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
司兆超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暗忖,老大,你这话说的怎么跟在你地盘似得。
不过,这话他也就想想,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口。他转身往外走了几步。
看着沈建国和沈清芳忙着招待客人,收拾桌子什么的,张桂英也在收银台忙着收钱。
祥瑞餐厅还是比较火的,来来往往好多人,都没剩下几个空位。
让他跟一群陌生人坐在一起,看着别人吃饭,他没兴趣,也显得很另类。
落在叶轻染眼中,没准儿觉得他就是干耗着等蹭晚上的饭呢。
再说了,别人都在忙着,连老大都干起了打杂的活儿,他却干坐着会显得很多余。
他想了下,还是找点事儿干吧,要不然他也不好意思这样待下去了。
正思索着干点啥呢,看见洛逸恒端着一盘菜走到了一餐桌前,将菜放在了桌子上。
昔日成天顶着一张冰块脸的洛逸恒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嘴上说着,“你的菜齐了,请慢用。”
洛逸恒的笑容虽然很浅,尽管只是公式化的笑容,但在洛逸恒脸上也并不常见,还是对待这些普通老百姓。
我滴乖乖,老大真的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老大了。
他眸子闪了闪,心想,老大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都能给人端菜刷碗的,他想干点活,就更不应该挑剔什么了。
只是,他干点什么呢。
他瞥了眼收拾餐桌的沈清芳,眼里划过一抹笑意。
他挽起袖子,走了过去,“阿姨,我来帮你吧。”
“这怎么能行。”
沈清芳想都没想的就拒绝,司兆超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哥儿,还是来道喜的,她怎么能让司兆超来活儿呢,还是干擦桌子之类的活儿呢。
司兆超决定干了,也就坚持自己的想法了,他将沈清芳收拾在一起的空盘子端着进了厨房。
沈清芳还想阻止司兆超干活,奈何司兆超太积极了,洛逸恒还说他想干活就让他干吧,没关系的。
她也拿这些年轻人没办法,就由着司兆超来了。暗忖,难道现在的小年轻都是这么勤快,就连富家公子哥儿都有着吃苦耐劳的精神。
十一月下旬,已经入冬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外面就没有多少路人了,吃饭的更是少之又少。
沈清芳见没什么顾客了,就直接关上门,打烊了。
今天开张,生意挺好的,叶轻染和沈海斌心情也好,还不觉得累。于是,他俩就承包了大家伙儿的晚饭。
七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第一次来店的公子哥儿,叶轻染和沈海斌就多做了几道菜。
司兆超吃的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好吃,做的真好吃,比那些大饭店的菜还好吃呢。”
吃过晚饭,稍微坐了会儿,洛逸恒就和司兆超离开了。
就他们两个人,司兆超找着机会就八卦的问道,“老大,你是看上人家了吧。”
洛逸恒看了司兆超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上扬的嘴角已经无声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司兆超激动的喊道,“哇,老大,是真的啊,你这千年铁树竟然开了花。”
洛逸恒斜睨了司兆超一眼,丢下一句“就你话多,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京城的人”后就回了自己在邢市买的公寓。
司兆超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惊喜的盯着洛逸恒的背影。
他还以为就洛逸恒这淡漠的性子,挑剔的眼光要孤独终老呢。
没想到洛逸恒来了趟邢市还找到了意中人,看那样子是还认真的,奔着结婚去的。
开业三天,餐厅逐渐的走入了正轨。
叶轻染和董秀敏通了电话,约好了周末去董秀敏家里拜访郑国超。
星期天,早上八点,洛逸恒就过来接人了。
洛逸恒几乎每天都来祥瑞餐厅一趟,自然知道叶轻染要去郑家的事儿。
沈清芳这些做长辈的,看到洛逸恒对叶轻染这么体贴,都很欣慰。
洛逸恒顺便带过来一个好消息,“法院的判决已经下来了,杨惠文被判了九年,李志高被判了一年。”
叶轻染眼里划过一抹讶异,“这么快就判下来了。”
她还以为得等个十天半月呢。
洛逸恒勾了勾嘴角,并未多言。这事儿有他和郑国超盯着,速度自然快。
沈建国嘟囔道,“判了好,早点判了好啊,免得横生枝节。”
尘埃落定,也就了却一桩心事。
沈清芳心地纯良,觉得李志高是罪有应得,而杨惠文,“杨惠文这辈子怕是就这样毁了。”
九年,等杨惠文出来都快三十了,还蹲过监狱,有谁愿意娶这样的一个人,又有哪个单位愿意录用有过案底的人。
