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好像要被捏碎了。

痛归痛，但和身上传来的痛相比，也就没什么了。

安凉抬手，想要把黎一的手拿开，却被黎一眼尖的跟班发现，捉住了她的手。

“还不老实啊！”黎一感叹了一声，把手机拿回来，关了免提，放在自己耳边，“楚骁，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了，这么犟的女生，我也很讨厌。”

“你疯了么？”楚骁的声音里没有平时的懒倦，只有淡淡的怒气。

“我疯了？”黎一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要赶在安凉的人是你，要全校与她为敌的人也是你，我照你的话做了，所以我就疯了？楚骁，如果我疯了，也是跟着你一起疯的。”

话筒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声音再响起的时候，语气里不见愤怒，只剩冰冷。

“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只是不要做什么都给我发过来，我对你做的这些没兴趣。”

“没兴趣啊？”黎一若有所思地眨眨眼睛，“那你为什么还不挂断我的电话呢？”

这和他对安凉的态度很像。

都是口是心非。

咣地一声从话筒那边传来，接着是一群男生惊慌的叫声。

黎一笑，把手机扣在一边的矮墙上。

勾手让跟班把安凉拽过来，又把大头娃娃叫过来。

“大头，帮我拍个视频。”

大头娃娃感觉事情可能要变得更好玩了，忙掏出手机，打开相机。

黎一抬手，扯过安凉的衣领：“楚骁说了，他对你不感兴趣。你现在只能自救。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对着镜头承认你是个贱人，我就放过你。你觉得怎么样？”

大头娃娃因为黎一的提议发出夸张的笑声：“一一，你也太便宜她了吧？她是贱人的事还用她承认么？现在青川谁不知道她是个贱货？跑到酒吧去勾，引楚骁，衣服都他妈脱光了，被楚骁扔出去了，这他妈不是贱货是什么？”见安凉不说话，大头有点空虚，拽着安凉的头发让她转向自己，“当时你是怎么犯贱的，楚骁又是怎么把光溜溜的你丢出来的，对着镜头，你仔仔细细地给我们讲一遍，我们就放了你。”

手机对向安凉的脸，以极其不尊重人的姿态对着安凉录像。

她是怎么勾，引楚骁的？

安凉眼里划过若有所思，这个过程可不怎么好编，毕竟她实在太讨厌楚骁了。

“那天，我听楚骁的朋友，就是那个胖胖的同学说楚骁今天太累了，要去酒吧放松一下。我一想，平时在学校里，人实在太多了，我不太方便对他下手，如果在校外，而且是酒吧那种地方，会更容易让他上钩，所以那天放学我就一直跟着楚骁一路到了酒吧，但是因为我不是成年人，所以在门口被拦住了，后来我想办法进去的时候，楚骁已经不见了，我就想这可怎么办啊？但好在楚骁的朋友出来做什么，我看见了他，就跟在他身后找到了楚骁他们的包厢。刚开始我有点紧张，在门口站了好久，才鼓足勇气进去，结果，我看到包厢里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