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动用全身的力气挣扎,手肘顶开傅绍琛。
眼看着松开了傅绍琛的桎梏,她飞速拔腿就往外走。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傅绍琛的实力。
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他追上来,扯住了胳膊。
这次他用了力,她又维持着奔跑的姿势,两道力对冲,沈知意始终敌不过他。
手臂上的力道一扯,跟着脚步一个踉跄,下一个动作,就已经是她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倒在了地上。
下巴磕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她眼皮微抬,他胸口一道长长的伤疤落入她的瞳仁。
这道伤疤她之前从未见过。
“看够了吗?”
他眉头褶皱凝深,声音里兜着七分努力和三分不屑。
沈知意回过神来,头一垂,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继续试图逃离。
她迅速从他的胸膛上,爬了起来,拔腿就要跑。
傅绍琛眸色加深,长腿迈开几步,走上前,径直挡在了门口位置。
他堵在门口的位置,一双眸子厉光乍现,用一种上位者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视着她。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沈知意为了让他看不到她的脸,脑袋都快低到了地面上。
她拼命摇头否认。
一颗不平稳的心剧烈跳个不停。
慌张的情绪从她的眸底泄漏无疑。
嗓音不自觉染着一丝颤动,“先生怎么会见过我呢?打扰到您了,是我的不对,我真的不是故意,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
傅绍琛薄唇抿成两道锋利的刀片,俯视着她,一双澹黑的眸子若点漆,“在乔城医院,那个偷东西的女人也是你。”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的语气。
如果他不是确认了,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是沈知意还心存侥幸,挣扎道,“先生您认错人了,我一直都在这里,没去过乔城医院。”
傅绍琛骤然抬起手臂,拨开她额角的碎发,目光紧紧盯在她的伤疤上,“这个伤疤样子很特殊,不会相同的人,在同一个地方,有同样一个伤疤!”
沈知意推开他的手臂,碎发垂落,挡住了伤疤,她头垂得更低,嗓音沙哑干涩,仿佛是从嗓子眼挤出来,“兴许是当时,先生看错了呢!我冒犯到先生,是我的不对,您要是投诉我,都可以。我就先不在这里打扰先生了。”
沈知意向前走去。
余光内,傅绍琛还是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挪开。
沈知意抿了抿唇,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哀求,“还麻烦先生让我过去。”
她话音刚落,傅绍琛上前两大步,瞬间,掐住了她的下巴。
她被迫仰头。
灯光下,那张脸暴露无遗。
她想挣扎,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动作,很快,快得让她没有反应过来。
下巴处的力道也格外的重,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沈知意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怎么办?
这次她还逃得掉吗?
脸色霎时苍白如纸,乌乌的瞳仁充满了慌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是绷紧了一根弦,落针可闻。
他冰冷的目光攫紧她,似要将她整个穿透。
而现在的沈知意已经慌的不行。
难道到头来,她还是只能认命吗?她的眸底蔓开冷灰一般的沮丧。
良久,他如锋刃般单薄的嘴唇翕动,眼眶微红,“是谁派你来的?”
沈知意琥珀色的瞳仁渐渐放大。
他看她的神情,很陌生,陌生得就像是他们从未认识过。
比起他认出了她,他没认出她更是让她错愕不已。
那额角的疤痕,五年的时光还不至于倾覆了她的模样。
她的眉心重重跳了一下,胸口起伏着,呼吸因为慌张都变得绵长了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是他没认出她来。
对她而言是件好事,她咽了咽嗓子,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没人派我过来,我一直在这里工作。”
傅绍琛峰眉蹙紧,“你觉得我会相信?我不会认错人,在医院的人是你,如果需要的话,我不介意去调监控。”
她当然相信,他能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调监控的话,就会暴露了小糯米的存在。
傅绍琛现在没认出她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是他炸她的把戏呢!
沈知意收紧垂在两侧的手指,深呼吸,“是,医院的人是我,我怕你误会,所以,我才没有承认。真的没有人派我过来。我是这里的员工,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查。”
傅绍琛眯了眯眼睛,“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自然会查出来。在我查出来之前,你不能走!”
沈知意摇头,“先生,我在这家度假村工作,他们都可以给我证明。不信,我带你过去找我同事。”
傅绍琛看了她一眼,沉默数秒,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猛地松开了她的下巴,又抓起她的手腕,拖着她往里走。
沈知意想挣扎,奈何实力悬殊,她被迫跟着他向前,漆黑的瞳眸里充满了不安。
她勾唇,“先生,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你也能私自将我监禁在这里。如果你还是这样的话,我,我报警了…”
傅绍琛冷着一张脸,像是没听到她的威胁一般,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然后扯过床边的领带,将她反手绑在了椅子上。
沈知意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惊慌刹那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似是一张通透的白纸。
被绑在椅子上,她根本就无法动弹,心脏重重瑟缩了一下,跳得越发快,她的身影有些抖,噙着几分讨饶,“你松开我,你不能这么绑着我!”
她撕裂的声音荡在空旷的房间内。
傅绍琛置若罔闻,走到书桌旁,翻了翻,然后揉了揉眉骨。
颀长的双腿迈开,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气息,朝着沈知意走过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屑哼了一声,“派你过来的人是为了合同?”
他在说什么?
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合同。
沈知意顿了顿,如实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合同。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傅绍琛动作闲散坐在床沿,目光如鹰隼盯了她一瞬,“也对,你当然不会承认,这个地方,唯独是桌上的文件被动过,很明显你在找文件。你出现在医院,是在打探的行踪,跟着来了度假村,以打扫房间的名义,来我的房间偷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