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喂饱他们，再让他们知道楚骁哥在他们身上安了眼睛……”楚莂眼里划过赞许，“傻子才会放着已经到手的钱不享受，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楚翘媛眼睛亮晶晶的，扑到楚骁身上：“楚骁哥，你好聪明啊！”

“是啊，楚骁哥真的好聪明啊。”楚莂戳在一边，懒洋洋地笑着，语气怪怪的，“只是对嫂子狠心了一点。”他看向安凉，“再高明的手段都有可能出现纰漏，楚骁哥把底全透了出去，万一那些人里有一个两个不是冲钱来的疯子傻子，那嫂子就……”

他漾开笑意：“彻底完了。”

这四个字他说得阴森，像是一句诅咒，让人听了就觉得冷飕飕的。

说完不到片刻，他又恢复了如春温和的笑：“不过这种可能发生的概率太小了，楚骁哥一定是权衡过利弊以后，才做的这决定，一定是对楚家最有利，也对嫂子最安全的方案。”

楚骁等着楚莂自说自话完了，才开口：“事情处理好了，我们也该走了。”说完，拉了安凉要往门厅走。

楚莂又被无视，心气不顺，横在楚骁面前：“楚骁哥，留下一起吃饭吧？我们好久没有……”

楚骁垂眸看了一眼挡在他面前的胳膊，歪头看楚莂的笑脸。

无言，却让楚莂的笑意越来越僵，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被什么打败的，最终无力地放下手臂，抿唇让到一边。

“走了。”楚骁目视前方，带着安凉从沉默的楚莂面前走过。

赫禾等人迈长腿跟在他身后。

楚翘媛趴在楚莂的肩上，看着楚骁他们出去以后，笑嘻嘻地跟楚莂咬耳朵：“弟弟，你有没有发现，楚骁哥越来越有男人味了？比小时候更帅了！我好喜欢他！还有他的手下，每一个都好帅！我……”

楚莂低着头，耳边女孩的气息搔得他耳廓痒痒的，她的笑声更是钻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心尖颤抖。

“呵。”

楚莂突然也笑了一声，楚翘媛觉得奇怪，歪头看他笑什么。

楚莂没有看她，在她看过来的瞬间恢复了正常，垂着眼帘转身，温柔地把趴在他身上的楚翘媛手腕抓住，慢慢从他身上拿下去：“姐，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他的声音里的确透着倦意。

曾经无比坚定地选择了这条错误的路。

曾经也信誓旦旦说以后绝不后悔。

可是……

为什么这样累？

他慢慢走开，心底留有一丝希翼，女孩会在他身后抱住她，安慰他。

让他失望，不，应该是痛到麻木的是，女孩的笑声没有因为他的低落有一瞬的停顿，她不甚在意地转到地上趴着的男人身边，开心地把那个失去知觉的男人手脚摆成奇怪的样子，完全没注意到他的难过。

楚莂抓住楼梯扶手，拖着自己往楼上走。

他的脸是僵的，每一块肌肉都记住了刚才他笑得有多么不怀好意。

现在的他还是他么？

为什么他这么讨厌自己刚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