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闾那盖眯了眯眼睛,盯着她,“我不信!你当时完全将我信任当做老人家,又怎会对我用毒?!”
冯妙莲确实没有对他用药,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会承认?在对方有着绝对力量致胜的情况下,她冯妙莲当然只能采取心理战术!
“此言差矣。突然有个老人家拦住我的去处,然后说什么‘十五从军征’这样的诗句,引起我的注意,然后又诸多要求,早已经破绽百出,我怎能没有任何防备?”
冯妙莲冷笑,“你以为我是大善人?那你就大错特错!我冯妙莲,只为自己而活!也从来不会让自己无路可走!”
郁久闾那盖愣了下,他看着冯妙莲,下一瞬直接掐住冯妙莲的脖颈,“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冯妙莲被他掐住脖颈,非但没有怕,反而更是笑得坦然,他上当了!
“那盖也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罢了!”冯妙莲笑道,“放开我,我可以给你解药。”
“你以为我奈何你不得了?”郁久闾那盖倒是眼神一沉,眼里射出危险的光芒。
冯妙莲盯着他,当看到他朝着自己伸出禄山之爪的时候,她慌了,“你!你干什么!”他怎么如此无耻!
“呵,自然是往你身上摸解药。你既然往我下毒药,想必身上也带了解药的。”郁久闾那盖说着就要往她身上摸。
“住手!”冯妙莲咬牙,“你不怕我喊人来?”
“真不幸运,你没听到楼下吵杂吗?你的人都在楼下解决纷争呢!哪里能速度跑上来救你?”郁久闾那盖说着示意冯妙莲侧耳听。
冯妙莲一听,果然楼下吵杂,而这里是三楼,如果喊人,也恐怕费了一番功夫才能喊到陆昕之他们!
可恶,这个那盖不但可恶,而且,还卑鄙!
“交出解药。”郁久闾那盖说着已经往冯妙莲的怀中摸去。
冯妙莲使劲地躲,奈何被定住穴位,根本动弹不得!
“男人四十如狼似虎,呵,小女孩,你这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叔啊?”郁久闾那盖冷冷邪笑,手已经要掀开她的衣袍,“跟叔玩,嫩着呢!”
“我没有下毒!你没有中毒!”冯妙莲咬牙,闭上眼睛大声喊道,她才不想被他这般侮辱!
郁久闾那盖嘴角微微笑,缩回自己的手,“我就知道。”
冯妙莲几乎咬破红唇,她羞愤地瞪着他,“卑鄙!下流!”拓跋宏之前还说郁久闾那盖不近女色,可是眼前这人就是个恶魔一般,无耻!
他听着两手又往脑袋上抓头发,“冷静冷静。”已经跟这个小女孩玩够了……确实已经玩够了。
“你……”
“想我败在你手中吗?”冯妙莲还没说出口,郁久闾那盖已经打断了她的话,神色也变得冷静多了。
他那双鹰眼盯着冯妙莲,看得冯妙莲心中发慌。
“说出来,让我知道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郁久闾那盖低沉着声音,盯着冯妙莲,那声音就像是带着魔性一般,钻进冯妙莲的耳朵里。
冯妙莲像是被他施了魔术一般,眼神有了一分浑浊。
“我,我……想!我想你败在我手中,速速滚回你的柔然!然后结束这一场战争!百姓重归于平静,重新发展生产,不然,你也看到,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不得安生!”
说完这话之后,冯妙莲彻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
她发现,自己能动了!
她立即看向郁久闾那盖。
郁久闾那盖盯着她,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有着极为坚强的意志,他潜入她的意识里探寻她的想法,殊不知只那么一秒,她就已经将他从意识中剔除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冯妙莲低声问道。
郁久闾那盖眉头紧皱,然后舒展开,“看看值不值得败给你这个女人。”
冯妙莲听着不懂,万分疑问地看他。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古怪!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我也痛恨战争,也想结束这样的一场无谓之争。”郁久闾那盖眸色抬起,看向冯妙莲。
冯妙莲心中忐忑,也只好沉默地与他对视。
“罢了,叔不欺负小女孩。就败给你这小娃娃,让你开心会。”郁久闾那盖低沉一声,看着她,嘴角一笑,“呵!”
他一个转身,已经从窗口处飞出,几个起落已经不见了踪影。
冯妙莲惊得无以复加,郁久闾那盖……竟然对是敌人的她说:败给你这小娃娃,让你开心会。
他真的甘愿败给她?明明知道她用美人计和反间计,还故意入套?
而且,他说她是“小女孩”。
确实吧,他说他“男人四十”,就是四十岁了,还真的是老大叔了,她不过近二十,被称呼为“小女孩”确实不为过。
但好像重要的不是这个问题!
冯妙莲忐忑不安,收拾好自己的思绪,赶紧推门下楼。
陆昕之和葡萄刚好将纠纷都给解决,他们看到冯妙莲,立即行礼。
“那些纠纷的是什么人?”冯妙莲冷着脸问道。
“都是些布衣百姓,并无可疑之处。”陆昕之回答。
冯妙莲眯了眯美眸,看来郁久闾那盖全都已经算好了,即使她抓到这些闹事的人,都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难怪拓跋宏和郁久闾那盖交战,虽然拓跋宏赢了数场,但却没有动到柔然的根本。原因在于郁久闾那盖确实智勇无双啊!
跟这样的男人斗,当然吃力。
冯妙莲看向陆昕之,“那些乞丐之类的都安顿好了吗?一定要严加审问来历出身,并且调查好!以防是从柔然窜过来的细作!”
“是!”陆昕之立即领命离开。
冯妙莲握了握手中的小拳头,无论郁久闾那盖是不是所谓的“败给她”,她都要小心将美人计和反间计部署好!而且要备后路。
郁久闾那盖竟然如此详细地知道她和拓跋宏的计划,并且精准地找上她……军中有细作!
冯妙莲想到这一点,立即看向葡萄和陆昕之,“陆都尉,葡萄,我们回去了。”
“是!”葡萄忙过来,但随即抬头看楼上,不解问道,“小姐,那楼上不是有个老人家吗?要不要带下来?”
“他已经驾鹤西去了,真是神人啊!”冯妙莲意味深长地说道,看着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