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样？”冯妙雪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保持镇定道。

冯妙莲没有回答，目光慢慢地移到金珠和侯爽两人的身上，“喏，他们说你指使他们杀了半墨，为你自己辩驳吧！”

冯妙雪怔了一怔，冯妙莲说“为自己辩驳”，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你开始演，反正事已定局，你怎么演，都是白浪费！”

“本宫没有指使过任何人杀人！你不要含血喷人！不要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就什么都可以说！”冯妙雪大喊道。

冯妙莲看着她，“不是我说的，是你贴身大宫女说的，是你的人说的。”

她看向金珠，“金珠从你未出阁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你伺候你，一直听你的命令做事，怎么，现在事情败露，你要将一直伺候你的忠实奴婢踢开吗？”

“你！”冯妙雪怒气冲冲地指着冯妙莲。

金珠听到冯妙莲的话之后，泪流满面，磕头，大声哭喊，“娘娘，娘娘，救命啊，救命啊！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

“救什么命！都说了不是本宫下的命令，这个贱婢做了什么事情，那个太监做了什么事情，可别随便就扯在本宫身上！”

冯妙雪强作镇定，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认了，冯妙莲真的能够将她狠狠惩罚！虽然冯妙莲说不会杀她，但是她怕得到的惩罚是生死不能！

冯妙莲这个贱人，已经跟以往大不相同，是个蛇蝎女人，是个什么都做出来的贱人！绝地不能栽在她的手里！

她得扛着，扛到冯太后或者冯诞冯熙来！

甚至，拓跋宏来也可以！拓跋宏肯定会顾及皇室颜面的！

但是谁都没有来。

“是您指使奴婢的呀！您指使奴婢杀了半墨，因为半墨曾经替您做事，背叛了右昭仪，您担心事情暴露，所以杀了半墨，奴婢自己一个人杀不了，所以才和侯爽一起去的。”

金珠急了，一股脑地说出来，“您当时说，事成之后，您给奴婢的三十两银子，那些银子奴婢还收着不敢用呢！生怕您要收回去……呜呜，娘娘，您不可以不认啊！”

冯妙雪气得头顶要冒烟，她指着金珠，“你这个背主求荣的贱婢！右昭仪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般诬陷本宫！”

冯妙莲冷笑，“侯爽，怎么还不说话？”她瞬间变脸，脸色阴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胆敢撒谎，凌迟处死！”

侯爽听着大哭，猛地磕头，“是，是冯贵人命令奴婢和金珠一起杀了半墨！是她，是她指使的，奴婢只能照做，只能照做啊！”

“之前、之前右昭仪您内室里出现毒蝎子，是冯贵人指使奴婢做的！她先让奴婢支开半墨，然后奴婢让人将毒蝎子都倒在您的床榻上，想着让您被毒蝎子蜇死！”

金珠为了活命，什么都豁出去了，她明白自己如果现在不说，往后没机会说，冯妙雪也绝对会将她杀了！

冯妙莲脸色冰冷，冯妙雪脸色惨白，形成鲜明对比。

在场的人全都惊愕无比，原来之前那一叠爆炒毒蝎是冯妙雪想害冯妙莲而弄的！若非冯妙莲识破，冯妙莲早就死了！

“还有，还有，在未出阁的时候，奴婢奉了贵人的命令，在右昭仪的车架上撒了药，那药无色无味，能令女子不孕！”

冯妙莲内心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冯妙雪。

这一点，倒是她疏忽了，不过她现如今已经怀上龙子——对，当时很快就下了马车，自己又擅长药理，调理了自己的身子，所以才没事的吧？

众人听着又是哗然，这致人不孕的事情，就非常歹毒了！

“你们、你们……”冯妙雪看着金珠和侯爽都指着她是凶手，神色恍惚，向后退了一步，“你们，你们！你们这些贱人！都合起来欺负本宫！”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半墨只是个大宫女而已，你其实弄死她，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冯妙莲恰此时淡淡开口，抬眸看向冯妙雪。

冯妙雪愣了下，不明地看她。

“但是，指使宫女，谋害本宫，这条罪责，你逃不了。”冯妙莲开口，“姐姐枉我还想着怎么帮你呢！可是你明里暗里到底做的什么呀！”

冯妙雪听着冯妙莲这样说，以为她真的是怜悯自己，要原谅自己，忙道，“我，四妹，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错事……我，我很后悔，我一直都很后悔！”

冯妙莲蹙着眉头看她，“后悔？”

“是啊，我一直都很后悔，我，我知道我不应该，我错了！”事已至今，冯妙雪知道嘴巴上硬撑也无法让冯妙莲改变态度，那就只能哀求这个方法了。

也许冯妙莲会因为冯家饶过她，意思意思下惩罚，然后还是姐妹……

冯妙雪往这好的方面去想。

冯妙莲眼神慢慢地变得冰冷，没有说话。

冯妙雪拉着冯妙莲的裤腿，哀求道，“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当听说你病了之后，我的心就很后悔，很揪心，听到你身子好起来的时候，我又很开心！因为你是我妹妹啊！”

“打断骨头连着筋，咱们是姐妹啊不是吗？我这个做姐姐的，确实不应该这样待你，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冯妙雪看着冯妙莲，紧张又小心翼翼地继续说，“我，我看到你和皇上非常恩爱，我的心就很痛。四妹，你是女人，你的心跟我是一样的呀！你体谅体谅姐姐，姐姐真的不是真心要害你的。”

她就是要将自己说得要多惨有多惨，“自小就你比较受宠，我在府上都不得大哥和爹爹宠爱，而今，进了宫里，你又备受恩宠，而我却一点机会都没有，我这才着急的……但我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离开皇上而已。”

“口口声声说并非真心害我，可是你的每一次计划，让人做的每一件事情，无不是矛头对着我！若非我命大，我早就死了不是吗？毒蝎？你真歹毒，你的心比毒蝎还要毒！”

冯妙莲瞪着大眼盯着冯妙雪，“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有脸面哀求，还有脸面说姐妹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