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见她这么说,知道她态度松动了,但是神色有些受伤,他是满怀期待来的,讨好的笑了笑,搓了搓双手走出去了。
江暖看着这样卑微的林言,心里酸楚不已,自己好像真的很过分了,她还是原谅他吧!
林言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茫然的看着路人,不知道身在何方,要去何处,看见街角有个花店,进去买了一束满天星。
他坐上出租车,去了郊区的墓地,他要去看看曲婉宁。
找到了曲婉宁的墓碑,他放下手中的花,定定的看着照片上笑魇如花的脸,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想起以前在美国上学时,小学妹会天天来看自己打篮球,给自己送水,现在两个人阴阳相隔,他心里不好受。
蹲下来摸了摸照片,仿佛像是摸到了小学妹的脸,怎么后来就变得那么恶毒了呢?害了江暖的孩子,到现在都不肯原谅自己,安颜也出车祸失,明明当初很可爱,很天真啊!他想不通。
突然,有脚步声响起,林言转头看过去是曲向铮,他站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你来看我妹妹,她应该会很欣慰。”曲向铮双手插兜,看向他冷冷的说道。
“你回来了?我听说你出国了。”林言看向面前眼睛深沉了很多的男人,尴尬的问道。
“我爸前不久去了,我就回来埋葬他。”曲向铮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神哀痛,透出无限的怀念。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请你节哀。”林言不知道会是这样,有点慌张,很诚恳的道歉。
“没事,他是肺癌晚期,去了也好,少受点折磨,我妹妹深爱着你,为了得到你做了很多傻事,把家也毁了。”曲向铮站在那里,侧头回答,话里话外透着一种沉痛。
林言一时无话可说,他知道曲婉宁喜欢自己,但是没想到小学妹都是为了自己,很抱歉的看身边的人。
“你不用觉得愧疚,是婉宁对你的爱太扭曲,太执着了,导致她后面丧心病狂的,也怪我和父亲没教好她,一直放纵惯着她,才会让她歇斯底里,伤害别人,这是我的责任。”曲向铮看开了,他很豁达,安慰了一下手足无措的林言。
“你也告诉安颜,我并不怪她,她也是受害者,希望她能原谅我妹妹,毕竟婉宁已经死了,付出了代价。”曲向铮又补充了一句。
“我会把话带到的。”林言保证,他原来还想着要在这里陪小学妹说说话,现在看来是不成了,回头再来一次吧!转身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走了。
曲向铮一动不动的站在墓碑前,脑海里思绪万千,他回忆起小时候和妹妹捉迷藏,两个人一起看动画片,妈妈走了时妹妹哭泣的模样,想她了啊!
深深的怀念过去的人,又想起父亲被肺癌折磨的死去时,只剩下了皮包骨头,心隐隐作痛,现在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商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你,你惩罚我妹妹让她坐牢也行,为什么要让她死呢?害我变成孤家寡人,你还想着我会放过你?等着我去收拾你吧!
他眼神狠厉,跟地狱来的厉鬼一样满身怨气。
天阴了起来,初春时节,寒风彻骨,一副又要下雪的模样。
林言坐在咖啡厅里回忆起曲向铮说的话,原来这一切的源头原来是小学妹为了得到自己,深深地陷入了矛盾之中。
安颜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时,橙子背着书包哭哭啼啼的走了进来,安颜很好奇,怎么哭了呢?
“怎么了?橙子为什么哭呀?”她向女儿招了招手,示意橙子过来。
橙子过来,泪眼朦胧的,“妈妈,今天我在幼儿园被人欺负了。”
“为什么呀?谁欺负我们的小可爱了?”安颜擦着女儿脸上的眼泪,柔声的问道。
“他们说我没有爸爸妈妈,是没有人要的孩子。”橙子委屈巴巴的,眼泪的落得更凶了,她想起来自己真的没有见过爸爸,那是不是爸爸真的不要她了,别的同学都有爸爸去接,她就没有。
安颜想起最近这几天都是外公和吴嫂去接送橙子,现在的小孩小小年纪,如此恶毒,而且自己也没有向她提起过她爸爸,总不能告诉这孩子,你父亲婚外出轨,你亲生母亲是是第三者,我还是个受害者,你父亲在坐牢吧!
那太伤害她了,安颜不忍心说出事实,她还小,肯定接受不了。
“怎么会?你有爸爸,只是爸爸去了天堂,他去世了,你爸爸很爱你,宝贝你不要理会那些坏孩子好嘛?”她柔声细语的安慰,心里淡淡的忧伤,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橙子听完不哭了,眼睛红红的,跟小兔子一样,一抽一抽的,问道:“真的吗?有没有爸爸的照片呢?我想看看他?”
安颜给她看了当初自己和杜其深结婚时的婚纱照,“你看这个就是你的爸爸?你爸爸很爱你,妈妈也很爱你,你不要伤心,等妈妈好了就天天去幼儿园接你好不好?”
橙子信以为真,“好,妈妈,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找爸爸了。”
橙子已经四岁快五岁了,她已经知道天堂代表着一个人死了,再也见不到了。
安颜看她懂事的样子,差点流出了眼泪,希望她长大后不要怪自己骗了她,等她再大一点就告诉她事实吧。
严木瑾从昨晚去了商家回来心情就不好,商家的两个儿子她都讨厌,想起父亲对商莫霖的曲意逢迎,道歉还要我们上门,又想起商驰对自己的臭脸,她决定今天不去练习,她要去喝酒,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约着一起。
林言在咖啡厅枯坐了一个下午,再抬头天已经黑了,他心事重重的,无法排解。
进了酒吧,去吧台要了一杯酒,就整个人托着下巴,沉思这一张脸。
而另一边,严木瑾带着发小于笑,二人兴奋的走进了酒吧,两个人也很久没见了,开心的边喝酒边聊着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