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保护女人的工作应该交由男人的。
但他不是正常的男人,她更不是正常的女人。
本来他都将一切替她打点好,就算百里那出了岔子,还有planB,planC……总之只要她不想,没人能在川城动她。
她这伤,纯属自找。
是她非要脱离他的保护圈,自己打打杀杀得的。
所以,让他恨得痒痒。
尤其是当他看到消毒水冲刷后露出真面容的伤口,他一巴掌呼死这丫头的心都有。
旁边站着的医生感觉一股冷风从楚骁那个方向打过来,从医十几年来见惯了生死,却是第一次切身感受死神降临的恐怖气息。
就在医生以为这个漂亮却脾气不良的东方男人要宰人的时候,那男人突然开口,语气与他周身萦绕的肃杀气不同,很平静:“缝合吧。”
说完,他便让开位置,换到那女人的另一边,把那女人的下颌抬起来,然后……把她的脸压在了他的怀里。
医生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那个举动是为了让女人不要害怕。
嘶……医生抽了一口凉气,心情蛮复杂的,这么温柔的死神,他的确也是第一次见。
他明白这个死神的温柔是具有特异性的,对那个女人是温柔,对他可就不一定是什么了,所以,没敢多看,招手把打下手的护士叫过来,开始给安凉处理伤口。
话说,这对男女都够彪悍的,一人带着一身重伤,还都跟没事人似的,难道东方人的体质都这么好?
楚骁不知医生的胡思乱想,也没兴趣知道。
他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指肚摩挲着她小巧冰凉的耳垂。
“这是最后一次,嗯?”
商量的口吻,是这个男人难得的低姿态。
没办法,跟这个女人用强的,没用。
“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帮你打听;你想保护的,我可以替你守护。就算有人用我威胁你,你也可以随时把我卖掉,就是不许……不许再这样冒险。”楚骁捏住安凉的耳廓,轻轻往上提了提,“听进去了么?”
她足够聪明,也有足够的武力值,足够保护自己,甚至还可以顺手保护他。
但是,他不希望她再这样。
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不安分地动动,把耳尖从他松松捏着的指间抽出来。
然后,仰起脸,略微苍白,沁着汗珠的小脸在光下,漂亮又脆弱。
“楚先生是在心疼我么?”她的眼睫本就浓密细长,现在盛着破碎的水珠,更是美不胜收。澄澈的眸晃着亮晶晶的狡黠,“心疼就说心疼,文绉绉地说那么多废话……诶呦……”
安凉皱眉,不悦地看着拧着她耳朵的男人:“放手!”
“先认错,再求饶,最后叫声老公。”楚骁微微眯起眼,痞态十足,“不然就跟你的耳朵说拜拜吧。”
安凉眼珠转了转,肚子里的坏水还没晃起来呢,耳朵上的痛感就强了不止一倍。
疼得她直吸气。
生理眼泪都涌出来了,隔着一片被光和泪晕染的模糊,她看见楚骁欺身下来。
含着她的耳垂的唇间溢出不客气的威胁:“别想耍花样,趁我还没加码,赶紧照我的话做。”