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罂就在旁边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安宁的回忆!安宁带着司空罂走到了自己的院子,来到一颗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的香樟树下,安宁摸着树的树干,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是我出生的时候,爹爹亲手种下的。娘亲说,等我出嫁的那年给我做成箱子。”
司空罂走上前去,伸手握住安宁的那只手,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安宁。安宁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笑着对司空罂:“我没事!就是有些睹物伤情!你去找把铲子过来。”
听了安宁的话,司空罂走了出去。安宁看到司空罂离开了,蹲到地上捂着嘴狠狠的哭了一场……
等到司空罂带着一把铲子回来的时候,安宁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不过司空罂看到安宁的眼睛变得通红,衣袖上隐隐湿了一片。
司空罂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走到安宁身边。安宁拉着司空罂走到一颗桃树下,蹲下来接过司空罂手上的铲子,照着一个地方开始挖。
“我来吧,你要挖什么?”司空罂蹲在安宁的身边拿过铲子照着安宁指的位置开始挖。直到坑已经有一尺深,司空罂才觉得铲子下面有“咯吱咯吱”的碰到物品的声音。
司空罂丢到手中的铲子,徒手拨出泥土,露出一个酒坛子。司空罂把酒坛子带着些泥土拿出来。
晃了晃坛子,里面传来水碰坛子的哗哗的声音,司空罂刚要问什么,安宁什么都没有说,伸手剥掉盖子上的封泥,然后打开坛子上的盖子,醇厚的酒香剑一般冲出来,迅速弥散了一阵醇馥幽郁,香气扑鼻,闻之熏然欲醉。
安宁弯着眉眼,笑眯眯的看着身边的人:“今天你运气不错,请你喝酒!”
司空罂一脸温柔的看着安宁,若是不知道安宁什么意思自己可就白活了!自古家里生了女儿,家里的人都会在桃花树下埋上一坛酒,会等到女儿出嫁的当日启初作为陪嫁,跟着一起去夫家。
“好!今天陪你喝个痛快!”司空罂看着安宁如星灿的眸子,宠溺着说道。然后带着安宁回到了王府。从出来到回去,司空罂都没有询问安宁为什么来安府,就像是平常夫家陪着自家夫人出来闲逛一样。
安宁回到院子,见到了墨菲和墨玉。墨菲、墨玉有些扭捏的看着安宁,浑身举足无措。安宁看到她们,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吩咐她们去准备自己需要的东西!
听到安宁向平常一样吩咐自己做事,墨菲和墨玉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泪花……墨菲首先反应过来,用帕子擦了自己的眼泪,急忙应声去准备安宁需要的物品。
“她们……”
“她们……”
两个人同时开口说话,听到对方的声音,有闭上了嘴等待对方讲话。司空罂给安宁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把话说完。
“她们已经跟了我半年多的时间,彼此都已经熟悉了。若是……若是……”安宁是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向司空罂要墨菲和墨玉姐妹二人。
“墨菲做事沉稳,思虑周旋,墨玉武功不错,做事情也周到。她们二人跟着你,我比较放心。她们就拜托……你照顾了。”
安宁听到司空罂的话,脸上一红,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司空罂停顿的那个地方是想说夫人?
“她们就算是我向你借的,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再还给你!”安宁低着头走向房间里的桌子边。
墨菲已经陆陆续续的把安宁需要的物品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姐妹二人既然跟着阿宁回到了开元国,那就留下吧!就在阿宁的身边伺候吧!”
墨菲、墨玉听到司空罂的话,心中十分高兴!齐齐向二人行了一礼,然后就把空间留给了二人。
安宁盈盈一笑,拿起银勺轻轻搅着澄亮的酒液,封了十几年,缩得只剩半坛,香气越发浓烈。试着兑入新酒,一点点品尝,微蹙的眉尖渐渐舒开,最后移入银壶,捧入炉上温着。
“喝的时候还是兑点新酒,味道好一些!”安宁笑着伸手剥了一个果子。
酒温好了,她执起壶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了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并没有伸手接,而是带着笑意问:“你确定你知道你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吗?”
听到这个问题,安宁的脸边的滚烫,抿了一下嘴:“当然知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那你敢喝吗?”
司空罂听着安宁的话,笑意更加深,接过酒杯,馥郁的浓香入口绵长,滚落喉间醇厚芬芳,诱得人想一饮再饮。
安宁看到司空罂毫无犹豫的饮下杯中的酒,兴致勃勃的给司空罂布菜,谈着些散淡的话题,谁也没有涉及不愉快的字句。
娓娓谈来兴致极欢,说起了之前的事情……
“……之前你就跟个傻子似地,明明已经告诉你了你要接近我。可是你呢,非但不听,还要一直往前凑……”
“你很失望?”安宁一脸真诚的看着眼前的人,因为喝酒脸上有些微醺。
“……失望谈不上,我只是觉得……世界上怎么有那么锲而不舍的人?明知道前面是死路走不通,还要向前试一试!那个时候就觉得你是个麻烦!”司空罂仿佛喝醉了一样,话匣子全部打开。
“哼!觉得我是个麻烦,你还串通我父亲赶走了我的师父,带着面具装神秘!”安宁点破司空罂的谎言。
司空罂笑笑没语,他没生气,梦寐以求的佳人倚在身边,被损几句又何妨。
“那个时候,我没办法明面上保护你,身边太多桎梏……”说起之前,司空罂也是颇有感慨。若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一个心满满是眼前的这个人,那么就不会一直把她推远。
“那么现在呢?”安宁眉眼弯弯看着眼前的人。
“现在?许你一世安宁!”司空罂伸手揽住安宁在胸前,听着有力的心跳,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安宁调皮的伸出指尖挠着他的掌心,他忍了又忍,他终于起身以深吻惩罚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