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第二百二十五章:长公主的计谋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太后慈爱,对晚辈,更是宽厚。

叶安阳性情跋扈,这些年没少犯事,太后本就不管事,更不爱管她的事,除了上次朝春宴训斥了几句,极少苛责,若是以往,她抽抽搭搭的,如此狼狈痛哭,还弄了伤,太后早让她回去了,但现在——

太后见着叶安阳,脑子里浮现出的就是夜思靖身上的伤,冷沉的脸,更是阴霾重重。

叶安阳在说完这句话后,被磕破的掌心往上摊开,等了半天,也不见太后有回应,但太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好像有重量的羽箭似的,叶安阳被盯的浑身发毛发寒,不由抬头,偷偷看了太后一眼,见她一身威仪,脸色发沉,才刚收住的眼泪,当即就被吓了出来。

长公主偷看了眼太后,目光落在自己不成器的女儿身上,这哪里是认错,这是胁迫太后呢?

苏梁浅看着已经被吓得低垂下脑袋的叶安阳,这样的话,她脱口就出,想来平日里犯事没少用这招对付长公主。

这对爱她如命的长公主有用,对太后,她难道不知道,她伤的是太后的亲孙子吗?

而且,居然想利用那点小破伤——

苏梁浅见叶安阳作死,心放了放,最好她在皇帝面前也如此放肆。

“母后,这一路,我都在训斥她呢,安儿她已经知道错了,是我教女无方——”

太后扭头,冷眼扫向长公主,“你教女无方,自然有错,此事哀家已经交给了皇帝处理了!”

长公主入宫后,直奔慈安宫,然后就一直呆在这里等太后回来,暂时还不知道昨晚庆帝去了冷宫一事,听太后说将这件事交给了庆帝,脸色更是变幻,眼中是惊惶惶恐的情绪。

“母后!”

“一切等皇帝来了再说,她既然爱跪就跪着吧!”

太后扔下这话,不再看长公主,对苏梁浅道:“浅儿,你去安置好十二。”

苏梁浅服了服身,提前回来的安嬷嬷已经收拾出了夜思靖的院子。

慈安宫中的每个地方,每天都是会有人打扫的,只要换被铺床,随时都能住人,并不需要怎么收拾。

太后回了自己的寝殿。

叶安阳听太后提起苏梁浅的名字,口气是对她都没有的亲密温和,心中更气,太后一走,她就抬起头来,红肿的凶恶眼神,直落在苏梁浅身上。

苏梁浅也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是轻蔑讥诮的冷漠。

长公主的心,因不安狂跳,她和叶安阳一样,心中恨极了苏梁浅,但见她转身离去,还是咬牙追了上去,“苏小姐,我们能不能谈谈?”

苏梁浅缓缓抬头,脸上是淡的完全看不出来的浅笑,讥诮更深,“长公主要和我谈什么?在太后面前替你求情?还是想让我承担下全部或者是部分的责任?”

长公主心思被戳破,面上难堪,叶安阳心里头的心虚不安比长公主还要甚,急于推卸责任的她手指着苏梁浅就道:“苏梁浅,你太嚣张了,这本就是你的错,是你陷害的我!”

苏梁浅目光冷然,温声提醒的声音透着几分残忍,“郡主,这是慈安宫,你这样大声,太后她听得到!”

叶安阳心虚的看了眼太后寝宫的方向,不甘愿的闭上了嘴。

苏梁浅目光再次落在长公主身上,“郡主这次伤的不仅仅是我的姑姑和表弟,还是皇上的妃子和儿子,我没那个能力,就算是有,长公主,你也给不起筹码。”

苏梁浅说最后几句话时,凑近长公主,声音轻了轻,她不再和长公主她们纠缠,转而带夜思靖去安置。

“母亲,现在怎么办?”

叶安阳哭着问长公主,她只要想到太后看她的眼神,就觉得手脚冰凉。

皇宫不受宠的皇子,叶安阳素来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最多就是奚落几句,这样动手的还是第一次,太后将十二皇子接回来了,这是不是说,她和皇上都承认了十二皇子的身份?