洛逸恒安慰道,“阿姨,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你这样想,别人可不这样想。”
对于这样的人渣,他习惯直接让他们再也翻不了身。直接关上好几年,免得老出来蹦跶,影响心情。
他看向了叶轻染,声音温和道,“把那些作妖的人都关起来,他们才能不再来打扰轻染。”
叶轻染的心跳不自觉的漏了半拍,很寻常的一句话,她怎么就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我觉得洛总说的有道理。”沈海斌难得认同了洛逸恒一次,“我们越退让,他们就会越发的变本加厉。只有杀鸡儆猴,才能让那些人不敢再随便来惹事。”
老叶家的人,还有老杨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烦。
这不,叶俊杰和叶辛被判了无期后,叶老太也就过去闹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闹腾了。
叶老太她们来闹之前都要掂量掂量后果,想想被派出所拘留的滋味。
“叶轻染,你这个挨千刀的,给我滚出来。”
蓦地,一道怒吼声传了过来。
叶轻染轻飘飘的看向了门口的刘庆华,神情冷了下来,“看来还是有敢闹事的。”
张桂英撸起袖子冲到了门口,怒瞪着刘庆华,“你再骂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
“我就骂了怎么着。”刘庆华一蹦一跳的,一双眼睛在喷火,“你们这些黑心的,冤枉我女儿,害的我女儿被判了九年,还毁了她的容貌,打断了她的双腿。”
这些话引来了路人的关注,不少人停下了脚步。
判刑九年,容貌被毁,双腿断了,这在他们看来下场有点忒惨。
张桂英微微一怔,毁了容貌,断了双腿,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她确定不是叶轻染干的,八成是李原全夫妻做的好事。
“她被判刑是她咎由自取,容貌又不是我们给她毁的,腿也不是我们给她打断的,你来这里闹什么闹!”
沈海斌站到张桂英身边,冷冷瞪着刘庆华。
“就是你们给害的。”刘庆华吼道,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叶轻染你给我出来,就算文强甩了你,你也不能这样报复我们家吧。”
不少人嗅到了八卦的气息,还有这么一回事。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叶轻染走到了最前方,清冷的眼眸凝视着刘庆华,“杨惠文是因为犯了罪才会被抓起来的,你这么说难道是在说法院的不公平,派出所的人不公平吗?”
“我...”刘庆华语塞,她就算是心里这么觉得的,也不敢说出来啊。
杨惠文已经被判了无期,她不想因为乱说把自己也搭进去。
她眼睛转了转,又喊道,“判刑就判刑,惠文她怎么会成了那个样子,难道不是你心里有恨,找人把她的脸给毁了,腿给打断了?”
叶轻染呵呵一笑,笑意未达眼底,“这些可是犯法的,我怎么会做。”
“除了你,还能有谁。”刘庆华涨红着一张脸,“叶轻染你这个毒妇,不得好死!”
“啪!”
叶轻染扬手一巴掌甩在了刘庆华的脸上。
刘庆华捂着被打的脸颊,仇视的瞪着叶轻染,“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张牙舞爪的撞向叶轻染。
叶轻染一个侧身,轻松避开。
刘庆华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心里更气了。
她稳了稳身子,扬手就要朝叶轻染的脸打去。
张桂英一把抓住刘庆华的手,然后用力一推,“刘庆华,你疯够了没,要闹去别去闹去,少在我们店门前闹!”
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瞪着刘庆华。
刘庆华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想和张桂英打一架,但看张桂英那凶巴巴的样子,还有沈建国等人不善的样子,她打消了这心思。
但是,她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她坐在地上,冲着围观的人哭喊道,“祥瑞餐厅欺负人了,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寡妇,真是没天理啊。”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流,这次是真哭了,心里难受。
杨惠文虽然是女孩儿,她不像对杨文强那样看重杨惠文,但毕竟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怎么能没有感情。
叶轻染冷冷看着刘庆华的演技,声音凉凉道,“刘庆华,如果你觉得杨惠文是冤枉的,你大可以去找派出所的人说去。
还有,是李原全家的保镖将杨惠文送到派出所的,你就算是闹腾,也应该去李家,而不是来我的餐厅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