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八回 霸气护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在场众人都没想到沈恒会说翻脸就翻脸,前后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时都呆住了。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方才不还说得好好儿的,他答应他们送季善去青灯古佛为侯府消灾解厄,侯府则许他光明的前程和通房庶子,明明方才都还谈得好好儿的,他怎么忽然就改了主意?

只有季善满脸的气定神闲,因为早就知道沈恒绝不可能站到他们那一边去,他之所以那么说那么做,肯定都是有原因的,而她只消相信他就好。

片刻,还是阜阳侯先回了神来,立时沉了脸,看向沈恒道:“侄女婿,你这是什么意思呢?你知道你方才在说什么吗?这说出口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可是再收不回来的,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了!”

裴太夫人也应声回过了神来,跟着怒道:“竖子,你还想怎样,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你休想再得寸进尺!”

再让他得寸进尺,侯府还有什么脸面威严可言?那丫头的利益再受到损害还罢了,侯府的脸面却是绝不能再受损!

沈恒冷冷道:“晚生的意思就是侯爷与在场众位听到的字面上的意思!你们的要求我们夫妇绝不可能答应,我的娘子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只要能为她好,只要能让她高兴,我便是豁出性命去,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反之,只要是让她不高兴,伤害她的事,就算能给我带来再大的利益,我也绝不会去做,何况还是你们许的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的空中大饼,真当我们是傻子是不是?”

阜阳侯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本侯方才许你的那些未来,认为那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吗?哼,还真是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天到底有多广阔,权势财帛又有多么巨大的能量!”

沈恒冷笑道:“不敢,也与晚生无关。晚生的志向与抱负只会凭晚生自己的本事去实现,若有幸能实现,当然就最好;反之,只要晚生尽力了,纵然最终没能一展抱负,晚生也是无愧于己,无愧于心。绝对做不出那为了自己飞黄腾达,便出卖自己妻子,往她伤口上撒盐的事情!”

旁边裴钦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拊掌道:“妹夫,你真是好样儿的!我就说你之前明明待妹妹就不是方才说的那样,明明就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怎么可能忽然就变了?原来你是先抑后扬,果然我没看错你!”

不怪妹妹方才一直都一副气定神闲,不慌不燥的样子,敢情是对妹夫有足够的信心,知道妹夫不可能真背叛她,伤她的心!

裴二夫人也是红着眼睛满脸的惊喜与欣慰。

原来女婿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儿,女儿也并没有腹背都受敌,真是太好了!

裴太夫人本已是又惊又怒,听得裴钦的话,再瞧得裴二夫人的神情,更是霎时恼羞成怒,随手抓起茶盅,又向裴钦砸了过来,“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骂得裴钦摸着鼻子,拉着裴二夫人躲到角落里去,显然无论如何这会儿都不会出去,只能事后再收拾他们后,方看向沈恒,冷笑着道:“竖子,敢情你方才是在糊弄我们洗涮我们?你好大的胆子,以为你是个举人,我们就奈何不得你了?呸,不过一个小小的举人罢了,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到哪里去!”

沈恒仍是腰背笔挺,丝毫不惧,道:“是吗,那太夫人不如试一试捏死我之后,会为贵府带来什么难以挽回的后果?这话太夫人也就在自家人面前,在我们夫妇面前说说便罢了,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还不定要怎么想怎么说。到底这京城姓赵不姓裴,还轮不到太夫人一手遮天,您说呢?”

“你!”裴太夫人被气得再次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起来。

阜阳侯见状,只得自己沉声又道:“沈举人的意思,就是事情已经没有商量回圜的余地了?”

沈恒冷道:“对,没有任何商量回圜的余地,今日过后,我娘子与贵府也再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贵府面临的难题,也不是就没法子解决了,谁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富贵荣光,就让谁去青灯古佛便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这么多年本不该属于她的锦衣玉食,如今也是时候该还了!”

裴太夫人喘着粗气道:“若是瑶丫头去可以,就没你们什么事儿了,当我们多想看见你们呢?就是因为张真人点明了她不行!”

何况裴瑶如今已经是长公主府的儿媳了,也不是他们家想让她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那三年后长公主府的长房就真是要庶子满地跑了。

沈恒勾唇讽笑道:“那与我们夫妇何干?太夫人既不想看见我们,正好我们也不想看见您,那便就此告辞,彼此都眼不见心不烦吧。”

说完拉了一旁一直含笑看着他霸气维护自己,只差要冒星星眼拍手大叫“老公好帅好A”的季善就要走。

“站住!”裴太夫人却是厉声喝道,“谁许你们走了,没规没矩的东西!——你们当父母的就都这样干看着不成?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整个侯府,你们也是侯府的人,不该为家族出力呢?”

