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玄暝明显感觉到她气息的变化，惊讶道：“你竟然还有余地！”

墨岚道：“怎么，只许你保留实力，我就得全力以赴？”

龙玄暝忽然大笑起来，“好，那么今日，你我就痛快一战！”

长矛一抖，与墨岚的长剑相撞，迸发出细碎的火花。

墨岚谨慎应对，即便如此，也还是被他划破手臂，留下一道细小的伤口。反观龙玄暝，身上破碎的地方则更多。

日头一点点升高，两人一战便到午后，冬日的阳光不算暖，但两人此时已经是大汗淋漓。

龙玄暝忽然反应过来，“你在拖延时间？”

墨岚喘息见微微一笑，“二皇子果然聪明。”

龙玄暝大怒，自己拼劲全力与对方战斗，对方竟然在拖延时间？攻势猛然更加猛烈。

墨岚躲过一击，道：“玄女让我遇见你留你一命，你说我留还是不留？”

龙玄暝一惊，对方的气势正在变化，如果之前是浓烈的战意，那么此时就是逐渐升起的杀意。

他毫不怀疑，如果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别人，恐怕她真的能做出擒贼先擒王的事情。

而她居然和自己耗了这么久，除了拖延时间，其实更多的是小妹对她的请求吧。

“小妹，她怎么样？”

墨岚冷声道：“作为政治的牺牲品，尚且苟活着。”

龙玄暝眸中闪过一丝痛色，手里的长矛缓缓放下，许久之后他抬起头，“今日留你一命，是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够好好照顾小妹。”

墨岚嗤笑，“二皇子怕是还没有搞清楚，我答应过玄女给你一次机会，但若下次，你依然犯在我手上，结局就不会和今天一样了。”

龙玄暝心底对她升起的一丝因玄女而来的好感被她一句话击破，任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会承认自己比一个女人弱。

但今天就有点憋屈了，虽然表面山看两人势均力敌，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而对方却始终把握着战斗的节奏，孰强孰弱，显而易见。

本来还想借着小妹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谁知这女人竟如此不知好歹，最重要的是，她说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反驳啊！

他愤愤地瞪了一眼墨岚，“不论如何，这安元城花落谁家，还要各凭本事！”

说罢他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现在你手里的人应该不到两千，所布的阵法对我近四万大军来说已经没有杀伤力，怎么样，你可认输？”

墨岚淡淡道：“他们既然出城，便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至于输赢，还没到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好，那我们走着瞧！”龙玄暝提着长矛回了阵营。

墨岚挥了挥手中的彩旗，得到回应的确实不到两千。龙玄暝派人在自己无法布阵的时候杀了那些士兵，这是她在龙玄暝冲过来的时候便知道的事情。

如果当时杀了龙玄暝，战局一定是另一番景象，只是每每当自己有机会杀了他的时候，脑海中总会回想起龙玄女祈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