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干嘛愁眉苦脸的?”
宫寻看向吴旭岩问道。
吴旭岩想到方才一幕,略带不满的说:“想要傍上铨溪的女人数不胜数,这才刚认识多久这女人就做出这样出格的事,很难让人不怀疑她别有用心。”
宫寻挑眉,“出格的事……?”
吴旭岩脸色难看,那种事怎么好意思跟晚辈讨论。
看到吴旭岩的表情,宫寻直接往那方面想了,开心的一拍大腿,“好事呀,按照表哥的性格女人脱光躺在他身边都有可能盖着被子纯睡觉。这时候就该女生主动,事实证明,表哥还是正常的!”
黎红叶跟着附和,“就是,儿子能找到不排斥的女人就该烧香拜佛了,你还要求这么多。”
吴旭岩:“……”
“咦,乐乐你怎么下来了?”
宫寻眼尖,刻意大声的喊道,提醒吴旭岩和黎红叶不要再讨论。
优乐乐不自然的款款下楼。
为什么都盯着她?
她注意到吴铨溪父母打量的眼神,中规中矩的站好,礼貌的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
声音软糯、礼仪满分、不骄不躁。
黎红叶对她更满意了,亲切的握住她的手,笑道:“乐乐,铨溪脾气有点怪你多担待点。其实他也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糟糕,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优乐乐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一个劲的干笑。
唐药是几人中最理智的,问道:“乐乐小姐,是少爷把你赶出来了?”
优乐乐摇头,“不是,我不小心把豆浆洒在他身上,他回房间换裤子。”
黎红叶诧异,“豆浆?”
优乐乐点头,“嗯,他好像生气了。”
“所以……你刚才是帮他擦裤子?”
黎红叶不确定的问道。
优乐乐再次点头,“对呀,怎么了吗?”
黎红叶尴尬的摆手,“没、没什么……”
原来是误会,白高兴了。
宫寻拍拍她的肩,“安啦,表哥不是计较的人,你去送杯咖啡负荆请罪就好。”
不遂他的愿就把人告上法庭叫不计较?
呵呵,开拓了她的眼界。
宫寻把一杯现磨咖啡塞到优乐乐手里,推着她上楼。
唐药出声阻止,“宫少爷……”
“你闭嘴。”宫寻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
唐药语塞。
优乐乐心中打鼓,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不知道吴先生的房间在哪?还是等他出来再道歉。”
“别呀,现在去才有诚意。我带你去表哥房间。”
宫寻推着优乐乐一块上了楼。
“这就是表哥房间。”
宫寻推门而入,听到浴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表哥在洗澡,你在这等一会儿。”
丢下这话,宫寻带门退出房间。
站在屋外,贼笑的拿出钥匙把门从外面反锁。
“宫少爷,你太缺德了。”
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毫无防备的宫寻吓得直拍胸脯,“你属猫的吗?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拽着唐药离开,怕惊动里面的人,继续冠冕堂皇的说:“我这不是缺德,是协助你帮表哥治病。”
唐药蹙紧眉头,“骁爷不许任何人进入他房间。”
除了打扫的佣人还必须是男的,其他人都不能进入,包括他们几个。
“所以才要挑战他的禁忌,看表哥对乐乐最大的容忍度。你之前的方式太墨守成规了!”
宫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又拉着唐药站在屋外,“咱俩守在这里,只要听到里面情况不对立马冲进去。”
唐药若有所思的看向宫寻。
宫寻撇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这么做又不是为了偷听。”
唐药:“……”
……
吴铨溪的房间以黑白色为主色调。
跟他人一样,这房间给人感觉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馨。
优乐乐不安的站着,眼皮不停的跳。
有了打退堂鼓的心理。
水声戛然而止。
浴室门打开。
吴铨溪穿着浴袍走了出来,敞开的浴袍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冰冷的视线突然射了过来。
优乐乐心下一惊,颤颤巍巍的端着咖啡上前,“吴先生,我是……啊……”
“嘭!”
话还没说完,手上的咖啡被吴铨溪挥开。
杯内的咖啡悉数洒在白色的羊绒毯上,落下一摊难看的褐色污渍。
“谁允许你进来的!”