长公主心中也气,气苏梁浅,也气叶安阳,看叶安阳那样,除了心疼,也有些烦躁,“你问我我问谁?你惹事生非的时候,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叶安阳听长公主一副似乎要放弃她的口气,不安的她哭的更伤心,半晌,也不知想到什么,才停止了眼泪,看着长公主的眼睛发亮,道:“母亲,舅舅最心疼我了,他最多就骂我几句,肯定不会重罚我的!”

叶安阳脸由阴转晴,甚至有沾沾自喜之色,长公主闻言,脸色反而越发的难看,神色和声音,都十分尖锐,“你懂什么!”

她和太后,关系再怎么糟糕,那也是母女,有母女的感情情分,但维系她和庆帝关系,她长公主荣宠的,却不是姐弟的情分,庆帝更不是讲情面的人,她于庆帝的那些情,这些年,早就被叶安阳败的差不多了。

长公主看着叶安阳,视线也变的模糊,那张脸,仿佛和另外一张脸发生了重叠。

“母亲,我身上好痛,哪哪都痛,我想要起来,我想睡觉。”

叶安阳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跪的站都站不住。

昨晚太后的人到长公主府传旨,她和长公主是连夜进宫,但在马车上,长公主一直都在对她说教和叮嘱事情,叶安阳心中也害怕,一直都没闭眼。

叶安阳觉得庆帝一贯是宠她的,过去这些年,她没少惹祸,但庆帝次次都非常纵容,不像太后,每次都那么严厉,就好像她犯的是天大的错误。

叶安阳不知长公主心中所想所忧,她心中的警钟已经解除,靠在长公主身上撒娇,就是不能找个地方睡觉,也不要跪着。

“给我跪好,等会见了皇上,好好认错,一个字也不许乱说!”

长公主瞪了叶安阳一眼,将她靠在自己膝上的脑袋踢开,手握成拳,恨不得自己也给她两巴掌。

第一次,长公主后悔,将叶安阳惯的如此模样。

苏梁浅安置好夜思靖,就去找太后,少不得是要和长公主还有叶安阳撞上的。

长公主和叶安阳,依旧是一站一跪,但叶安阳扭来扭去的,一会还捶膝盖,那模样,分明不若之前的紧张恐惧。

苏梁浅猜测,是不是长公主已经想出了什么帮她脱罪的计谋她才会如此,但与叶安阳的轻松不同,长公主的神色,比之前还要焦灼凝重,显然不是想到好主意会有的神情。

苏梁浅想到上辈子夜傅铭与她说的,皇上对安阳郡主极是宠爱,这种宠爱,甚至超过公主,心中隐约猜出了几分缘由。

叶安阳跪着,不但扭来扭去,还东张西望的,很快发现了已经走到这边廊下的苏梁浅,她很快跪直了身子,抬着下巴,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

苏梁浅看着,像极了个傻缺。

蠢也有蠢的好处,出了天大的事,也能很快自以为是的自我安慰一番,被恐慌恐惧折磨的时间,相比来说,不会那般漫长。

长公主心思恍惚,见叶安阳不对,顺着她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苏梁浅。

苏梁浅已经转身进屋,长公主再看叶安阳一副被斗败的公鸡模样,恨不得给她一掌。

太后的房间,昭檬公主还在,并没有走,端庄的眉眼,可见明显的疲倦。

太后人是回来了,但牵挂夜思靖的情况,昭檬公主怎么劝,也不能让她放心睡下,她见苏梁浅回来,问道:“十二情况怎么样了?人醒了没有?”

