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烬言的心底都隐隐冒汗。
最近这段时间,她问得越来越频繁了,是不是代表着,某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按照命运的齿轮,渐渐到来?
惜墨抿着唇,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因为顾烬言的话及时地打住了询问:“可是,难道你收养我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调查一下我的身世吗?”
这话一出,顾烬言立刻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猜疑的,今天是怎么了?
他不由想到刚回来时她的欲言又止,再加上现在的询问,他越发觉得她今天有点怪。
他有点担心,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惜,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惜墨知道,自己的异样到底引起了他的怀疑,可她不想暴露自己是从沈子瑜那儿听到这种话。
毕竟,因为沈子瑜的几句符合逻辑的话,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隐瞒了她的身世,似乎有点不信任他。
她低着头,躲开他的注视:“你说过,是在一场为孤儿院举办的慈善活动上认识我的,这么说,我就是个孤儿。”
“如果你不知道我的身世,就不怕我有什么遗传病吗,怎么说收养就收养了。”
惜墨到底没能说出那些顾家财雄势大,不可能不查底细就往家里带的话,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顾家多无情呢。
顾烬言自然注意到她眼神闪躲,也肯定她确实是隐瞒了什么,只是她不说,他也不能一直追问下去。
她到底隐瞒了什么?
顾烬言很疑惑,也没能猜出来,很快笑着说道:“你忘了,你每年都会全面检查的吗?”
因为不想让惜墨知道身世的原因,顾烬言也不想就这个问题多说,很快顺着刚才的话渐渐脱离话题:“是不是最近身体太累,担心自己生病?要不要明天我再陪你去做一次检查?”
说到这儿,他的手抚摸上她的小腹,一脸期待:“说不定会惊喜地发现,我们又有小宝宝了。”
先前有念念时,他错过了她怀孕、生子的过程,这种遗憾还是有的,对第二个孩子的期待,自然是满满的。
惜墨当然知道,自己没有怀孕了,毕竟她的亲戚才走没两天,他也是很清楚的。
不过,被他这么一逗,她的心情不由好了许多:“你就这么期待小宝宝啊?念念可是才和你这个爹地相聚没有多久。”
顾烬言抱着她,轻笑道:“也对,我现在有时间啊,还是得陪陪你和念念,就算曾经的三年回不来了,但起码的,也要让你们母子俩都感受到,我这个当丈夫的,当父亲的,该有的责任。”
惜墨感动不已。
她知道,他其实真的很遗憾,也真的想要有那样一个过程,只是,他想要的和她、念念相较起来,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这样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总是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摆放在她的面前,希望她能够得到最好的待遇,说不定是真的不知道,不然何必骗她?
不过……
惜墨转念一想,如果他真的知道,却是选择骗她,不想让她知道身世,那她的身世,说不定真的很不一般。
不过,她宁可相信,顾烬言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故意骗她。
惜墨也不想再继续纠结,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到一边,转身为顾烬言拿了他爱吃的水果,送到顾烬言的嘴边:“快吃吧,吃完我们一起去吃念念。”
吃得差不多,顾烬言起身去洗手,惜墨则是需要回去换下正装,换上舒适的衣服和鞋子。
她关上衣帽间里更衣室的门,想了想,很快拿出手机,给沈子瑜发了信息:
[我已经考虑过了,我没有必要用八亿和你交易,你亏空凌钺的钱,就想方设法地来敲诈烬言,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就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看着短信发送成功,惜墨就把短信记录删除,将手机放在一边,开始换衣服。
这时的沈子瑜,正和两个网红在酒店的房间里,玩情趣捉迷藏玩得正嗨着,玩闹中,三个人都褪得只剩下一条贴身衣物了。
听到手机提醒收到短信,他的兴致被打断,有点扫兴地拽下了眼上的布条,随手一扔,伸手拥着迎上前来的两个网红,左拥右抱,一同倒在了床上。
随即,他的手机很快就被网红递到了面前,他若无其事地指纹开锁,当看到上面的短信内容时,气得一下子将贴上来的网红推到一边,猛地从床上坐起,不敢置信地瞪着上面的内容。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气得破口大骂:“该死!见鬼了这是!”
他以为惜墨为了知道身世,会不惜一切代价,更别说只是区区八亿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算问题吗?
而且,从顾烬言那儿拨九牛一毛算什么?
谁知道惜墨竟然这么小气,跟顾烬言一样抠门!
居然还骂他不是个男人!
沈子瑜简直要气炸了,被推到一边的网红连忙贴了上来,一个帮他顺背,另一个则是帮他顺着心口:“沈少,怎么突然生这么大气啊,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惹您啊。”
“可不是嘛,没长眼睛呢吧,居然敢惹沈少您,真是不知好歹。”
沈子瑜被两网红捧得飘飘欲仙,都要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老大了,所有人都应该匍匐到他的脚下。
他也不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当即骂骂咧咧地将惜墨如何不要脸地勾引了顾烬言,却是连点补偿都不愿意给的事情给捅了出来。
“挑!居然还敢说我不是个男人!”沈子瑜对这句话耿耿于怀,恨不得当场证明给惜墨看,他是个刚刚的男人。
帮沈子瑜顺着心口的气的网红,万莉莉趁机将脸贴在沈子瑜的胸膛上,娇羞地笑着:“沈少是个真真的男人,这我可是可以证明的。”
沈子瑜被她的手指带起的酥麻,撩得浑身一软,但心里就是不舒服:“还说我敲诈!他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