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他们的大部队赶来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那么就给了自己充足的布阵时间。

再加上璃月还有自己的杀手锏杜远，华阳城君辛孺恐怕是拿不下了。

“去吧能调的兵马都调过来吧，明日过后有任务。”墨岚道。

杜青不疑有他，立马领了命令就要走。

“等等。”墨岚忽然叫住他。

“公主还有何事吩咐？”

“璃月的杜远将军，和你们杜家什么关系？”墨岚问。

她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杜家对杜远的态度。

杜青脸色一变，犹豫了许久道：“请公主殿下赎罪，此事不便相告。”

墨岚道：“不便相告那就是有关系了，明日战事一过，璃月必定会派杜远带大军前来，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我要你取杜远人头，你可能做到？”

她咄咄相逼，一脸狠绝。

杜青蹙起眉头，紧抿着嘴唇，隐藏在长麾之下的双手紧攥成拳，半晌之后，他一字一顿道：“请公主赎罪，末将做不到！”

墨岚心头松了一口气，杜远是她的第一个心腹，如果杜家和杜远起了冲突，她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杜远一边。

杜青的态度让她很是欣慰，至少证明杜家还有人记挂着那个离家的少年。

“你下去吧。”

杜青顿了顿，才点头退下。

他一颗心始终没有放下，公主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有同意？

夏夜漆黑如墨，犹记得数十个年头的某日，也是如今日一般的夜色。

少年摸索着爬上一座山丘。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黑暗中，山丘下的那张脸上有着同龄人不曾有的成熟和稳重，他抬起头望着山丘的方向，“此去，便不回来了。”

年少的杜青顿时泪如雨下，呜咽着大喊：“为什么不回来，你不要我了吗，不要烟儿，不要云儿，也不要你娘了吗？”

杜远沉默许久，久到杜青以为他已经走了，“青儿，你已经长大了，以后杜家只有你一个男嗣，你要承担起保护家族的重任，我娘和烟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杜青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非走不可！”

许久之后，黑暗中传来声音，“为了尊严，记住，永远不要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大哥！大哥你不要走！”

“……”

黑暗中再无回应。

他始终无法知道那夜父亲和大哥在书房中争执着什么，他只知道从那夜之后，他失去了疼爱他的大哥，父亲也因此性情大变。

变得越来越暴戾，越来越听不进去别人的话，整个家里乌烟瘴气，自己的娘亲和妹妹整日想着如何争宠，大哥的娘亲失去儿子整日郁郁寡欢，剩下一个烟儿妹妹越来越沉默寡言。

后来他也受不了呆在那里，索性跟着父亲去了军营，常年在外领兵打仗，他期盼着有一天还能再见到大哥。

后来他总算有了大哥的消息，他竟然成了敌国的将军，他的每一场战役他都有细细地研读，甚至在别人的描述里猜测他如今该是何等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