苏梁浅服了服身,上前握住了太后的手,“公主姐姐辛苦了,您先休息,太后这里我来伺候。”

昭檬公主确实觉得累,但昨儿个晚上,要论辛苦,苏梁浅于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苏梁浅说这话是为了她好,昭檬公主也想躺床上休息,但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一方面是不妥,另外就是这个时辰,皇帝随时都可能结束早朝,到时候他来慈安宫审问此事要她在场,她根本也睡不了。

而且,昭檬公主心想着,在这件事真正尘埃落定前,她估计就是困,也睡不着。

太后见昭檬公主还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对她道:“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浅儿伺候就可以了。”

昭檬公主这才离开。

昭檬公主这一走,太后又询问起夜思靖的状况来。

“表弟还没醒,和之前一样昏睡着,我来之前探了下,烧都退了,太医不说了吗?他现在虚弱,昏睡几日都是有的,但是并没有大碍,太后就不要挂心了。您凤体要紧,表弟若是醒了,知道您因为担心他病倒了,心中定然愧疚,也会为人诟病,他住在慈安宫,怕也不自在。”

太后一脸疲倦,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极。”

苏梁浅笑,随即叫了人进来给太后洗漱,送上吃的东西。

昭檬公主离开了,但被长公主拦住说话,没能走,没说几句,就见有宫女进去伺候洗漱,还有端着吃食的,微吃了一惊,她刚劝了太后那么久,她都无动于衷,苏梁浅就短短几句话——

太后擦洗了一番,换了身衣裳,躺在床上,苏梁浅被她要求坐在床边。

“浅儿,这次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太后屏退了所有的人,就只留下苏梁浅,小声问她道。

苏梁浅神色怅惘,“自然是与我有关的,要不是我,姑姑和表弟,平静的日子就是过的艰难些,至少是不用遭这样的罪,吃这样的苦的,不过表弟得以离开那个地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太后盯着苏梁浅,那柔和慈爱的模样,带着审视探究,还有怜爱无奈,她抬手,苏梁浅身子低了低,将脑袋伸到太后面前,“浅儿和母亲一样勇敢,等皇帝来了,你叫醒我。”

太后边说就边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趴在太后的苏梁浅直起身,看着已经睡过去的太后,她的眉心是微蹙着的,苏梁浅看着她的睡颜,总觉得她心里应该也是知道什么的。

知道就知道吧,只要不点破,就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太后还没醒,早朝完后的庆帝就来了。

他一进来,最先看到的自然就是跪着的叶安阳和站着的长公主。

“皇帝舅舅!”

叶安阳听到有人向皇帝请安的声音,猛地回头,看到庆帝,就好像看到救星似的,眼睛明亮,脸上都有了笑,甚是激动的模样。

她起身,因为有之前的经验,这次是慢慢起来的,跌跌撞撞,走曲线到了庆帝面前,“皇帝舅舅,安阳连着跪了几个时辰,浑身都痛死了,膝盖都破皮了。”

叶安阳哪哪都是皱着的,抬头看着庆帝,小表情比之前看到太后还要委屈,眼泪说掉就掉,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庆帝看了叶安阳一眼,没有说话,抿着的嘴唇,一身威严。

庆帝在叶安阳面前,倒一直都是温和的,一副脾气好好相与的模样,这会一副深沉莫测的模样,叶安阳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

她之前因心存侥幸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安嬷嬷也休息了,伺候太后一个稍年轻的宫女,见庆帝来了,急急的请安,苏梁浅跟着一起。

苏梁浅向庆帝请了安,“太后睡下了。”

苏梁浅是低垂着脑袋的,从昨晚到现在,她几次和庆帝的短暂碰面,都是低垂着脑袋的没抬头,给人的感觉就是态度极为恭敬。

“所有人都去偏殿。”

庆帝命令了句,自己率先前往偏殿,苏梁浅跟着。

“母亲。”

叶安阳本来觉得庆帝不会怪她的,但现在庆帝的态度,分明是怪她了,叶安阳心里没底起来,这份心虚,让她比之前还要不安。

长公主扶起安阳郡主,“十二皇子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吗?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长公主刚是从昭檬公主口中得知,皇帝昨晚也去了冷宫。

十二皇子先前被人抬回来,身上的伤虽然盖住了,但长公主从他脸上那两道已经被处理的伤痕,多少就能猜出端倪来。

和十二皇子身上的伤比起来,叶安阳磕破的那点皮,还有因跪太久造成的不舒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十二皇子身上的伤是叶安阳一手造成,但叶安阳,长公主都想骂她自作自受,就这样的可怜的受害者态度,哪里像是认罪?