后面的话却是对裴二老爷和裴二夫人说的。

裴二老爷只得强忍厌恶,与沈恒季善道:“太夫人话还没说完,你们走什么走?不管怎么说,太夫人也为尊为长,你们就该尊敬长辈!”

阜阳侯随即也道:“你们父亲说得对,太夫人怎么着都是尊长,这是什么该有的态度吗?我方才就说了,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却也不能凡事都只凭一时之气,不然回头再来后悔,指不定就迟了。都坐下吧,坐下喝杯茶冷静一下,等都冷静多了,大家再继续说也不迟,这谈事情就跟做生意一样,你可以开价,我也可以讨价还价,本来就不是一说就能成,而是慢慢儿谈才能谈成的,只要最终谈成了,依然皆大欢喜,对不对?”

说完见沈恒与季善都不肯坐,只得自嘲一笑,道:“既你们不肯坐,那便站着说吧。如今看来,侄女儿倒真是好福气,能得侄女婿这样一个敬你爱你的夫君,连为你豁出性命去,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我这做大伯父的可真是打心眼儿里为你高兴,可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年的事,也未必就全然是坏事啊!”

季善凉凉一笑,道:“所以呢?所以我十几年的苦难与委屈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毕竟老天爷已经补偿了我这么好的夫君,我便该忘记过去,不该再有怨恨了?”

她的表情实在太过嘲弄,双眼又实在太过明亮,以致阜阳侯在她目光的注视之下,竟有片刻心虚起来。

但仅仅只是片刻,他已又理直气壮了,笑道:“我不是说要让侄女儿忘记苦难,只是觉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要紧的是现在和将来,对不对?难得侄女婿年少有为,又对侄女儿你这般情深义重,难道你就不想投桃报李,也助女婿更上一层楼呢?本来方才我们还担心,几年的时间,终究太委屈侄女婿,也太委屈你了。不想你们小夫妻竟如今恩爱情深,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分离个小几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对不对?用小几年的分离,就能换得你们小夫妻后半辈子和子孙后人的富贵荣华,如此双赢的好事,你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裴太夫人在上首跟着道:“你们不要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别说当年的事不是你父母故意的,他们和我们也都被蒙在鼓里,本也怨不得我们。就算他们是故意的,‘生恩大于天’,若不是他们给了你性命,你压根儿连来这世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你也该无条件报答他们的生育之恩,甚至为他们、为家族付出性命都理所应当!”

“如今他们和家族又不是让你去死,只是让你为家族牺牲短短几年的时间而已,还会许你丰厚的回报,不会让你白白牺牲,你难道不该吗?你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想跟家族划清界限,说什么余生绝不会再与裴家扯上任何干系,那行啊,你先就把这条命还了你父母,还了我们裴家吧,届时你自然就能如愿以偿,与我们家再没有……”

沈恒见季善已快要气炸了,虽然他也快要气炸了,却到底还保留着几分理智,安抚的握住她的手,又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他来说后。

方冷声打断了裴太夫人,“裴太夫人,您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话来的,果真是人越老脸皮便越厚么?还‘该无条件报答他们的生育之恩’、‘为家族付出性命都理所当然’,怎么着?你们路过别人的农田,不小心掉了一棵幼苗在那田里,之后便一直不管不问,任那幼苗风吹雨打,甚至无数次都差点儿活不下去。结果忽然有一天,你们需要那棵幼苗为你们家燃烧牺牲了,终于想起找她回来了,便可以说那幼苗长成的参天大树,乃至结出的果实都是你们家的,为你们付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了?”

“您觉得世上能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反倒是那本不该长到你们田里的幼苗,被移到了你们田里后,受到了十几年如一日的精心呵护,一直沐浴着最好的雨露与阳光,末了更是被移到了最好的田里,享受更好的呵护,更多的荣光与艳羡。结果你们不让前者牺牲报恩,反倒要后者牺牲报恩,不觉得太可笑了吗?说到底,不过是你们从头至尾都没拿我娘子当亲人,从头到尾心里都只认那个西贝货才是你们家的女儿而已!”

“既不是自家的亲人,当然犯不着心疼,也犯不着管她的委屈与苦难,犯不着管你们的要求是多么的强人所难,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还许我有通房庶子,这是一个当祖母的该说的话吗?当父亲的也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能狠到这个地步?你们不心疼孙女女儿,我却心疼自己的娘子,今日便是死在这里,也绝不会让你们如愿!”

