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永远只是一副表情的样子,蒋郁排斥着脑海中的回忆,但是越排斥越清晰。
“姐姐,你怎么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啊,你做的是正确的,你没有做错的。”少年的声音不断的传过来,折磨着蒋郁现在脆弱的神经。
废旧铁厂的顶棚是破碎的,一块块破碎的铁中,露出大片的天空,此时阳光正好,明媚的照耀在大地上,除了水泥地面上,其他地方爬满了野草,就连水泥地的缝隙里也有不断的鲜嫩的草芽钻出。
少年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蒋郁双眼几乎无法聚焦,但是仍然不自觉地追寻着少年的身影,好像那是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但是又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要再说这个了,其他的随便说点什么都好。”蒋郁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脑海中的那些疯狂的回忆几乎要将她吞没,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但是又好像真实存在的。
少年站起来以后,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蒋郁,脸上的那种灿烂的笑容都没有了,只剩下面无表情。
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始往回走去,走到了铁厂的一角,那里杂草丛生,胡乱地堆杂着一堆满是锈迹的废铁,少年的力气非常弱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一堆废铁中找出一个东西。
蒋郁自己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一点,最起码不是一直沉浸的那种绝望的回忆中。
少年拿着东西转了回来,又是走到中间的那个位置,就在这时,蒋郁才发现了少年手中的东西,是一个破旧的行囊,十分的脏旧,好像是一个用了很久的登山背包,能看得出来是军绿色的,而且边角已经洗的发白。
“这是什么?”蒋郁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体,绳子绑的很紧,现在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儿已经被勒出血了。但是这样的感觉也总比刚才沉浸在那种回忆中强。
少年把背包放在地上,然后蹲下,慢悠悠地拉开了拉链。
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被拿了出来。
最先拿出来的是一个拨浪鼓,红色的,而且鼓皮上画着很久以前那种古代年画里的小孩儿。
“咚咚咚咚!”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响声,少年的手转动着拨浪鼓,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姐姐,姐姐,你看看这个好不好玩?这个很有趣哦。”少年的声音带着一分违和感,孩童的稚嫩与身处迷雾中的那种危险感同在。
但是现实中却是阳光明媚的草地上,一个半大少年,蒋郁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甚至她觉得现在的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脑海中猛地想起来在她刚上出租车的时候,司机,也就是少年说的那句话,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蒋郁的声音打动了少年手中拨浪鼓的声音。
少年歪着头,好像没有办法理解蒋郁究竟在说什么一样。
“难道说姐姐你不喜欢这个吗?那我们就不要这个了。”少年小心翼翼的把拨浪鼓放在旁边,表情有些失落,好像很遗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