安阳郡主满心忐忑,和长公主一起去了偏殿。

宽敞明亮的偏殿,就只有庆帝是坐着的,身后是个唇红齿白的中年太监,和庆帝看着年岁差不多,从昨晚一直跟随,正是太监总管胡公公。

在庆帝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皇子时,胡公公就跟着了,是庆帝的心腹,上辈子的最后,却被夜傅铭收买。

长公主和安阳郡主到后,很快就有人将冷宫伺候贤妃和夜思靖的那两个太监押送了进来。

这两个人,是知道贤妃和十二皇子的身份的,只是多年来,后宫中无人过问他们,他们自然也摆起了主子的谱,一进来看到庆帝,直接就吓破胆了,跪在地上。

“皇——皇上饶命。”

两人出口的话,都是一样的,就连结巴都一样。

他们匍匐在地上,抬头,许是因为太过害怕,眼泪说来就来,抬头的时候,其中一个发现了叶安阳,不待皇帝发话,想着给自己减轻罪名的他手指着叶安阳,什么都招了。

“是郡——郡主,皇上英明,明察秋毫,所有的一切,都是郡主做的。”

他吞咽着口水,努力让自己能一气呵成,“小的就是个奴才,郡主身份尊贵,奴——奴才不敢不从啊,不然的话,郡主就会将我等打死啊,殿下和娘娘身上的伤,都是郡主打的,和奴才一点干系都没有啊!”

另外一个人似如梦初醒般,接话道:“是,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对娘娘和皇子动手啊,都是郡主所为!郡主不但打人,还侮辱人,不止一次!”

两个贪生怕死之人,几乎没有犹豫,就将全部的脏水,往叶安阳身上推。

叶安阳那个气的,要眼睛会杀人,那两太监估计都被她当着庆帝的面杀了,要不是长公主拉着拽着,屡屡警告,之前庆帝对她的态度又不如从前,叶安阳早就冲出去了。

她被长公主拉着,在原地站着,气的浑身都在哆嗦。

昭檬公主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这两太监在指控安阳郡主,她在门口站了一会,见他们说完了,才进屋向皇上行礼。

她算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慈安宫有她专门的屋子,昭檬公主收拾了番,吃了些东西,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听说庆帝来了,赶忙就过来了。

两个太监对安阳郡主的指控稍停了片刻,很快又继续,多是重复的说辞,他们害怕至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话。

庆帝就在最上方的位置端坐着,没有言语,浑身散发着让人震慑的威严。

他只扫了叶安阳几眼,更多的时候,目光是落在了苏梁浅身上。

昭檬公主就和苏梁浅在一起,自然不能避免的被庆帝那样的目光波及,心惊胆战的,腿都在发软。

她脑袋低垂,想偷偷看苏梁浅的反应都不敢。

苏梁浅素来敏锐,昭檬公主都察觉到庆帝如针箭般的视线,更不要说苏梁浅了。

苏梁浅面上维持着惶恐,内心却是一片淡定。

那两个人,同样的话,又在重复,许是庆帝的威压太重,他们根本就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仿佛嘴巴一停下来,他们就会被拉去砍头。

苏梁浅看着两人痛哭流涕的模样,平静的内心,没有半点同情,眼神冰冷,就好像是在看两个死人。

是的,就是死人,虽然罪魁祸首是叶安阳,但叶安阳不会死,死的会是他们,纵使他们有千万般的借口。

天子之怒,总是要见血的。

长公主和安阳郡主站在一起,几次偷偷去观察庆帝的神色,就在那两个太监第五次停下然后又要继续的时候,长公主拽着叶安阳,越过那两人,站了出来,跪在庆帝面前。

“是臣的错,是臣教女无方,才让安阳如此无法无天,将她娇惯纵容至此,臣惶恐,还请皇上责罚。”

长公主双手伏地,匍匐在地上,头抵在地上,声音也有些颤抖,确实惶恐至极。

安阳郡主是气那两个太监,恨不得将他们杀了,不过她身在皇室,心中清楚,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用她动手了。

