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顾青没耐心听完土从的话，抓起安凉的手就冲向楼梯间。

紧急情况！没时间等电梯了！而且，坐电梯很容易就碰见大小姐！

当顾青跳进演播室的时候，所有人正围成一圈，像平时一样聚在一起不务正业。

“太好了！赶上了！”顾青拍拍剧烈起伏的胸脯，大摇大摆地拉着安凉走向人群，“把吃的，扑克什么的都收一收！我接到线报，大小姐大驾光临，马上就要……”

她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清了包围圈正中的女人。

“啊！”

顾青捂住嘴，但尖叫却停不下来。

这群人围着的不应该是一大堆零食还有扑克杂志之类的消遣品么？

为什么？为什么！

会是……

尖叫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顾青的头都要贴在了膝盖上，深深一鞠躬：“孟总，您好。”

她总算明白什么叫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了。

“你们小组带出来的综艺是YF电视台收视最低的综艺节目。”

“是。”顾青小小声地答应了一声。

“为什么？”孟姿琳歪头，问题问的是面前低着头的顾青，眼睛却看着顾青身边的安凉，“是我们公司给的赞助不够多么？”

“不是！”顾青额角沁出汗，明明对方没有一个字是指责她，却让她觉得更加心虚难堪。

“那是为什么？”孟姿琳向安凉迈了一步，“你能告诉我么？”

她竟然会在这儿！

消失了那么久以后，做了那种事情以后，她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孟姿琳暗暗咬紧牙关，逼自己保持和刚才一样的笑容。

安凉看着孟姿琳，对方眼里的诧异、憎恶、鄙视，她全盘接受，再换成更加容易激怒人的颜色还回去。

在老熟人面前，她难得可以摘掉面具，做真实的自己。

感觉气氛有点奇怪的顾青微微抬起，点头，看清孟姿琳问的竟然是第一天来报道的安凉，忙出声解释：“孟总，这是我们的新成员，她对我们小组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新成员？”孟姿琳点点头，转头看向顾青，笑意更浓，她要让安凉看见，她的出现对她什么都不是，她对她来讲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员工而已，“新成员不了解情况没问题，那你呢？你应该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吧？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综艺的收视这么低？不对……你干脆直接告诉我，我们公司还有没有必要赞助一个工作人员如此散漫的综艺节目吧。”

“这个……”一向伶牙俐齿的顾青碰到这种问题也说不出来什么，毕竟不管她的话有多漂亮，收视就放在那。

“如果旧的形式做不下去了，那就应该趁节目还有口碑的时候，尽快创新。”

顾青抬起头：“可是，我们现在的形式就是我们这个节目的招牌……”

“招牌？”孟姿琳笑，“能带来收益的可以叫做招牌，反之，就是累赘。”

“可是……”她答应过她的师父，也就是这个综艺的创始人，她会把这个形式一直做下去，就像她的师父一样，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做好一个节目。

“没有可是。”

孟姿琳打断顾青，她受不了跟安凉站在同一个房间，甚至她不说话，只是站在她的余光里，她也受不了了。

大步走出演播室，在身后的自动门合上的瞬间，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