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安央似乎想抓住安凉，却又在快要碰到安凉的时候被什么忌惮到了，颤抖着手停在半空，神经质地重复着“不可以”。

安凉也不理她魔怔的样子，侧头看窗外的“风景”，看了一会，才发现：“这是你在我们学校拍的照片？”

安央的眼睛慢慢看过去，没有说话。

安凉像是感受到真实的阳光，略微眯起眼，深吸了一口气：“那时候不知道，当时的，就是最好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没有实际事情要做，只是为了晒太阳而站在阳光下了。

不是没有时间，是没有那种轻松散漫的心境了。

当时的她可能没那么珍惜落在身上暖融融的阳光，可能以为那样的时光很长，长到就算结束也不会觉得可惜，长到有时候会抱怨，为什么还不长大。

“永远也回不去了。”

安凉不带伤感地感叹。

安央在安凉说完以后，默默咬住了唇。

是啊，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七年，可能从一开始就荒废了，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回不去，就只能走下去！

安央转身，打开桌子的抽屉，拿出一个盒子。

安凉看向她，看着她从盒子里拿出一个药瓶，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注射器。

安央的手抖得很厉害，好几次都没有对准，还差一点扎到自己。

与她相反，安凉更像是一个看热闹的旁观者，冷眼看着她滑稽的“演出”。

她忍不住恐吓她：“你知道这是什么么？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这就是我给顾青姐姐用的那种药，就是你一直找解药但是怎么也找不到的……那种药。”她终于把针头扎进了药瓶的橡皮塞子里，可她却犹豫了，“打完这个药，你就会完全属于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什么……你看到顾青姐姐当时有多相信岑莘吧？那还只是被稀释过的药效，如果用这一瓶……如果用这一瓶……”

她皱起眉，看着虚无，好像一个忘了台词的演员，越是努力回想，脑袋里越是一片空白。

安凉像是没听到她说什么，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轻声问：“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当年楚娆出事的时候，包括之前，又一次我妈带我和许弋还有安虎然夫妇吃饭的时候，还有……总之很多次，尤其是我再回到清城以后，我的精神经常出现恍惚，这些和你有关么？”

安央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看向安凉。

“啊，是我问错了，这些怎么可能和你无关呢？”安凉纠正自己，“我的意思是，我会那样和你手上的药有关么？”

安央狠狠地抖了一下。

“那次，在学校，我以为我看到的是许爷爷，还有在假安央被割了脸皮，送到医院里以后，我也出现了幻觉，觉得自己和她的死有关。还有，我有一段时间经常能看见自己把楚娆引到那群混混面前的场景，所以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并没有想的那么无辜……”安凉轻轻挑起眉，“这些幻觉是从什么时候没有的呢？”她想起来了，微笑着看向安央，“好像就是我和楚骁离婚以后，这种情况就再也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