安阳郡主本就惶恐不安,再听那两人连着几遍说他对贤妃和夜思靖动手一事,皇帝又不说话,高深莫测的模样,他们每说一遍,她内心的惶恐不安就深一份,最后就是气恼郁闷,自己也有一大堆的借口缘由,也总觉得理亏,不敢像以往那样说出来。

从公主府到宫中的路上,长公主就不停的告诫安阳郡主,少说话,安阳郡主想到自己先前在太后和庆帝两人面前就说了两句话,结果都遭罪了,索性就遵从了长公主的告诫,当起了哑巴,什么都不说。

长公主这一开口,那两个嘴巴就和放炮仗似的太监终于闭了口。

长公主维持着那样的跪姿,片刻后,抬头看向就只有几步远的庆帝。

外面都说,长公主和当今圣上的姐弟关系极好,苏梁浅看着长公主惶恐不安的模样,觉得这传言似有误。

不过,就连夜傅铭都说,长公主在庆帝面前,是说得上话的。

“臣与安阳自然是有错的,但这其中,却有蹊跷之处,还请皇上容臣陈情。”

长公主直视庆帝,苏梁浅感觉到,她的眼尾,往自己的方向瞟了瞟,苏梁浅心知,这是准备将她拖下水了。

“你说。”

庆帝终于开口,简单二字,让长公主的眼睛几不可见的微亮。

“贤妃与十二皇子在冷宫生活已有八年之久,安阳与他们并无接触,按理来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人的存在。臣在得知安阳犯事后的第一时间,审问了伺候她的下人,才知家中出了内贼。”

长公主身子笔直,目视着庆帝,继续道:“此事还得从上次朝春宴说起,苏大小姐能文能武,过目不忘,安阳不知死活挑衅吃了亏,丢了脸,因此记仇。恰逢母后这次又将苏大小姐召进皇宫陪驾,这是安阳都不曾有的殊荣,安阳心中嫉恨,伺候她的一个丫鬟告诉她,冷宫的贤妃和十二皇子与苏大小姐的关系,安阳年少无知一时冲动,才——是臣的错,是臣没将她教好,她身边伺候的人也没把好关。”

比起明目张胆的侵犯天家威严,这种因嫉恨和年幼无知犯下的错,虽然也不值得什么原谅,但明显更轻一些,而且——

“那丫鬟多大?郡主不知道的事,她从何得知?”

长公主看着问话的庆帝,虽然克制隐忍,但眼底的亮光,还是更明亮了些,她又往苏梁浅的方向看了眼,这一次,停顿的时间,比之前只是用眼尾轻扫,要更久一些,和苏梁浅直接对上了。

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长公主也没有马上移开,她相信以苏梁浅的聪慧,定然可以猜到她的意图,但苏梁浅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慌乱的情绪,反而微微勾起的唇角,将长公主怔了怔,心中更是发慌。

“臣将人都带来了。”

长公主起身离开,没一会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两个身上有伤被拖着进来的丫鬟,衣服大半都被血迹染红,扔到了庆帝的面前跪下。

“将你们先前在府里和我说的话,当着皇上的面,再重复一遍。”

长公主站在一侧,并没有跪下,而是面对着那两个丫鬟,冷着脸质问。

其中一个喊着冤枉,另外一个哭着懊悔道:“奴婢招,奴婢都招了,是苏家大小姐,苏大小姐给了奴婢五百两黄金,让奴婢利用郡主对她的不满,蛊惑郡主,对冷宫的人下手,奴婢,奴婢经受不住诱惑才——”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农家娘子美又娇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她的4.3亿年穿成绿茶女配后我出道了弥天记女配她天生好命重生之为妇不仁嫡女娇妃至高降临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
相关阅读
神医毒后撒娇福晋最好命农门辣妻萌宝宅急送:叔叔,妈咪要相亲农家娘子有点辣九十年代小辣妻嫡女谋生记腹黑甜妻已上线替身娇妻:总裁,萌萌哒单少放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