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心,哀家也感觉到你对皇上的浓浓爱意。”冯太后赞扬道。
郑充华听着心中一酸,可惜拓跋宏不知道,她跪下,“臣妾只是尽了本分。”
那些原本取笑郑充华的妃嫔宫女听到冯太后这样赞誉郑充华,再加上郑充华刚刚那一席话后,全都笑不出了。
原来这之中还有如此文章!
“免礼。”冯太后再次摆手,点了下头。
郑充华谢恩之后,起身,但没想到就在起身的时候,突然头一晕,直接栽倒下来。
“郑贵人?”冯太后喊道。
立即左右宫女赶紧扶起郑充华,芳香更是扑在郑充华身上嚎啕,“贵人,贵人!”
“来人,将郑贵人送回宫,命黄太医李太医赵太医着诊。”冯太后立即发话。
郑充华很快被带下去。
“你说,郑贵人为何晕倒?”冯太后伸手指了一下芳香。
芳香跪下来禀道,“回太皇太后,贵人本来身子虚弱,思念皇上茶饭不思,再加上日夜亲自照顾蔷薇,所以身子吃不消。奴婢已经劝了好几回,但贵人就是执拗,说不亲手照料蔷薇,就心中不安。”
冯太后听完,微微点头,“身体不好,就莫要勉强了。”
“是,奴婢一定好好劝劝贵人的。”芳香行礼。
冯太后身后的那些妃嫔一个个羡慕嫉妒恨,心中道这个郑贵人又赢得冯太后欢心。
冯太后吩咐赵继虎,让他叮嘱花匠好生照顾拓跋宏种的这些蔷薇,然后便往高照容的朱璇宫走去。
但就要经过的时候,冯太后还是决定走了另外的路,不经过朱璇宫了,这一举动引起诸多人心中议论,有人说高照容仗着之前皇上的宠爱,竟然对冯太后不敬等等,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其实冯太后之所以不去高照容那,是因为有了倦意,而且她知道一旦进了朱璇宫,免不得的高照容又各种眼泪鼻涕口舌,更何况她冯太后去高照容那,岂不是表明她十分喜欢高照容了?
这可不符合她心中所想。
赵继虎察言观色,看到冯太后步履缓慢,低声问,“娘娘,可需要撵轿?”
“嗯。”冯太后微点头。
赵继虎立即让人抬来撵轿,扶着冯太后上去,“回去。”
冯太后已经坐在撵轿上眯着眼睛,小憩了。
其他的妃嫔看着,跟着走不是,不跟着走又怕冯太后事后责怪,吃了亏。
赵继虎倒是点了下头,对着那些妃嫔低声道,“各位夫人,娘娘她要歇了,你们就先都回去吧!”
“是。”一个个慢慢离开。
赵继虎看了一眼冯太后,示意左右赶紧回凤颜宫。
高照容听闻冯太后称赞郑充华的事情、冯太后快走到她的朱璇宫却又返回去,心中颇有几分不爽,还真是一个个使劲浑身解数要跟她争个高低?
但她现在先得要忍!
高照容继续做着手头的女红,“还差一点点!”她可不会被人随便践踏在脚下!
冯妙清从颍川王拓跋雍那得知高照容和郑充华之争,倒也不急,继续如往常一般早早就进宫里给冯太后请安,可谓是还没入宫,就已经按照宫里妃嫔礼数了。
二月初二,龙抬头,艳阳高照,冯太后自从拓跋宏出征之日起,如之前一致,垂帘听政,待拓跋宏还朝后还政。
江沾与冯诞蒋少游等人上告朝政事宜,禀报三长制与均田制进程。
朝堂上中书令郑义、秘书令高祐等人议论纷纷,提出三长制期间推广的种种困难,江沾与冯诞、太尉拓跋丕、李冲等极力论辩。
冯太后见众人对三长制仍有争议,斩钉截铁宣布,“三长制令赋役有标准,又能管理生产,又能维护治安,能使百姓安居乐业,缴纳赋税之后又有盈余,如此看来,诸多好处,又有何不可?”
众人无话可说。
冯太后见此,根据江沾和李冲提出的建议,命令江沾与李冲践行并深入监督。
短期间,就已经为拓跋宏在前线提供了大量军马良将和军饷。
长远至此,地方豪强经济逐步得到扼制,逃避赋役者大大减少,国力增强,中央政府权威得到提高,此乃后话。
在这改革的这一点上,江沾极为拥护冯太后的远见。
同时这日,冯太后让赵继虎宣布懿旨,册立刺史府嫡出五小姐冯清为皇后。
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江沾听着大吃一惊,想着上前,但却被冯诞拉了衣袖。
江沾转头看侧边的冯诞,眸色阴沉,意思很明白:为何阻拦?
冯诞皱了皱眉,轻轻摇头,“此乃太皇太后裁夺,而今朝事吃紧,皇上又征战在外,丞相还是少言为恰。”
江沾听着,生生压下火气。确实如冯诞所言,刚刚才争论了朝政,冯太后还站在江沾他们这一边力挺三长制,但现在江沾对册立冯妙清为皇后的事情提出异议,冯太后肯定不喜。
朝堂若是动荡分裂,拓跋宏在边疆征战的处境就变得危险起来。
江沾皱眉,但他最后还是没有上前一步。
其他人见江沾不动,自然谁也不敢上前。
冯妙清即将入宫为后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而且十分神速,早上早朝,下午申时已经将懿旨传到冯刺史府中,定于明日冯妙清入宫的事宜。
冯刺史府上下欢喜异常,而那些恭贺的大臣们从下早朝到晚上宵禁时刻才停了来拜访,一个个恭贺冯熙恭贺冯诞,冯熙十分开心,不免得和那些大臣们把酒言欢。
而冯诞心不在焉,甚至眉宇间有着愁绪,遂见了一两个恭贺的同僚之后,称病不见客。
乐安长公主见他满脸愁容坐在书房里,便端了一碟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来到他的书房里。
“退下,不见客。”听着外面敲门声,冯诞头都没抬就已经沉声开口,昭示着他的心情不大好。
“连本宫都不见了?”乐安长公主哼了一声,问道。
冯诞听着立即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分紧张,忙起身,“怎敢?”他说着已经来到乐安长公主的跟前,将她手中那碟糕点端过。
他看着那精致的糕点,改了脸色,赞道,“好香。”
“还是阿乐体贴,知道我饿了。”他笑语盈盈说着将糕点放到桌子上,伸手捻起一块要吃,却被乐安长公主伸手一打,他忙将手缩回。
“谁让你吃了?”乐安长公主佯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