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恶毒还要招惹我。”楚骁轻轻点了点头，“你是真傻。”

黎一不听他说什么，扶着墙站起身：“不对！如果那一次也是你给我下药才有的错觉，那我的孩子……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没有药能做到能让人做整整一夜的梦。”楚骁慢慢弯起唇，看黎一从茫然到恍然最后再到愤怒绝望的样子，“看来你猜到了……”

“你竟然让别人……”黎一指着楚骁，脚步不稳，眼里的猩红好像随时都能化成血珠坠下。“你当时明明可以直接除掉我的！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为什么要折磨你？”楚骁轻轻笑了一下，俊秀却冷酷，像是玉面修罗，容颜精致，心肠却狠毒，“你自己不清楚？”

黎一嘴角抽搐着。

她怎么会不清楚？

她自己做过的事，她清楚得很！

但是！

他是怎么知道的？

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知道了多少？

黎一顾不上质问楚骁了，寒气从脊柱末端往上传，让她浑身发抖。

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她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问题：“你真的，真的那么喜欢她？”为了她，甚至都能成为这么可怕的人！

这个问题如同一粒砂坠进大海，连一指的涟漪都没留下，就被吞没了。

楚骁依旧面无表情的：“有时间管别人，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他顿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眉一展，轻轻笑起来，“不好奇你肚子里孩子的生父是谁么？”

“是谁？”黎一盯着楚骁，想要答案，又害怕答案。

楚骁抬眉：“应该快要可以做羊水穿破了吧？自己找去吧，反正是我们都认识的人。”

黎一瞪着楚骁，像是被冻结的雕塑。

突然，一声哽咽从她的喉咙里钻出来。

一发不可收拾！

她想尖叫，想谩骂，想要控诉楚骁的罪行。

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些，所有，都是她自找的！

一开始，她就不该惹安凉！

她明明知道安凉是楚骁的心尖肉，她明明知道楚骁是什么人，她明明知道楚骁会对触犯安凉的人下怎样的狠手，但是她还是心存侥幸，认为自己可以，不，一开始她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所以，她才听信了那个人的话，跟她站到了一边。

她现在输得这样惨，那那个人呢？

那个人现在是不是也像曾经的她，满心欢愉地享受在游戏里，以为将楚骁和安凉耍得团团转自鸣得意呢？

那个人还能得意多久？

也许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楚骁已经布好了局，就等她一步步走上高台，再将她拽下来，让她摔得更惨！

她倒不是担心那个人，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输得这样惨！

她真的好希望有一个人出现，能让楚骁这个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怪物吃到苦头，像她现在一样痛彻心扉，孤立无援！

那个人能做到么？

黎一低下头，大声地抽泣。

她失去了所有信心，对她自己，对那个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