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时候,将人掠夺来放入一个奢华的房间,更有可能是想要羞辱她。
萧盈挣扎着意图起身,却立刻知道这事徒劳的。
她的手被细细的金链绑在床头。
“来人!滚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很快的便有人推门而入。
但来人似乎不过是下女,既无意释放她,更没有想过与她交谈,仅仅是点上油灯后便又离开。
黑暗中忽然出现的微光,令她的双目产生一阵眩晕。
屋子里熏香的味道渐渐变得浓郁。
萧盈明白,是灯中加入了香料,香料与床帐上的熏香混合,诱发出新的香味。
如此手段,她只知道有一种地方会用……
不行,不能失去意识,定要保持住清醒。
否则自己就是旁人砧板上的一块肉。
她仰头靠近右手,幸亏是用链子锁住,手腕尚有活动的余地。指尖稍稍勾动几次,抽出发上的簪子,牢牢握住。
熏香越发浓郁,令人昏昏欲睡。
萧盈握住簪子,勉力对准自己的肩膀,狠狠戳了下去。
痛苦刺激了逐渐麻木的身躯,也使昏昏沉沉的头脑获得片刻清醒。
确认这样有效后,萧盈毫不犹豫又刺了一次。
鲜红的血丝渗出如玉的肌肤。
这种很久没有过的狼狈感觉,叫她又陷到前世天牢的记忆中。
恍惚间,似乎下一刻萧玥就会推门而入,再度将她羞辱践踏在脚下。
第三次,萧盈狠狠刺伤自己。
在那个幕后主使出现之前,她会一直保持清醒。
但萧玥并没有出现。
隐隐绰绰的床帐之间,一个男人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平生。”
嘴里吟着七零八碎的诗句,散发着的酒气连床帐中的浓香也遮不住。步履不稳意味着他已经寻欢作乐了整晚。
萧盈警觉的盯着他。
这情形倒好像她和妖孽初见时一般,只是角色完全颠倒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男子撩开床帐。
一张二十七八的面容,不像沉迷酒色的纨绔子,边缘居然颇为硬朗。
可半边脸上,画着浓墨重彩的油彩,竟是着的戏妆。
那双弯弯的丹凤眼,朦胧中带着几分眉目流转,再加上耳下因为饮酒而流露出的红霞,无不流露出放纵不羁的感觉。
是了,那双眼珠子,转得滴溜溜的,叫人拿不准他究竟是醉还是清醒。
萧盈捏紧簪子,甚至能感觉到手心渗出的汗珠。
男人的嘴角裂开,逐渐上翘。
摇摇晃晃的伸出手,抬起萧盈的下巴。
“好一个……小美人儿……”
他弯下腰,朝萧盈贴近: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小美人儿……”
萧盈心脏猛然一跳。他,他所说是指何事?
脑子里飘过许多名字,但显然无论哪一个,都不能跟眼前这男子对上号。
自从重生以来,仰仗着前世的经验,她从来都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纵有意外,也能迅速与前世联系在一起,寻找到解决之道。
但她很确定,前世并未与这男子打过交道。
也从未来过眼下身处的地方。
没来由的,生出些许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