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洛逸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只要这个消息放出去,他什么都不做就能让钱家鸡飞狗跳。
钱演下班回家后,一个人也没看见,给沈清芬打电话也没人接,他感到很是奇怪。
这段时间钱孔祥被他送到自己父母那边了,老人家想孙子了。
沈清芬天天带着钱孔云往祥瑞餐厅跑,不过,每天下午五点钟的时候也就回来做饭了,他每天回家都有热腾腾的饭可以吃。
等了大个半小时,家里的门被打开了。
钱演刚要说“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他话还未说出口,就看到沈清芬顶着猪头般的脸,钱孔云红肿着眼睛,衣衫凌乱,脖子上还带着淤青。
作为一个过来人,钱演瞬间意识到钱孔云身上可能遭遇了什么事情。
他立即问道,“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弄成了这样?”
钱孔云撒腿跑进了浴室,放好了水,坐到了浴缸里,拼命的洗着自己身上的痕迹,一边洗,一边哭。
沈清芬眼神躲闪,换了鞋,匆忙的进了房间,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不管钱演问什么,说什么,她也不回答。
她不想说,也不敢说。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怕钱演知道怎么回事后不但不会同情她,还会训斥她。
这回,她是把娘家,把洛逸恒得罪了个彻底。
“你倒是开门啊,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一起解决。”
钱演在门外面喊道。
见沈清芬执意不肯开门,他也懒得问了,饿了半天的他自己去厨房简单弄了点吃的填肚子。
钱演寻思着沈清芬和钱孔云需要时间缓缓,也不想跟他说发生的事情,他就暂时不问了,等她们娘俩什么时候想说了,他再问。
晚上睡了一觉,第二天他就如往常般拎着公文包上班去了。
一到单位,他就被领导叫去了办公室。
他心想,有什么事一大早就找他,且看领导的脸色不是太好啊。
他的右眼皮跳了跳,感觉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得。
他忐忑的问道,“领导,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领导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突然接到通知,说要裁员。”
钱演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要裁掉的人不会就是自己吧。
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些,“这么突然,要从哪个部门开始裁员?裁多少个?”
领导看了钱演一眼,懒得跟钱演绕圈子了,直接了当的说道,“你被辞退了。”
饶是猜到了是这样,钱演还是惊了一惊。
他难以置信道,“领导,会不会搞错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大错。”
这简直如晴天霹雳般。
“怎么会搞错,我确认了三遍才告诉你的。”
领导笃定的说道。
钱演不解道,“领导,你能告诉我一下原因吗?”
他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就被辞退,好歹也告诉他为什么。
领导叹了口气,“谁让你们钱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钱演还是有些懵圈,“我没得罪什么大人物啊。”
领导诧异的看了钱演一眼,“难道你还不知情?或许你可以回家问问你的妻子和女儿是怎么得罪了洛总。”
钱演脑子翁了一下,有一瞬间的空白。
洛总,沈清芬和钱孔云怎么得罪洛逸恒了?
他浑浑噩噩的离开了领导办公室,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告别了工作多年的单位。
走到了马路上,一阵风刮来,吹醒了钱演混沌的脑袋。
钱演从失魂落魄变成了怒气腾腾,他打了一辆车,火速回了家。
到了家里,他看见沈清芬一脸恨意的坐在沙发上。
沈清芬抬头,正纳闷儿钱演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就见钱演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服,质问道,“我问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沈清芬眼神慌乱的一闪,钱演是知道了吗?怎么会?
她闪烁其词道,“什,什么,我做什么了。”
钱演见沈清芬还想瞒着他,他气的抬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了沈清芬的脸上,“你说还是不说?”
钱演用的力道很大,沈清芬一个踉跄,就倒在了沙发上,还未消肿的脸颊上多了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这么多年,钱演还是第一次对沈清芬动手。
沈清芬一下子被打懵了,也被打老实了。
钱演怒声吼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清芬吓得一颤,瑟缩了下身子。
此时的钱演真的很吓人,她捂着发疼的脸颊,担心再次被打。
她小心翼翼道,“我,我说...”
沈清芬将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给了钱演听,当然,对于自己做的事情她是一笔带过的,格外强调了叶轻染设计她和钱孔云的事。
钱演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听到最后,他气的抓起沈清芬,用力一把推倒在地上。
他怒吼道,“你怎么这么蠢!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打不敢打的主意!你们做这些事情之前就不知道跟我商量一下吗?”
如果他知道沈清芬和钱孔云抱着这样的心思去接近叶轻染几人的,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阻止,那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他就说沈清芬和钱孔云这段时间怎么转性了,突然开始往祥瑞餐厅跑。
沈清芬说是想和娘家的人多多联系,万一将来有个什么需要,也好上门求助,他也就没多想。
如果能和叶轻染他们搞好关系,他也乐意。
怎知...
沈清芬摔得疼的不敢反驳,只是小声嘟囔辩解了一句,“那,那不是可以有十万块钱,而且想着如果孔云能取代叶轻染那丫头成为洛总的女朋友,对我们家也有帮助。”
“妇人之见!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钱演用右手食指指着沈清芬,“你难道就没想过事情败露会有什么后果吗?为了那十万块钱你就去得罪洛逸恒!你怎么就不想着与叶轻染他们搞好关系,从而搭上洛逸恒的那条线!”
如果能修复和叶轻染一家的关系,且得到洛逸恒的帮助,那给钱家带来的利益何止十万块!
“我...”沈清芬委屈道,“我感觉计划挺周密的,孔云还是我们的女儿,女儿肯定比外甥女亲,如果孔云...”
她的话还没说完,钱演抬腿往她的身上狠狠踹了几脚,“周密?就你这脑子能想到什么周密的计划!我都给你说过了孔云那丫头入不了洛逸恒的眼,你非得让她上杆子倒贴,还不要命的去设计洛逸恒,你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啊,疼。”沈清芬慌乱的从地上爬起,“你别打了,我也不想这样。”
她刚爬起来,又被钱演一脚踹倒在地上。
钱孔云在屋里听着客厅的声音,丝毫没有想要过去拉架的心思。
她的脑海里重复播放着那句:我都给你说过了孔云那丫头入不了洛逸恒的眼,你非得让她上杆子倒贴。
她不甘的握紧了拳头,为什么,她哪里比不上叶轻染!叶轻染不过是一个农村丫头而已,叶轻染凭什么就能入得了洛逸恒的眼!
她是城市户口,叶轻染是农村户口;她父母都在,叶轻染单亲家庭;她的父亲还是在体制内单位上班的,叶轻染的母亲不过是个个体户而已!
对于钱孔云所谓的不甘与不公,叶轻染是没时间在乎,也懒得在乎的。
在叶轻染看来,与其浪费时间怨天尤人,倒不如珍惜每一天的时间用来提升自己。
当你本身有了实力,具备了能力,所谓的不公都会变成公平,因为公平永远是相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