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诗心中一喜,果然,顾煜臣说对了,沈子瑜果然见不得她受欺负,不过她并没有高兴多久,很快就被沈子瑜接下来的一句话,气得差点要吐血。
“你好歹和他在一起十几年,居然就这么甩了你,不行,我得让他赔你十亿分手费!”
沈洛诗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果然,不能盼望着狗嘴里吐出象牙来,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张口闭口就是钱,什么都用钱来衡量,就好像顾烬言说一亿买她一夜一样。
沈洛诗气得说不出话来,而沈子瑜见她气得脸色都变了,疑惑道:“怎么,你觉得十亿太多了?”
沈洛诗觉得一口老血都已经上到喉咙了,都要直接洒沈子瑜一脸了。
多?
少?
这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
沈子瑜可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格外认真地教育着沈洛诗:“你这样可不行啊,好歹十几年的青春都浪费在他的身上了,不过区区十亿,你居然为他心疼?有这个闲工夫,你还不如心疼心疼阿臣表弟呢。”
真是好大一个绿帽侠。
这里面的事情,顾煜臣是知道的,而且沈洛诗嫁给他时,还是黄花大闺女,对于外面的那些话,他也不介意。
发现沈子瑜有点同情地看着他,他只当没看到,劝说着:“哥,我觉得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这也不是钱的问题。”
沈子瑜有点不赞同:“怎么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那可是十亿!
没听到沈洛诗刚才说的吗,锦程连三亿都抽不出来给他,这十亿,还不是个问题?
顾煜臣大抵能猜到沈子瑜这时的想法,心下暗骂一声愚蠢,面上则是带着无奈:“十亿,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几辈子甚至是几十辈子都不可能赚到。”
“但是,这十亿对顾烬言来说,九牛一毛中的一毛都算不上,丝毫不能起到惩罚的作用。”
沈子瑜一听,想到凌钺集团的龙头地位,叹了一声:“也是,顾烬言可是当了好几年的凌钺总裁,十亿确实不算什么。”
单单是从沈洛诗描述的,关于顾烬言那一句“一亿买沈洛诗一次”的话,沈子瑜都感觉到了财大气粗。
就算是他,也绝对不会给一个女人一亿,呵,一张膜的事情,给个十万就已经不错了,还一亿。
沈子瑜想到自己和顾烬言的区别,不由看向顾煜臣:“表弟,别怪表哥多嘴。”
“既然你回来了,又跻身于凌钺高层,有机会就跟那个顾烬言争一争,只要赢了他,就能替我和洛诗争口气。”
沈子瑜丝毫不觉得,自己撺掇着顾煜臣和顾烬言对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当然,他的小算盘打得也是啪啪响。
要是顾煜臣继承了凌钺集团,一跃成为世界排名靠前的富豪是绝对有可能的,到那个时候,他这个又是表哥又是大舅哥的,怎么着也得落得点好处吧,再也不担心会没钱赌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即使顾煜臣要当上凌钺总裁,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但是目前……
“表弟啊,我刚刚说的,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但眼下这口气,我沈子瑜可忍不了!不然,我沈家在A市岂不是沦为笑柄!”
沈子瑜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沈洛诗的手:“洛诗,你好好做你的少奶奶,哥哥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说完,他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沈子瑜确实很生气,他这么爱面子,以前不在A市,天高皇帝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知道了,他要是不做出点什么,那脸面往哪里搁?
当然,他也是冲着那十亿去的。
沈子瑜趾高气扬地来了,气冲冲地走了。
沈洛诗本来是想拉住他的,但因为顾煜臣的一个眼神,还是松开手,见他那气势汹汹离开的背影,她皱起眉头:
“这样真的行吗?要是他冲动坏事,没能帮忙,反倒给我们惹了麻烦,那就糟糕了。”
顾煜臣抿了一口红酒,酒香在口腔内弥漫,他慵懒地半靠在椅背上,一脸的享受:“你哥从来都不是好用武力的人,放心,他会用这里的。”
他指了指脑子。
沈子瑜从小比顾煜臣这个出了名的纨绔,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前他们就总是凑在一起。
因为纨绔,因为要面子,沈子瑜总时刻地保持着自己那所谓的“风度”,能够让别人去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自己去做,能够用脑子解决的问题,他也从来不会用武力解决。
用沈子瑜的话来说,不费一兵一卒,从思想上击败对敌,那种感觉,比粗鲁的动手,快感更多。
话是那样说没错,可沈洛诗就是不放心,确切点说,她不明白顾煜臣为什么放心沈子瑜:“他做事从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顾煜臣意味深长:“别管他能不能成事,只要他能够让顾烬言焦头烂额,我们就能有时间,制定更周密的计划,从根源上,彻底击垮顾烬言!”
他势在必得。
听到这话,沈洛诗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你是想让他当马前卒。”就好像是……探路石。
当然,这个探路石最后的下场可能不会很好,但又怎样?
沈子瑜这个家伙,也就剩一点用处了,让他当马前卒,已经抬举他了。
不过,沈子瑜的破坏能力还是很厉害的,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
夫妻两人同时想到这一点,相视一眼,双双端起酒杯,两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所有的话语,都在他们高兴、期待、同时冷漠无情的笑容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夜幕已经降临、笼罩了帝勋花园别墅,别墅里,暖黄的灯光,给人的感觉格外地温馨。
不同于往常的是,今日的别墅,显得有些安静,原因无它,只因念念这个活宝小麻雀,吃过晚饭后,又累又饱,都不需要讲故事,早早就睡着了。
惜墨从念念的房间里回到主卧,看到离她不远的顾烬言时,主动上前抱着他的腰部,脑袋蹭了两下他的胸膛,颇是感慨地说道:“念念这小家伙,今晚睡得还真早,我都有点不适应了,差点都要以为生活都变得不真实了。”
顾烬言哭笑不得:“你不是一直都觉得他平时又玩手机又看电视的不好?今天手机没玩,电视也没看,这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