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烬言有点失望,但这个结果他也是预料到的。
而且能叫他一声哥哥,也算是重新开始的一种方式,他索性调侃她:“你也知道改口难了?刚才怎么……”
“我不管。”为防他翻旧账,惜墨连忙打断他的话,“我习惯这么叫你了,我也不想改,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跟以前一样叫你。”
说她耍赖她还真来劲了。
顾烬言知道,她这根本就是在转移话题,但还是往下接,因为他很想知道她话里的另外一个称呼:“没人的时候叫我哥哥,那有人的时候呢?”
惜墨贼兮兮地抿唇一笑:“叫你念念他爸!”
顾烬言顿时皱起眉头,他原本以为,她多少要思考一会,现在却是脱口而出。
他毫不怀疑,她是真的打算这么干的。
倒不是说“念念他爸”这个称呼不好,但他更希望听到的是,她的一声“老公”,那样起码他也能无形中,宣示一下自己的所有权。
顾烬言蹙眉,看着惜墨,见她躲躲闪闪的,更加认定她是耍滑头,故意不肯改口叫他一声老公,一抹精光从眼底闪过。
他忽然弯下腰,在惜墨惊疑的目光中,他一脸淡定:“啊,老婆,你脚趾甲似乎该剪了。”
惜墨一直觉得,顾烬言这个人,一旦执着于某件事情时,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肯罢休的。
她非常确定,顾烬言不可能满意她那个“念念他爸”的称呼,正头疼着要怎样解决,却没有想到顾烬言忽然转移了话题。
惜墨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真那么邋遢,连脚趾甲长长了都不知道,尴尬极了。
她正要缩回自己的脚,挽回最后一点形象时,意外发生了——顾烬言抓住了她的小脚丫。
“啊,你松开。”惜墨都想尖叫了。
就算她小时候在泥地里滚时的邋遢模样,顾烬言都是见过的,可现在又不一样了。
他是她的丈夫,她当然希望在他的面前,能够留下的更多的,是关于她美好的一面。
何况,女为悦己者容。
她试图收回自己的脚,顾烬言却是紧紧地抓住她的脚腕,另外一只手则是挠着她的脚心:“叫不叫老公,嗯?不叫继续挠到你叫。”
等惜墨意识到,他根本就是在耍诈,目的是为了逼她叫他老公时,已经晚了。
她自小就怕痒,尤其是脚心,格外敏感,被顾烬言这么一挠,整个人都不好了,控制不住地往床上倒:“哈哈……别,别挠了,哈哈,好痒……”
顾烬言哪能罢休,不管她身子怎么挣扎滚动,他始终都握她的脚腕握得很紧:“叫老公就不挠你。”
“哈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叫啊!”惜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很想妥协地叫一声老公,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只能不停地蹬着,踹着。
顾烬言一个没注意,她那洁白的脚丫子就踹到他的鼻子上,把蹬鼻子上脸的意义诠释得很清楚。
惜墨为了逃避这种非人的折磨,挣扎起来也是花样百出,翻滚之中,睡裙不知何时滑落,顺着她蹬、踹的弧度,渐渐从身上滑落到腿,直至落到她的脚腕处。
顾烬言看着那红色的纱质长衫卷在她的膝盖处,愣了一秒,随即目光火热地顺着她的腿往上看,人也不自觉跟着站了起来。
如同美丽的海妖,揭开了属于它神秘又真实的样貌,顾烬言此时的心情,澎湃得如海浪一样,拍打着岸边。
他目光一寸寸地往上移。
床上的惜墨笑得眼泪都从眼角冒了出来,感觉到脚心再没有那种痒时,刚停下来,顾烬言就已经倾覆在她的身上。
她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无意中勾起他内心最火热的地方,伸着拳头捶着他的胸膛,抽噎着道:“你,你个坏人,居然让我笑那么久……”
这时,她才发现顾烬言的目光比之前更加火热,充满了一种野性的情念。
她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自己怎么就惹醒这头熟睡的狮子,下意识地伸手护着自己的身上时,却赫然发现,罩在外面的红色长衫没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身上还穿着,肚兜和亵裤。
而那个样子,在浴室里擦干身子,穿上那些衣服时,那效果她也是知道的……
她居然再一次化被动为主动地,gou引了顾烬言。
意识到这一点,惜墨脸都烧得滚烫。
“老婆,你真美。”顾烬言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唇角,薄唇溢出溺人的赞美。
所有因为害羞而准备出口的拒绝话语,都在这会烟消云散,她紧紧搂着他的腰肢,生涩地回应着他的吻。
这一刻,她清楚地记得,这是属于她和顾烬言的洞房花烛夜,一切的矜持,都在此时抛之脑后。
她的生涩回应,在他的热情上再次添了一把火。
惜墨觉得,自己就是那沧澜大海中,飘浮的一艘小船,被巨大的海浪,一阵又一阵地推着,翻着,跌宕起伏。
等她彻底无力地昏睡过去前,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句格外应景的诗词:“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翌日。
惜墨是在鸟鸣花香中醒来的,床顶描画着的鸳鸯交颈图映入眸中,与昨晚她和顾烬言的放纵格外相衬。
顾烬言还没醒,他的一只胳膊如往常一样,枕在她的脖颈下,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环在她的腰间,带着不可诉说的控制和保护感。
她也不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和顾烬言同床共枕,可经过昨晚,偏生觉得这样的姿势,又增加了几个度的亲密和交缠。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直到他俊美、硬朗的面孔映入自己的眼底,她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绒毛。
那浅浅的呼吸里,昨晚却是炙热而奔放的。
她不由伸手轻抚上他的脸,脑海里蓦地回放起他昨晚……
他一直撩拨着她,试图征服她,让她喊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