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要到了，可人群还是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好了！”楚翘媛突然开口，把那群兴致正浓的人吓了一跳，齐齐看过来。

楚翘媛的脸上带着愠怒，和刚刚那个娇俏的小女孩完全不同：“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楚家到底有没有害许弋么？”她往那群人身边走了一步，“为什么不直接问呢？”

“哦！”她看着那群人手里的钞票，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你们想要钱，是吧？”

刚刚还吵闹个不停的人们突然无人言语，所有人都警惕地盯着楚翘媛，她的前后反差如此明显，让人觉得诡异可怕。

就在这段沉默的时间里，楚翘媛一点点绽开笑，纯真的笑脸提醒这群人他们的处境依旧危险。

就拿他们面前的女孩来说，没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翻脸，又为什么突然笑得这样天真无邪。

“我听说有一种妖，会在把人吃掉之前会完成他们的心愿。为什么？”楚翘媛舔了舔唇，像个贪嘴的孩子，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人们，“因为开心的人吃起来最鲜美。”眼中的贪婪欲望，转即变为天真烂漫，“叔叔阿姨们有没有听过这种妖怪？”

没人应声。

楚翘媛不觉得寂寞，又往人群里迈了一步，离她最近的几个，也是刚才问问题最凶的几个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躲开她。

“楚家有没有害许弋……”楚翘媛若有所思地停住脚步，突然转身，吓得几个胆小的低呼了一声，躲到最后面去了。她的视线和楚骁撞在一起，“楚骁哥，我想告诉他们答案，真的很想。我好讨厌他们把楚家猜来猜去，好讨厌这些人用他们的愚蠢耽误我的时间……”她露出小女孩央求家长多给一些糖果的表情，眼角微微耷拉下来，可怜巴巴的，“可以么？”

楚骁像是习惯了她的神经质，眉眼间的情绪淡淡的：“你说吧。”

楚翘媛绽开大大的笑脸，轻盈转身，像是飞扑过去拥抱那群已经被她喜怒无常的反应搞得神经衰弱的人群：“你们听到了么？楚骁哥说……”她皱起鼻子，龇着牙，像只兴奋的小猫，“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了！”

那群人惊慌，他们听到楚骁说的不是他们走不了了，而是……要把他们统统灭口。

楚翘媛那边像是没觉察到这群人的恐慌骚动，像只小蝴蝶一样围着他们转来转去：“许弋那个家伙本来就该死，难道不是么？他害了楚娆姐姐，害她昏迷到现在。我们楚家是在为民除害啊！”她咯咯笑起来，“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只是告诉他的狱友们稍微照顾一下他。”

“谁让他长得那么漂亮？”楚翘媛刚好转到安凉前面，轻笑着仰脸看安凉，纯真的眼睛里，挑衅和邪恶也是赤，裸纯粹的，“那些人太喜欢他了，真的是，太喜欢他了。”

她刻意把语速放得很慢，慢到每一个字都很好地凝成针，扎在安凉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