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星给灵堂中的人使了一个眼神,其他人陆陆续续的退了出来。苏月星悄悄在司空罂耳边说了几句话,司空罂点了点头,苏月星就退了出去。
安宁在一旁打开食盒,端出准备好的食物。“出去!”可能是安宁的动作响声打扰到了司空罂,司空罂并没有抬头看到底是谁,声音里都透着寒意。安宁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流遍全身。
“就算让我出去,也要吃点东西吧?”安宁壮着胆子走到司空罂的身边:“你在这里跪了多长时间了?”
司空罂抬头就看到一身男装的安宁,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她双手捧着一碗鸡汤,举到了自己面前。
“你怎么过来了?不在家好好休息!”司空罂看到是安宁,面色一下子变了温柔。
“你不回来,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是在不放心,就想进宫来看看你!看到你我心中才安心!”安宁就跪在司空罂的身边,头倚着司空罂的肩膀。
“回去吧,这里冷!”司空罂伸手把安宁护在自己怀中。
灵堂为了延缓大行皇帝尸首腐烂,灵堂里摆了不少的冰块,屋里的温度比外边要低。
“我不想回去!阿罂,我想要陪着你!”安宁在司空罂的怀中摇了摇头,拉着司空罂的一角,撒娇道。
“今天怎么了?白天的事情吓到你了?”司空罂伸手摸了摸安宁的额头,觉得她的额头有些凉,伸手摸了摸安宁的小手,冰凉的小手,就像冰块一样。司空罂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安宁的身上。
“阿罂,我今天去找父亲说话了,他告诉我说,男人的战场是不允许女子参与。我只能在家中守着那四方的天地等着你回来!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在那个小天地中等着你,为你提心吊胆!我要站在你身旁,和你一起面对一切!”安宁看着司空罂,观察着他的表情。
“你父亲是你父亲,我是我!你想怎么样都随你!想和我并肩,我就带着你,想要躲在我身后,我就护你一生!”司空罂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安宁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应该对司空罂没有任何的秘密,可是不知道司空罂能够接受自己说的一切吗?
安宁伸手捧着司空罂的脸,眼睛直直的看着司空罂的眼睛。“司空罂,之前你问过我为什么会在听到母亲之死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我想现在告诉你!”
司空罂看着安宁亮如星光的眼眸,拉着安宁起身去了灵堂后面一个小隔间,里面有一张软塌。司空罂带着安宁坐到软塌上,展开薄被披在安宁的身上。
“我之前被安玉设计掉入了水中,之后昏迷数日未醒。那昏迷的数日,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我好像走完了我的一生。我就想一个过客一样,看着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在梦中我因为轻信安玉和周姨娘,和自己的母亲疏远了关系。在安玉母女的设计下,我意外落水,周铭易救了我却也……“安宁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描述那件事情。女子落水却被一个男子救了上来,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除了以身相许还有什么办法?
司空罂觉得怀中的安宁在瑟瑟发抖,不由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把安宁紧紧的抱在怀中!想要通过自己的体温给安宁传递温暖。
安宁朝着司空罂露出了一个微笑:“周铭易联合安玉,让我爱上周铭易!那个我微课嫁给周铭易,和家里闹翻了!我嫁给周铭易以后,周铭易最开始的时候对我很好!因为那个时候我对周铭易还有用处!父亲终归还是疼爱我,一心帮助周铭易。
周铭易在科举考试中拔得头筹,做了状元。自打他成为状元以后,就开始对我变得越来越冷淡。更多的时候对我就是敷衍了事。可是我一心扑在周铭易的身上,自己给他找借口安慰自己!
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周铭易的状元是买来的!这件事差一点被人揭发,我还去求过你!可惜,那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周铭易已经派人杀了那个人,销毁了证据。可惜他是一个喂不熟的狼,他被司空朔收买,一心搜查安府的罪证。
我因为多日为周铭易奔波,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子病倒在床上。下人开始慢带我,由于没有的到及时的治疗,病上加病。这个时候我几乎已经见不到周铭易了!掌家之权也被人生生夺了去。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外边的阳光特别的刺眼!安玉带着人来到我的房间!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宠爱多年的妹妹和我的夫君居然联合起来陷害我!“安宁说着,情绪就有些激动,眼泪不停的掉落下来!
司空罂用自己的袖子给安宁擦着眼泪,他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让阿宁一次说完,那么这件事将会一直在安宁的心中,像一根刺一样,时时提醒着她!
“那天,周铭易害了安家!父亲、母亲安家上上下下都死在了周铭易的手上!我恨!真的好恨!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怎么可以!”安宁说到最后,情绪完全的崩溃了,就好像又回到了上一世,自己眼睁睁看着周铭易对自己的父母出手,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嘘嘘嘘!”司空罂拉着安宁的手,生怕安宁抓伤自己。一只手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安宁的情绪!
安宁在司空罂的怀中痛哭起来,自从发现自己重生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憋在心中,无人可以分担自己内心的恐惧!
“阿宁,那些都是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都已经过去了!”司空罂不断地念着这句话,希望安宁能听到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