这回气炸的轮到裴太夫人了,指着沈恒的手抖得秋风里的落叶一般,“你、你、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了。

倒是阜阳侯沉声道:“不管你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你娘子身上流着我们裴家血液的事实,改变不了我们是她亲生本家的事实!”

沈恒回以冷笑,“如果当年可以选择,我相信我娘子绝不会愿意做你们家的女儿,如果放干一个人的血,人还能活下去,我也相信她绝不会愿意跟你们流相同的血!”

阜阳侯冷嗤,“既她舍不死这条命,那便该报裴家的生育之恩。是报完三年恩后,与裴家自此再无干系,还是三年后什么都有,大家皆大欢喜,你们自己选吧!年轻人重情重义是好事,可太过感情用事,就是犯蠢了!”

可惜沈恒却是越战越勇:“我娘子早已死过很多次。最近的一次,便是她被养父以十六两银子卖给我冲喜之前,差点儿被以五十两卖给了一个糟老头子做妾,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投缳自杀那次。据她养母说来,当时将她从房梁上取下来时,她的心跳脉搏都已经不跳,也没了气息,所以就算她要还你们的命,也在那次已经还了!”

“就更不必说在那之前,她还有无数次因为大冬天的去河里洗衣服差点儿冻死淹死,还有无数次差点儿被养父和养祖母打死饿死了!你们就算当初给她的是十条命,她也早已全部还给你们,一条都不剩了,所以如今的她,不欠你们任何东西,你们也压根儿没有资格对她提任何要求!”

一旁裴二夫人听到这里,哪里还听得下去,颤抖着声音问道:“姑爷,你才说的是真的吗,善善她、她真的还投缳自杀过?也真的曾无数次差点儿活不下来?”

沈恒苦笑,“我也宁愿这些都是假的,可惜的的确确都是真的。她早年受过的苦难,真的但凡有点善心的心听了都要难过不忍,真正的亲人更是光听着都要崩溃……”

裴二夫人就拿帕子捂了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善善,都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

季善倒是觉得还好,轻声安慰她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您别难过了。不过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倒是记得自己的确已经到了鬼门关前,还看到了无数的牛鬼蛇神,就只差喝孟婆汤了,没想到忽然一阵大风刮过,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便醒了,重新活了过来。”

她本意是变相的证明一下她如今这条命的确与阜阳侯府已没有关系,毕竟她自己心里再清楚这一点不过了,她早已换了芯子,只不能明说而已。

听在裴太夫人耳朵里,却越发觉得她果然有来历,张真人那一卦果然不是无的放矢,必须让她答应去为侯府消灾解厄的念头也更强烈了,不然万一她命数真有影响,侯府也真会有厄运,可就后悔也迟了。

因厉声道:“那你终究也没死成,终究至今也还活得好好儿的!既然至今还活着,那你这条命便仍是裴家给你的,你便仍该报恩才是!”

顿了顿,咬牙一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行,看在你这些年的确不容易的份儿上,我们就再退一步,你可以加提条件,是要银子还是庄子铺子,都尽可以提,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做主一律答应你!”

“是吗?”

季善嗤之以鼻,“那行啊,您告诉京城的人,我才是阜阳侯府真正的三小姐,如今在长公主府里的那个,只是一个下人奴才的女儿。只要您肯这么做,别说三年了,十年我都答应您!”

那还担心什么以后侯府会有厄运,立时就要有了……裴太夫人接连吐了两口气,才忍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恶言,道:“我是让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条件,不是让你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季善摊手,“我条件提了啊,是您自己做不到,与我何干?不然,您让那个西北货跟我一起去青灯古佛三年,不行,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本来都该是我的,那便是她欠我。她既欠了,怎么也得翻个倍,六年才成,怎么样,这个条件总在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了吧?”

裴太夫人气结,“你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张真人说的是你又不是瑶丫头,她就算去了,也是于事无补,你又何必非要损人不利己!且瑶丫头已是长公主府的人,有自己的一家人了,也不是娘家想让她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话没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话分明自相矛盾了,后面的话便戛然而止,再说不下去了。

季善这才轻笑起来,“原来裴太夫人也知道女儿家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有自己的一家人,不是娘家想让她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呢?何况我压根儿不是您家的人!”

裴太夫人让她言语里的轻慢与嘲讽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偏一时奈何不得她和沈恒,只得骂起儿子们来:“你们当爹当大伯父的,就眼睁睁看着这个死丫头这般气我是不是?这事儿我不管了,你们必须给我办好了,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反正如今不是这儿病就是那儿痛的,活着也没意思,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裴二老爷便又要发火。

他这会儿真是烦躁透了,早知如此,他今日就不该特地告假留在家里,就该如常一早去衙门的,这样的孽女有什么好见的,一辈子都不见也罢!