冷酷、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优乐乐身形一颤,早知道不听宫寻的。
她低下头,心惊胆战的回应道:“是宫先生。”
危险冷冽的气息强压而至。
不用抬头,她也知道吴铨溪此刻有多生气。
优乐乐毫无底气的道歉,“对不起吴先生,我现在就走。”
她转身,快步走向房门。
握住门把却怎么也转不动,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几乎第一时刻,她想到宫寻,肯定是他设计的。
那么,人现在一定在外面。
优乐乐用力拍门,气得直呼名字,“宫寻,开门!快开门!”
“快开门!”
不想害死我的话就赶紧开门!
她此刻的举动落在吴铨溪眼里,无异于跳梁小丑。
吴铨溪讥嘲,“自导自演有意思吗?”
“我没有!”优乐乐激动的辩驳,“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过来试试。”
吴铨溪眸光幽冷,沉步走向优乐乐。
“我以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结果一样的好高骛远,不择手段的上位。”
他在她面前站定,倨傲的神色透着轻蔑。
优乐乐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怎么可以不讲究事实真相,只凭主观意识就污蔑自己?
她委屈的咬唇,攥紧拳头。
吴铨溪一垂眸就看到优乐乐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委屈的红了眼眶,楚楚可怜。
“很委屈?”
优乐乐别过头,不语。
吴铨溪脸部线条紧绷,心情不爽。
他伸手捏住优乐乐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
那双潋滟动人的桃花眼沾着水雾显得更加迷离,泫然欲泣,偏偏倔强的把眼泪逼回去。
“你用这无辜的眼神骗了多少男人?”
“我没有!”
吴铨溪不屑的冷“嗬”一声。
看到他如此轻蔑嘲讽的神情,优乐乐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全部涌上心头。
最让她忍无可忍的是,吴铨溪调查妈妈。
本来结痂的伤口再一次血淋淋的展露出来。
人愤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忘记害怕,甚至不顾后果。
优乐乐使劲推开吴铨溪,指着他大骂道:“混蛋吴铨溪,别以为你有钱我就要任由你欺负;更别以为长得帅,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围着你转。在我眼里你长得跟猪差不多,就算你主动勾搭我,我都不为所动!”
“那就试试。”
吴铨溪菲薄的唇吐出四个字。
他扬手,扣住优乐乐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弯下腰,贴上她的唇瓣。
四唇相接,优乐乐脑海里有着长久的空白。
就在这时,宫寻推门而入,紧张的喊道:“表哥你可千万别打乐乐……咳……”
看到里面一幕,惊悚了!
表哥非但没打人,还强吻优乐乐。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这场景,孺子可教也。
吴铨溪松开优乐乐,目光如刀刃,锐利的射向宫寻和唐药。
宫寻回神,握拳打气,“表哥,加油!”
他拉着唐药退下。
吴铨溪正想开口的时候,左脸被扇了一巴掌。
巴掌声在静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优乐乐惊讶的看着自己扬起的手,骤然攥紧拳头,用手背用力的擦着唇瓣,“混蛋!”
她转身就跑。
“交往过男朋友还装什么圣洁。”
吴铨溪冷嘲的话落入她耳中,她呲牙,狠狠的摔上房门,用以宣泄心中的愤怒。
优乐乐哭着下楼。
黎红叶听宫寻说完,笑的花枝乱颤,余光瞥见优乐乐哭着下楼,慌忙问道:“乐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优乐乐咬唇,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索性什么都不说,朝着主楼大门方向走。
唐风挂了电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优乐乐的去路,“乐乐小姐,骁爷说旷工一天扣双倍工资。”
一个月十万,平均每天三千三百。
双倍就是六千六!
这摆明欺负人。
若留下也是自取其辱,无故给吴铨溪多了个谈资。
扣就扣吧,姑奶奶不要了!
优乐乐绕过唐风,快步走出别墅。
唐风没阻拦,打电话跟吴铨溪禀告。
黎红叶见状,着急道:“阿寻,你不是说成了吗?”
“这、这、这……人算不如天算。乐乐性格比较内向,不着急,慢慢来。细水流长才能过一辈子嘛。”
宫寻干笑道。
……
“吴铨溪就是个混蛋,人渣,自大狂……”
优乐乐边走边骂。
“滴滴滴——”
汽车鸣笛声从身后传来,优乐乐没回头,往里侧走。
“滴滴滴——”
鸣笛声再次传来,她不满的蹙眉,再往里就要走上绿化带了。
“滴滴滴——”
优乐乐忍无可忍。
吴铨溪欺负她就算了,现在连个陌生的车主也要欺负她吗?!
她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车。
保时捷在她面前停下,降下车窗,露出叶淮南的脸,“乐乐,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