跟宋经理见面的时候,一直都有人暗中监视着,他们跟你汇报了一切,你也知道当时医疗所是关闭着的?”
顾惊洲冷哼,“是保护,不是监视!”
苏音不满,“顾惊洲,这个时候你还在纠结我的字眼!是因为你派去的人跟你汇报了,所以你才选择相信我,而不是因为我是我,你才选择相信我,是不是这样?”
顾惊洲给苏音绕得有点晕,皱眉看着她,“这有什么区别吗?我选择相信你不就好了?”
苏音甩开他的手,气愤道:“那不一样!不一样的!”
顾惊洲盯着她几秒,喃喃道:“女人的思维还真是奇怪。”
苏音赌气不理他,将脸转向一边,一直到了公墓,苏音打开车门先下车,大步走在前头。
顾惊洲觉得好笑,下了车跟在她后面。
郑诗琪在这边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孤零零的棺材边除了工人和神父,再就是苏淮北、芊楚和家宣了。
看见顾惊洲和苏音一前一后走过来,苏淮北愣了愣。
家宣看见苏音,叫了声“姐姐”,便走过去牵住她的手。
看见顾惊洲,不似从前的热络,有些怯怯的,叫了声“顾叔叔”。
顾惊洲摸摸他的头,站在苏音身边,又跟苏淮北点头致意。
人到齐了,神父简短的念了悼词,然后问亲人有没有话想要说。
苏音蹲下身,“家宣,你有没有想跟你妈咪说的话?现在告诉她吧,她还能听得见。”
家宣摇头,“妈咪,你从前跟我说过的话,我都记住了,你好好的去做天使吧,我知道你在天上看着我,我会好好的长大的。”
苏音含泪搂住家宣,又牵着他的手将一束百合花放在棺木上。
眼看着工人将棺材慢慢放进去,然后让家宣抓了把土撒进去,这才带着他离开。
看着苏音和家宣往车边走,苏淮北站在顾惊洲身边,忐忑的问:“顾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顾惊洲微微皱眉,“怎么这么问?”
苏淮北回答:“我刚才给阿音打电话,她好像在哭,是因为加州那边的事,董事会怪罪她了吗?”
顾惊洲盯着苏淮北的眼睛,“苏先生好像知道的不少。”
苏淮北猜不透顾惊洲话里的用意,不过想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直视他回答:
“顾总,阿音为了你,这几天奔波劳顿,加州那边的事她一直都很自责,还说要不是当初因为我们的母亲,你也不会投资这个试验项目,结果现在弄得这样收场。
顾总,如果您要怪阿音的话,我觉得真是不应该。她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跑到加州去,又没有处理过此类事件的经验,所以这次她已经尽力了。如果还有什么不尽之处,还请您谅解。”
“哦?是苏音叫你陪她去的?”
苏淮北这下听出顾惊洲口气里的怀疑了,“顾总,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的话,我可以解释的。”
顾惊洲派去的人,只是远远保护苏音,所以只看到加州医疗所大门紧闭,当时他们的对话他自然是听不清的。
顾惊洲心中有疑惑,只是不好再逼问苏音,现在苏淮北这样说,他自然希望有个圆满的答案。
“这样吧,一会儿我让她们先走,咱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苏淮北不解的望着顾惊洲,他觉得顾惊洲跟苏音既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有什么事不好面对面的说清楚呢?
顾惊洲却知道这个时候,他再问苏音也是白问。
他之所以相信苏音,一是了解她的性格,她那么珍视苏家,就算这件事是她做的,她也不可能拿着自己去世母亲的身份去开什么瑞士银行的户头。
二呢,也是因为苏炎荣给他看的网络视频跟自己派去的人回来汇报的有出入,当时医疗所确实大门紧闭,而现在那位副所长却说他一直很支持这个科研项目,想都没想过要关停。
所以这中间要不就是苏音真的联合荣经理法说谎贪钱,要不就是董事会那帮老头子在这中间做了手脚。
可是他又怎么能对苏淮北说出,自己对自己亲生父亲的怀疑呢,何况这整个局的参与者,全都是CG董事会成员?
顾惊洲只得含糊的道:“苏音那个脾气,你是知道的,她不愿意告诉我这整个过程中她有多辛苦,所以我才想从你这里听听所有的经过。”
苏淮北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因为这件事,CG董事会怪罪到了阿音头上,她心里不痛快,又不能跟你诉苦,所以一个人偷偷抹眼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