阜阳侯深知弟弟的性子,见他又要发火,忙伸手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什么都别说,由他来说后。

方看向季善与沈恒,面沉如水道:“侄女儿侄女婿可是真的心意已决?侄女儿早年的委屈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至于知道后何以没有立时派人去寻你,何以没有把本该属于你的一切都还给你,实在每个人站在各自的立场上,都会有不得已,便是皇上,也不是事事都能随心所欲的。当然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以后加倍的补偿你,祖母方才不是说条件随你添吗?我现在也这么说,你添吧,我都答应你。”

季善淡淡道:“我不需要什么补偿,只要以后贵府的人不会再去打搅我的生活,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就够了。”

阜阳侯就微眯起了双眼,眸光也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森冷起来,“也就是说,事情真的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你就不怕会因此影响到侄女婿的前程吗?很多事本侯要办成的确不容易,但想要坏事,却是轻而易举的。你们也别想着你们还有罗知府这棵大树靠,区区一个四品知府,在本侯眼里不值一提!”

沈恒上前一步,挡在了季善前面,微笑道:“侯爷位高权重,当然不用将晚生和晚生的恩师放在眼里。可侯爷想好了,贵府以奴充主,嫁给皇亲国戚之事一旦曝光,会引来什么后果,长公主自不必说,便是太后娘娘与皇上,指不定都会因此震怒,届时要降下什么罪名来,可就不是晚生和晚生的恩师来担当的了!”

“竖子焉敢!”

阜阳侯最担心的正是这一点,才会在这里跟夫妻两个磨半日的牙,利诱半日,眼看实在利诱不了的,才不得已出言威逼的。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果然夫妻两个软的都不吃,硬的自然更不会吃,甚至反过来威胁起他来。

片刻,他才压下了心里的火,沉声道:“若侯府有难,作为侯府的女儿女婿,‘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们也休想脱得了干系,又何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明明可以双赢的,不是吗?”

沈恒轻笑,“我娘子是沈季氏,自己都是受害者了,怎么会脱不了干系?这点侯爷便不必担心了。当然,将来侯府万一落了难,到底是骨肉血亲,我们夫妇肯定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少不得还是要破些财,各处帮忙打点一下的……唔,这么说来,我们倒也的确不可能全然脱得了干系,生活多少还是要受到那么一点点影响的。”

见阜阳侯脸色越发铁青了,又道:“侯爷,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又想人牺牲自己倾囊相帮,又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跟人求着帮您一样,您觉得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我要是想求人,首先便会拿出最虔诚最谦恭的态度来,那是我应有的礼数与诚意,便是对方不答应我,我也理当如此。“

“然后,我也肯定尊重对方的决定,他若答应帮我,当然就最好,我一定感激不尽,涌泉相报;反之,他不答应我,那也是他的事,我也定不会胡搅蛮缠,甚至恼怒成恨。对待外人我是这样,对待自己人,我更是这样,绝不会明明自己就是亏欠愧疚那一方,却从头至尾一副居高临下,理直气壮的模样!”

阜阳侯几时被人这般教训过,还是个毛头小子,还是自家的子侄辈儿。

气得简直一脚踹飞沈恒的心都有了。

更后悔自己怎么会任由事情一步步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的,要是一开始便拦着老娘,不让她派人去寻人,把胳膊一辈子都折在自家的袖里,不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破事儿来了?

说到底,还是自家一开始就大意了,只当这小两口儿是在拿乔,只当他和母亲亲自出马,肯定一次就能解决了,尤其他更不该起那爱才之心,想着什么双赢……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阜阳侯好容易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了常态,“你们的条件就只是以后不要去打搅你们的生活,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没有额外的了?”

沈恒颔首,“是,晚生方才就已经说过了,晚生的志向与抱负只会凭晚生自己的本事去实现,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所以只要侯府不会再有人去打扰我们,我们也会当整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与阜阳侯府从来没有任何交集过。”

半晌,阜阳侯终于面无表情的点了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当从来不认识彼此。钦哥儿,还是你送沈举人与沈太太吧!”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农家娘子美又娇重生后我回苗疆继承家业她的4.3亿年穿成绿茶女配后我出道了弥天记女配她天生好命重生之为妇不仁嫡女娇妃至高降临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
相关阅读
妖医倾城小婢难驯:国师大人不好惹你把深爱筑成牢报告爹地妈咪上线了顾少你老婆又跑了农门贵女有点冷帝少新妻:老公宠上天嫁给全城首富后我飘了萌后在上:陛下,娘娘请您来solo神医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