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这不是什么好话,但是没听懂怎么带话呀。
好在楚玉道:“我来给你解释解释,癞蛤蟆吧…他不咬人,但是专门膈应人。”
说完这话,楚玉还瞧了四爷一眼,爷现在开始学他说话了。
那管事听了楚玉这话,眼瞅要哭了。
显然,雍亲王是知晓背后是八爷,若是他回去将这话传给八爷,想到那位爷的性子,说不定又要受什么样的折磨呢。
十三爷有些不耐烦了:“还不快滚,将爷这屋子都弄脏了。”
听了这话,周围的奴才们立即将那个管事抬了出去。
紧接着,便立即有人过来将地上的血污收拾了个干净。
楚玉看一下内务府送来的东西,转了一圈之后我发现可是不少。
有上好的银丝碳,冬日里面暖和厚实的料子,以及精细的棉花,甚至连白狐皮子还给了两条。吃食也送了不少来。
这个冬日,十三应该是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去了。
天色已晚,楚玉和四爷两个也就没有多留,让人将马车上面的东西都卸了下来,他们两个也就走了。
晚间下起了大雪,四爷怕楚玉滑倒了,一路上牵着她的手。
十三爷和他福晋两个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顶着风雪离去的背影,还有留下来的那整整一马车的东西,心中皆是有些触动。
兆佳氏鼻子一酸,眼泪都流了下来了?
十三爷见她这般模样,伸手帮她擦了一把泪:“这是怎么了?”
兆佳氏的心中不由得酸楚,在最开始出事的时候,她便回过娘家想要求助,却被拒之门外。
母亲不忍心,想要给自己拿些银钱,却也被父亲直接扯回了屋子里。
那一刻她是多么的绝望?
她真的很担忧十三爷会因为自己娘家这般的绝情,跟她起了嫌隙。
可是十三爷他并没有,相反他还在安慰自己,同自己说,这都是人之常情。
是他让自己明白,自己以后同他才是一家人,一辈子要绑在一起的。
也是因为娘家人对她的疏离,如今四哥和四嫂这会儿过来的心意才愈发的让人觉得珍贵。
“爷,以后我跟您一同孝敬四哥和四嫂。”
听了这话,十三不由的摇头失笑,不过还是道:“好,那就一同孝敬他们。”
次日一早,四爷醒了的时候伸了一个懒腰,侧头一看,就见那小丫头睡梦中似乎还拧着眉头的样子,可见昨日真的是累坏了。
四爷眉眼之间酝上了些宠溺,接着伸手在她白嫩的小脸上捏了捏,却被她不耐烦地挥了开去。
四爷也不恼,反而离得更近一些,又亲了一口。
见那丫头整个扭转身子,又扯了被子将脑袋盖住了之后,他才闷闷的笑了两声,而后轻手轻脚的起身,开始梳洗,准备上朝。
今日他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小十三莫名的受了这个委屈,他这个做哥哥的若是不帮他找回来,那可真就是对不起自家弟弟了?
于是,朝堂上,四爷眸子便看向了八阿哥。
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看到自己的目光,甚至还点头微笑。
四爷微不可查的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真的好想打人啊。
下了朝,康熙爷果然一如往常,将四爷叫在了身边。
今日出奇的没有叫八爷。
八爷神色带了慎重的看向了四爷和康熙爷离开的背影。
四哥昨日的动静,朝堂之间都已经知晓了。
皇阿玛也一定知道。
现在这般刻意没有叫自己过去,是不是代表说,皇阿玛他也在怀疑自己了?
再说乾清宫这边,四爷还没说话呢,就听康熙爷道:
“听说你昨日去了十三府上。”
四爷心中诧异,皇阿玛竟然这般直接的问了出来?
这简直就是瞌睡的时候送枕头。
当下瞧了一眼康熙爷的脸色,见他这会儿捧着茶杯,瞧不出喜怒的样子,四爷便跪了下来,抱拳道:“皇阿玛,儿臣有罪。”
康熙爷瞟了他一眼:“哦?你有何罪?”有些诧异地看向四爷。
四爷觉得皇阿玛这话中,像是还有话,立即便道:
“皇阿玛,十三如今还在圈禁,儿臣昨日没有同皇阿玛请示,便直接去了十三那儿…儿臣此举欠妥,请皇阿玛责罚。”
康熙爷略微挑了挑眉头,瞧了四爷一眼后,平淡的口气道:“老四这意思是说,朕不允许你们兄弟之间相互来往了?”
四爷立即摇头:“皇阿玛,儿臣从未如此想过。
因小十三情形不同,儿子去探望,该同皇阿妈知会一声的。
皇阿玛这么多年教导儿臣兄友弟恭,您以身作则,儿臣又岂会不知皇阿玛的苦心?”
这一番话说完,四爷抬头看了眼康熙爷的脸色,只见他老人家这会儿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爷紧接着又道:“不过,皇阿玛,好在这一次儿臣和福晋两人临时起意过去看了看,这内务府的狗奴才,简直是欺人太甚!”说着脸色逐渐不好看。
康熙爷听了这话,皱着眉头:“怎么回事儿?”
四爷眼睛像是要冒火似的道:“皇阿玛,十三哪儿所有冬日里的必需品都没有送过去,府上萧条的很,身边伺候的也没几个人,大冬日的,十三和他福晋两个人只能挤在一间屋子里面,也仅仅只有一盆炭火。
守卫又极其严格,不允许他府上的人出去采买,日子过得是万分艰辛,儿臣瞧着他瘦的已经皮包骨了。
儿臣真是恨不得将那些个狗仗人势的蠢奴才直接乱棍打死。”
康熙爷听了他这话,又看了一眼四爷略微有些阴鸷的脸,眉头皱得厉害:“瞧瞧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堂堂亲王整日喊打喊杀的,出息了你!”
见到四爷低下了头去,康熙爷又皱着眉头道:“小十三就不会送消息进宫?”
说完了之后,他察觉到他说这话有些不对劲了。
若是能送话进来,他也就不会这般受委屈了。
接着康熙爷忽然大力拍了一下桌子:
“朕不过是让小十三修心养性一段时间,怎么?内务府那帮狗奴才连朕的儿子都敢欺负了吗?是觉得头太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