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清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院落,而是到了冯袁氏的院子里,见冯袁氏。
冯袁氏正在梳妆打扮,毕竟自己的儿子冯诞回来看望自己,她说什么都想着打扮好一番,让冯诞放心。
“娘。”冯妙清进来喊了一声。
“怎么?”冯袁氏问道。
冯妙清想了想,赶紧将之前高照容跟她说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说出自己的计划,就是让冯袁氏装病,再和冯妙清给冯诞演个戏,如此,能够让冯诞留下来照顾她。
冯诞向来是个孝子,一定会留下来照顾冯袁氏。
冯袁氏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但,已经和冯妙清都有疑问,那就是为何冯妙莲会被拓跋宏迁到行宫中,既然不是失宠,那又是为何?
是因为什么掩人耳目吗?
“也就是说,他们想在行宫中将那个小贱人去掉?让我们看好你哥,让你哥不去救小贱人?”
“应该是这样。”冯妙清点点头,“最起码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冯袁氏听着思忖,“好。”
她盯着冯妙清,“只要我的清姐儿在日后能登上后宫之主的位置,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冯妙清听着,一把上前来抱着冯袁氏,“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不疼你疼谁?政哥儿也是的,不令人省心,总是惦记着那个小贱人!”冯袁氏恨不得冯妙莲立即去死,但奈何当时未出阁的时候,冯诞总是拦在她的面前,不然,早就弄死冯妙莲那个小贱人了!
冯妙清抱着冯袁氏,小嘴嘟起,安慰道,“娘,您就别怪哥哥了,哥哥他也已经不容易,这会儿正受到皇上的重用,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
“他是嫡长子,而且又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子,谁敢轻瞧他?”冯袁氏冷笑。
冯妙清点点头,“大哥也很争气。”
“好了,既然要留下你大哥,那为娘脸上这妆,怕是不能化了。”冯袁氏说着看向梳妆镜,镜子里的女人风韵犹存,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美人一个。
“可以化惨淡一些的,不然,大哥怕是不信。”冯妙清凑到冯袁氏的耳边,然后说如此如此。
冯袁氏点点头,按照冯妙清的话去做。
冯熙和冯诞两父子在正堂里说了好会儿话,但就是没见冯袁氏出来,冯熙不免疑问,他问左右,“夫人在院子里做什么?政哥回来了,还不赶紧出来瞧瞧,不然又整天叨。”
冯诞笑着看冯熙,“爹,您先休息,我去娘的院里看她。”
“好,去吧!”冯熙点了下头,“今夜就留下来一起用个晚膳再回吧!长公主她……你派人去请她过来,一同用膳。”
“是。”冯诞听着冯熙说要他留下来一起用晚膳,想想也已经很久没有在府上吃过,便点头答应,并且让人去请驸马府上的乐安长公主过来。
驸马府距离冯刺史府并不远,再加上车马,两炷香时间就能到。
冯熙看着冯诞活泼开朗,阳光又正气开明,也很开心,也知道他定会比他这个做爹的能够做得更好。
冯诞往冯袁氏的庭院走去,刚进庭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冯妙清捧着一盆水出来,他惊了一惊,快步上前,“五妹。”
“大哥。”冯妙清喜出望外,看着他。
冯诞立即接过那盆水,“怎么你做这些粗活,其他人呢?”
“无妨,也不是什么粗活儿。”冯妙清看着他,冯诞将水倒在庭院的水沟中,将水盆放在一边,示意丫鬟拿下去。
“怎么你在庭院中?娘呢?”冯诞问道,问完之后看到冯妙清的脸,看她脸上都是忧愁时,他内心顿时一紧。
“怎么了?”冯诞觉得事情不太妙,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冯妙清,然后忙进屋里看冯袁氏。
冯妙清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笑了,她家大哥很聪明,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看重亲情,所以,她们可以利用亲情,骗他利用他,而且还会蒙在鼓中一样。
是笨呢?还是什么?
冯妙清抬脚也跟着进去。
冯诞来到冯袁氏的榻前,当看到冯袁氏那惨白的脸色,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冯诞惊得顿时慌了,他立即就朝着外面大吼,“来人!来人!大夫!快!”
冯妙清还真没想过冯诞的反应竟然会那么大,但动静大也有好处,最起码没有人怀疑是假的。
很快,有丫鬟去请府医过来,也有人去告诉冯熙。
冯妙清走到冯诞的面前,拉着冯诞的手臂,“大哥不要太担心,娘她只是太过劳累,所以才会病倒的,真的没什么大碍。”
“还说没有什么大碍?”冯诞目光紧盯着冯袁氏,他抓着冯袁氏的手,冯妙清生怕他会看冯袁氏的脉象——虽然说已经做了点手脚,但就怕冯诞会察觉出什么,因此冯妙清赶紧拉着冯诞,佯怒道,“哥,别太激动,你这般激动,我真的要让你出去了!”
冯诞怔愣了一下,只好点头,他看向冯袁氏,眼神已经变得悲戚,“娘,您一定要好起来。”
他听到丫鬟说府医来了之后,立即出去拉着府医进屋里,然后给冯袁氏诊治。
这时候,冯袁氏醒了,看着冯诞,有气无力地喊,“政哥儿……”
“娘,孩儿在。”冯诞忙抓住冯袁氏的手。
“娘没事,你不必太担心。”冯袁氏说道。
府医已经给冯袁氏诊断完,他看向冯诞和冯袁氏,刚想开口,冯妙清已经说道,“娘她是不是太劳累了?果然还是太操心我们了吗?娘,我都说过了,大哥一定会经常回来看您的,您就是不听,就是想着他,大哥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嘛!”
这府上的所有人,早就已经全都变成冯袁氏和冯妙清的人了,不然,冯熙的那些妾室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不是病死就是自愿出家。
而府上的府医,早就对冯妙清和冯袁氏的眼神花语明白得不能更明白,眼前的这个府医也不例外。
听着冯妙清这样说,府医早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道,“夫人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可能太过思念大少爷,心中牵挂太多,才导致有些急火攻心罢了。小的调剂一些药,煎了让夫人服下,好好养一段时间,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