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泽小心的扶着她,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即使是出车祸了,还是能这么幸福,着实不易。
她在日记里写道:曾经我很喜欢过一个男孩,甚至认为自己这辈子非他不嫁。可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分开了,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海誓山盟了,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这段感情,都不会再爱了。但实际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发现,我所谓的刻骨铭心,终究抵不过时间的侵蚀,我对他的感情开始慢慢地变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提起他的时候,我会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似乎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说彻底忘了有些自欺欺人,但平日的生活中,却几乎不会再想到她,现在即便谈起他,也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坦然面对。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感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有的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刀子割在身上,时间久了也许会忘记当初的疼痛,但那道伤疤却始终的留下了。
春暖花开,一个冬季的烦闷被滚滚的春雷敲散。优乐乐在盛嘉泽的悉心照料下也渐渐痊愈。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盛嘉泽的公司,优乐乐家的公司,梁天翌的公司。
只是,这时候优乐乐的哥哥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公司,而是在梁天翌的公司上班。
对于这一切,优乐乐是毫不知情的。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作为盛嘉泽的私人小医生,只不过是住在了盛嘉泽家,一开始方便随时检查盛嘉泽的病情,二来是让优乐乐也好好疗养。盛家别墅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僻,很少有人打扰,正是修养的好去处。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盛嘉泽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变得更加精神矍铄,处理事情也更加高效,其实他是想尽快处理完工作,来陪他的私人小医生。
今天本大爷心情好,带你去看画展好不好?盛嘉泽知道优乐乐不喜欢学医,学医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陈嘉豪的死亡原因。偏偏这个原因又是双方的避讳。
好啊,那我们去吧。优乐乐开心的说,她本来就是学美术的,她喜欢画画,她喜欢看不同颜色的颜料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同时,她也喜欢和陈嘉豪一起画画,虽然已经是过去,但是每次想起来,优乐乐的心里还是有一根弦,被波动了一番。
那你去让女仆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今晚出发。
什么?有什么好收拾的,看个画展怎么跟要外出旅游似的。
当然了,我们去看的画展是美国著名画家,斯纳先生的作品。
斯纳的画画风格正是优乐乐喜欢的,她欣赏他的无拘无束,欣赏他作画时的信手拈来。去看斯纳的画展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梦想,她高兴的跳了起来。
盛嘉泽看着欢快的像个孩子的优乐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的微笑很难得,不是特别开心就是特别不开心。但是,今天的微笑,应该是很开心吧。
优乐乐问盛嘉泽,你买好机票了吗,我们怎么过去,难道要开车?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我当然会处理好一切,跟着盛哥有肉吃。盛嘉泽有些开心的点了点优乐乐的额头。
嘻嘻,不仅有肉吃,还有画展呢。优乐乐无忧无虑的回答道。
司机将他们送到机场,看着他们进去了,才开车回来,一路上司机笑的合不拢嘴。
这个司机从盛嘉泽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他家了,一直勤勤恳恳,把盛嘉泽当作自己的亲儿子来疼。看着他如今这么幸福,也感到很欣慰。
盛嘉泽是一张俊逸到不可思议的男性脸庞,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薄唇,那一棱一角都是那么令人感叹上帝的不公。他一身笔直白色的西装,没有任何表情的精致脸庞,肃冷倨傲的男性气息。
总裁深如漩涡的幽暗黑眸,使人一看便不觉沦陷下去。总裁棱角分明的脸庞,似是一件名家专雕的艺术品,没有一丝不符。剑眉轻拧,不怒而威,若不是那犀中一丝笑意,反倒会误以为不是凡间之人。只见总裁漠淡然扬高唇角,薄唇勾勒出一完美弧度,他的笑,犹如夏日里的微风令人倍感舒适。
机场这时候人很少,只有一个路人。优乐乐看着帅气的盛嘉泽,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天呢,怎么这么羞耻,我怎么会这样,优乐乐羞红了脸。
到了美国第一天,他们先安顿了下来,逛了逛街,也去了中国画的博物馆。
中国之绘画,多以境界论高下。所谓境界,它所涵盖的范围其实是十分广泛的:有技法方面;有艺术语言方面;有画内有形之物象;也有画外无形之气韵……我所理解为:以艺术家的精神眼光和修养为前提,通过特有的手段和特定的内容,最终传达给观赏者的综合感受。这种精神层面的感受是通过视觉表象的交流以及画家和观赏者的精神层次来达到不同的效果的。这种交流在西方绘画和其它姐妹艺术门类中亦是相近似的。中国画的境界分为三个层次----“物境、情境、意境”。用佛家的比拟来讲,“物境”当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完全客观物化的境界;“情境”则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将物象主观情感化了的境界;而“意境”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主观意念和客观物象的深度结合后的一种更加倾向于自然的“合一”境界。但是,第三种境界和第一种境界往往会不为不知者所识,因为它们的表象是诸多相似的。反观人之成长或说人类文明之成长,不也是这样三个层次吗?
绘画,是茶余饭后之事,它是不能和穿衣吃饭相比的。它是精神娱乐,画家要把这件事情做好,不外乎“才”、“情”二字。有“才”者睿智,立意多有独到之处;有“情”者善观,多能体察于微妙之间。前者为内因,后者为外用。因此大师们的东西总是能在最平凡的题材中挖掘出感人至深的艺术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