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诗想着,沈子瑜要前往,那爸爸的病情肯定就隐瞒不了了,想了想,还是直接告诉了沈子瑜:“爸爸是装病的。”
沈子瑜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回答,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调侃不已:“你们父女俩还挺幽默,比我还会玩,厉害了。”
沈洛诗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玩?
这在沈子瑜的眼里,就是玩,却不知道,她和爸爸这么做的原因,全都是为了锦程集团,为了沈家,为了他这个所谓的唯一男丁!
顾煜臣刚从外面走进来,听见沈子瑜那玩味的话时,不禁冷笑。
沈洛诗没有和沈子瑜继续聊下去的意思,愤愤地嘱咐一句:“行了,你已经知道了,别给我和爸爸闹出事儿来,不然谁也救不了沈家。”
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
顾煜臣虽然只听到后面的一句话,但简单地猜测一下,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走上前,一脸嘲弄:“你哥哥还真不是个东西。”
父亲和妹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锦程集团,沈子瑜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甚至觉得他们在玩。
可笑。
这种行为,一旦被暴露出来,会惹来多大的麻烦,也只有他们这些人自己知道了。
可是,沈子瑜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点都没发现他们身边的危机。
沈洛诗听到这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想到刚才和沈子瑜通话的内容,她忍不住后悔:“他刚刚问我爸爸医院的地址了,我告诉他了……”
她不由绞着双手,有点不安:“他会不会闹出事情?要是因此被顾家其他人知道爸爸是装病的,那你一定会失去老爷子的支持的。”
当这些后果一一在脑海里浮现,沈洛诗更是后悔。
顾煜臣微微沉思,很快眉头就舒展开来:“说了就说了吧,大不了再转另外的住处,反正这些年我在外面置办的房产,没人知道。”
这也是他胸有成竹的原因。
沈洛诗听到他自信满满的话,瞬间放松了,不由上前,脑袋枕着他的胳膊:“老公,你真靠谱,我现在更觉得,我自己没嫁错。”
要是当初坚持要嫁给顾烬言,那所有的一切都得瞒着顾烬言,所有的压力都会压到她一个人的肩膀上,想想都够沉重的。
起码现在,她还能有个分担的人,能够出谋策划,能够在她累的时候,让她有个肩膀倚靠。
顾煜臣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却是因为她的话,想起了顾烬言,瞬间不满起来。
他攥起双拳,脸色深沉:“顾烬言!”
“别生气。”沈洛诗伸手给他顺着背,柔声道,“你比他好一百倍、一千倍,总有一天,他会输得很惨的。”
顾煜臣想到顾烬言处处给他难堪,处处跟他作对,心里的恨意就在不停地翻滚。
他绷着唇,话语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顾烬言不就是早生几年,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有,爷爷虽然让我当了常务副总裁,可是呢,到现在都不给我真正的实权,也不把那些人脉交给我,摆明了还是想让顾烬言当继承人。”
“说到底,如今的我,在老爷子的眼里,根本就是对顾烬言的一个制衡罢了,因为老爷子还不能真正地放权。”
可是,当放权那一天真正可以到来的时候,却不是他顾煜臣,而是顾烬言,他只是,顾烬言走向人生巅峰的一块垫脚石。
沈洛诗同时也看透了这一点,脸色也变得难看:“我本来以为,岑惜墨回来能让爷爷跟顾烬言断绝关系,谁知道爷爷竟然默许他们结婚。”
想到顾烬言和岑惜墨结婚的画面,沈洛诗的心肝像是被刀子用力地戳着,痛得她咬牙切齿。
一个将她的真心扔在地上、尽情地糟蹋的男人,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凭什么得到幸福?
真可笑!
沈洛诗咬得牙龈都咯咯直响:“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很快老爷子就会全权交棒给顾烬言,到那个时候,他就再也不是总裁,而是真正的董事长了。”
不,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不愿意喊岑惜墨一声大嫂,同样的,她也见不得顾烬言更上一层,而且,顾烬言的美好明天,就代表着她和顾煜臣的破落,她怎么能够忍受?
“阿臣,绝对不能让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会无法挽回的。”沈洛诗忧心忡忡地看向顾煜臣。
顾煜臣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儿,那张开朗的脸上,这会阴云密布,恨意翻涌:“经过上次,支持我的人更少了,不能再等了,一定要阻止他们结婚!”
这是,目前最快捷简便的办法。
沈洛诗就在等他这句话,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我有好办法,一定让他们爱而不得。”
惜墨从沈子瑜的游轮上回到顾烬言的游艇上,刚要开口和顾烬言解释,顾烬言却是头也不回地离开甲板。
她愣了一下,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不用想都已经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惜墨刚要气,却想到自己偷偷过来见沈子瑜,就不免心虚,要不是顾烬言有所准备,今日里会造成什么结果还不一定。
想到这儿,她的气儿就跟漏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见了底,不由瑟缩了一下脖子,快步跟了上前。
惜墨原本想着,再生气,顾烬言也会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且,这件事情,谁都有错,解决了就好。
可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在她提足劲儿,快要追上顾烬言的时候,顾烬言却是一个拐弯,直接进了一个房间,并且!“砰”地一声,将房门甩上,将她隔于门外。
惜墨惊呆了。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嘴巴半天也合不上,等反应过来时,她扭头看向同样跟在身后的邵骞,确认道:“他让我吃闭门羹?”
邵骞满头黑线,忽然觉得自己跟上来就是个错误,他挠了挠脑袋,想了想还是为顾烬言解释一句:“烬少他只是太担心你,有点生气……”哄一哄就好了。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惜墨却是脸一板:“他生气,我还生气呢!”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